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妈。”
“阿淮疼。”
小小的陈赴淮没有力气，他只能在半空中挣扎，手脚不断的抽搐。
“我不是你妈，你怎么不去死，啊？”
江柔突然瞪眼，她的眸中满是凶恶，就像是地狱中的魔鬼。
陈赴淮什么都不知道，他只知道，他要窒息死了。
好在江柔后来没了力气，就算那个时候的陈赴淮才刚刚4岁，那也有30几斤，她一个女人，怎么可能有力气一直举着一个孩子那么久呢？
她没了力气，放下了晾衣杆，小小的陈赴淮半摔着下来，额头都磕红肿了。
他不敢哭，因为江柔不喜欢吵闹。
他不敢惹妈妈生气，妈妈生气就会打他。
小小的陈赴淮只敢缩在墙边，一声不吭的捂着头。
梦里的画面一转，是江柔和一个醉酒的男人在吵架，那个男人叫陈三。
小小的陈赴淮不敢面对这个男人，因为这个男人让母亲江柔又爱又恨。
妈妈的不开心和开心都来源于这个男人，她开心的时候还好，她会摸着他的头喊：“乖阿淮，想吃什么？妈妈给你做。”
她不开心的时候就像是现在，吵吵闹闹的。
而这个时候的陈三只会皱着眉头推开她，喊了一句：“疯子。”
“是，我是疯子，你呢，陈三，你在外面欠了多少债？”
“陈三，我恨死你。”
“你为了还债把我送给别的男人。”屋里是女人嚎啕大哭声，小小的陈赴淮也很难过。
他也不懂为什么他和周围的小孩不一样？爸爸妈妈好像没有想象中的喜欢他。
“陈三，你今天走出这个门，我们就散了。”
“陈三……陈……”
江柔哭着跪倒在地，浑身痛苦到痉挛。
“妈……妈妈，别……别哭。”
四岁的陈赴淮还是一个小结巴，他说话并不流利，可是他只想母亲江柔不哭，他跪在她身边，抱着她。
可惜，江柔早就疯了。
她狠狠的推开了他：“陈三，你去死吧。”
她居然流了血泪，小小的陈赴淮被一下子推远，后脑勺重重的磕在了桌子上，流血了。
“妈……。”
“别……打我。”
他倔强的站了起来，整个人都是昏昏沉沉的，他很疼很疼。
江柔却不打算放过他，她从地上站了起来，重新拿出了绳子。
粗粗的绳子很长，她一步一步的朝四岁的陈赴淮走去。
“妈妈，阿淮……疼。”
他的手满是鲜血，眼中带着泪，他像寻常孩子一般向自己母亲哭诉。可惜江柔不会理他。
“阿淮疼是不是？”
“来，来妈妈这里，妈妈疼你。”
也就是这会，江柔为了骗他才会露出温柔，她真的太温柔了，嘴角弯弯。
陈赴淮沉陷于此，他太渴望母亲的疼爱了，他想像二楼的虎儿一样可以向妈妈撒娇。
可惜……他从来没有这么好命。
江柔的绳子绕过了他的脖颈，她依旧很温柔：“阿淮乖乖，妈妈跟你玩一个小游戏，你会喜欢的。”
“闭上眼睛好不好？”
他听话的闭眼了，最后感受到的却是窒息。
江柔吃一堑长一智，她知道自己没有力气举着一个孩子那么久，所以这次直接将他吊在了阳台的天花板的铁架上。
狭窄的出租屋，是一个女人的疯狂，和一个孩子的噩梦。
四岁的陈赴淮快死在了这一天。
“不……”
“不要吊……。”
睡梦中的陈赴淮仿佛还能经历梦中的事情一般，他痛苦的挣扎，她想逃出那个灰暗看不见未来的过去，可是没有半点办法。
“不。”
“别打我。”
他呢喃着，整个人越藏越深，仿佛只有藏起来才有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