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脏处隐隐作痛，憋闷的感觉自心口升起，压抑地秦昭喘不过气来。
有个警察路过她身边，发现她情况不对，连忙上前搀扶：“同学你怎么样了？快来人！这里有患者需要治疗！”
听到声音的医生快速跑过来，秦昭扯住警察的衣袖，面色苍白：“孙皓远怎么样了？就304病房的那个……”
警察愣了一下，道：“很遗憾，很抱歉，是我们的失职，孙皓远……被歹徒挟持，杀害了……真的很抱歉。”
秦昭眼前一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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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皓远只是想出门转转，晒晒太阳。
他知道自己时日无多，在最后的时间里，他想好好享受一下自由的时光。
可是轮椅刚滑出门，眼前突然冲过来一个穷凶极恶手握匕首的歹徒。
歹徒的眼中冒着凶光，看到他就仿佛看到了什么救星。
孙皓远慌乱之下，头痛欲裂，根本做不出任何动作。
冰冷锋利的刀刃横在他的脖颈大动脉上，歹徒慌乱发抖的手使得匕首割开孙皓远的肌肤。
很疼。
但这一刻孙皓远想的竟然是幸好歹徒割的是他的脖子，而不是心脏，这样的话他遭遇不测，心脏至少还能给秦昭治病。
警察手中举着枪站在他们对面，形势千钧一发之际，歹徒忽然高举匕首，电光石火间，只听“噗嗤”一声——
孙皓远惊愣地低头，看着心脏的位置。
鲜血汩汩地从口中涌出，身体歪倒在地，轮椅倾翻。
为什么？
为什么割的不是脖子？
双目失焦，永远陷入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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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昭醒来时，听到外面一阵吵闹。
“小玺儿，发生了什么事？”
小玺儿上线：“阿昭姐姐，是孙皓远的父母过来闹了，他们说是医院没有保护好他们的儿子，要求医院赔偿，天溟哥哥正在外面跟他们周旋。”
秦昭沉默。
“徐天溟他都知道了？”
“是的阿昭姐姐。”
秦昭起身，感觉心口感觉好些了，便趿拉着拖鞋往门外走。
一边走一边问小玺儿现在是什么时候。
“现在是下午五点半，再有半小时就到了换身体的时间了。”
“嗯。”
拉开门，刺耳的喊叫便传入耳中。
“我儿子在你们医院被杀的，你们必须赔钱！不赔钱我就去告你们！”
突然，一道冷冽至极的声音插入进来。
“好啊，去告，让所有人都看看，什么样的父母会迫不及待签下与儿子断绝关系的承诺书，还是具有法律效益的正式文件。”
尖锐刺耳的女声骤然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的母鸡，一声也发不出来。
周围看热闹的群众闻言顿时转移炮筒，朝孙家夫妻俩轰过去。
“什么人啊！原来已经和儿子断绝关系了，那他们还在这里大言不惭地向医院索赔？太不要脸了吧。”
“我呸！还真以为他们有多爱孩子呢，原来就只是为了赔偿金啊，这是什么爸妈呀，太狠心了吧，他们的儿子是死了嗳，怎么一点没见他们伤心？”
“我艹！原来已经断绝关系了！我听说那孩子患了脑癌，已经没多久可活了，都这时候了，这夫妻俩怎么还要跟孩子断绝关系啊？真不是人！”
“就是就是……”
孙氏夫妇见风向瞬间变化，他们以为断绝关系的事情只要他们不说就没人知道，没想到这一个陌生人竟然知道这件事，恐怕这个人跟昨天那富家少爷有关系。
想到这里，孙氏夫妇立刻噤声，灰溜溜地跑了。
徐天溟望向秦昭，目光深沉而晦涩，仿佛有千万心绪复杂地交织在那双眼眸中，令人心惊。
静默片刻，他走过来，扶着秦昭回了病房。
良久不发一言。
半小时后，两人身体互换。
徐天溟：“你先回去吧。”
秦昭看他一眼，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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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皓远的后事秦昭请了专业人员安排，给了孙皓远一个体面的葬礼。
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秦昭和徐天溟都没再提起孙皓远这个名字。
徐天溟重新回到学校上课，秦昭也和往常一样上课的大半时间都在睡觉。
两人之间看似和往常一样，可冥冥中又仿佛隔着一层什么。
直到一天早晨。
徐天溟睁开眼，感觉身下一片湿热。
他懵了好一会儿，霍然坐起身。
然而动作幅度太大导致身下仿若泉涌，血腥味一下子冲入鼻尖。
徐天溟：“……”
他，竟然，来了，大姨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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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昭今天一早接到了徐天溟的求助电话。
“那个、我、你、那个来了……怎么办啊？”
秦昭懵逼：“什么？哪个？说清楚。”
徐天溟深呼吸一口气，鼓起巨大的勇气，冲电话那头嗡嗡嗡：“就，嗯，你们女生每个月都来的那个……”
秦昭：“……”
她一脸懵逼：“什么？我不知道，你说明白点。”
徐天溟全身羞得通红，两只耳朵更是红的好像玛瑙。
“大姨妈！听明白了吗？大姨妈！”
电话那边沉默了好一会儿。
徐天溟听到秦昭冷静的声音：“我不是你的大姨妈，别乱喊。”
说完“啪”一声挂断了电话。
徐天溟：“……”
我是谁？我在哪儿？我要干什么？
最终徐天溟坐在床上百度了好一会儿，终于弄懂了女生特殊时期的处理方式。
翻遍秦昭房间，在床头柜里找到了卫生巾，徐天溟浑身像煮熟的虾子，躲进卫生间换了。
另一边，挂断电话的秦昭镇定地下床洗漱。
小玺儿在她脑海里支支吾吾。
秦昭：“想说什么？”
小玺儿哼唧一声，说：“阿昭姐姐，我刚才查了资料，凡间的女子每个月都会有一段特殊时期，被称为经期，也被称为例假，这段时期身下会流出血液，古时称为癸（gui，三声）水，现代称为……大姨妈，姨妈血等，作为神明的你不知道这个东西很正常，但现在那具身体是凡人女性，所以……”
秦昭刷牙的动作一顿。
“所以说，徐天溟来癸水了。”
“……是的。”
“哦，祝他好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