宋乐言也没醉到不省人事的程度。
他知道被扶上了楼,进了一个房间,还轻轻的被放在了大床上。
床很大很软,他有些迷糊,躺着很舒服,不想睁眼,不想说话,就想这样睡过去。
他根本没想过会有这么一天,姐姐会主动的躺在他的身边,抱紧了他,还在他耳朵边有一句没一句的说悄悄话,说的他浑身难受。
后来的事情,在他回忆看来,应该算是两情相悦。
这是个值得回忆的夜晚,值得他回味一生。
但当早晨他俩几乎同时醒来的那一刻,他发现了沈思思脸上的惊愕,羞愧以及说不清道不明的难过。
他只好迅速滚下床,也不敢说话,默默的走了出去。临出门之前看了姐姐一眼,发现她似乎脸上又凭添了一股子愤怒到要爆炸的情绪。
他很迷茫,又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但这似乎不是自己的错吧?
“宋乐言你去哪儿?”沈思思的语气十分僵硬,似乎还有些抖。
宋乐言又很迷茫的进来了。
将近十月份,早晨的空气已经有些凉了。宋乐言身穿的这身睡衣是沈思思最喜欢的一套,绵绸的料子,黑白相间的花纹,被他穿出来了一股法国文艺复兴时期的独特味道。
但此时他觉得有些冷,回屋后便缩成一团坐在了床边的单人沙发上。
沈思思家有好几个这种大个儿的、软软的、非常舒服的单人沙发,像宋乐言这种虽然个头不矮,但是比较瘦的体格,每次都可以蜷在里面,很惬意,很有安全感。
沈思思看宋乐言这种像是受伤后很无辜的小动物一样的做派,实在是生气的不行。明明是喝酒,怎么就喝到了床上去?
没错,她记得,是自己给他抱到床上去的。
可是仅仅是想抱抱呀?难道抱抱的结果就是现在这样?
“你走什么?为什么不说话?”沈思思其实气的连衣服还没穿,裹着一个被子靠在床头,一门心思的顾影自怜,想跟自己讨说法,却又无从下口,只能像吃了枪药一样吓唬宋乐言。
宋乐言委委屈屈的缩在沙发上,也不说话,心想既然已经成为既定事实,自己也无从反驳,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但他还是觉得自己没错,这晚上发生的事也没错。即使有错,也是个美丽的错误。
他都不敢想,想起来心脏就有些受不了。
沈思思也委屈,虽说自己的确是大龄剩女。但大龄剩女有什么错,大龄剩女就活该不明不白的丢掉自己的第一次吗?
“你不说话,没关系。但你作为已经成年的男人,必须要为昨天晚上的事情负责任。”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既然第一次不明不白,那就把以后给弄明白了。
宋乐言只顾着自己委屈了,一时没搞明白什么叫做“负责任”,他把这句话放在嘴里咀嚼了一圈,才回过味儿来问:你真的想要我负责任?
“你不想吗?”
惊喜万分的宋乐言此时也不冷了,从沙发上直接站了起来,委屈的精神面貌一扫而空,大猴子一样抱住了沈思思说:我亲爱的姐姐,你要相信我,我会负责一辈子的。
不明不白的一晚上到现在终于明白了,俩人三言两语的确定了关系,沈思思从痛苦不堪变得很是知足,重新伸展着身子盖着被子躺了下去。
昨天晚上太累了,她需要一个回笼觉。
“名正言顺”的男朋友却不想这么轻易的放过他。
被盖章正名的宋乐言此时可以用心花怒放、心痒难耐形容自己的心情,他回忆着昨天晚上的小小细节,脸上挂着快乐又得意的笑容,一会儿爬到沈思思左边要抱抱,一会又翻过去到右边要抱抱,把想要睡回笼觉的沈思思惹得不厌其烦。
正当她要出言表示抗议的时候,宋乐言却低低的把脸覆在了她耳旁,颇不要脸的说:姐姐,再来一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