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缥卉突然很难过,为他感到难过,很想要为他做点什么。还是忍不住问出来那个他一只想问的问题:“你知道这几天他去哪了吗?”
“不清楚耶,音乐社团开会也没有可见到他去。”
“噢……好吧”果然还是没有他的消息。
“不过你可以去他家看看啊,反正就在你家隔壁,方便得很!”
这点关缥卉不是没有想过,每每回家时伫立在家门口,有好几次都想要敲他家的门,看看他在不在,可是每次都会退缩,始终没有勇气迈开那一步。在暗恋的世界里,暗恋着的那一方永远是自卑的,被暗恋者都是身上散发着光芒的,生怕一个不小心就会失去他。
“大胆一点嘛,我认识的那个怼人对上瘾的卉卉哪去了,能不能别怂?”见卉卉犹犹豫豫始终拿不下主意,要靠自己来推一把了,只要在她耳边说各种鼓励的话,她才会下定决心。
在公交车上关缥卉一直在想这件事,自从她搬家后,她的生活就发生了变化,父母吵架的次数越来越多,她的生活出现了黄可,斯亦南,斯米,这些人使她的生活多了混乱;不过还好,至少还出现了沐炎,这个成为她信仰的少年,加上秋雨,张浩,他们让她混乱的生活也有了温暖的一面;他们是在她皱眉时将其抚平,是在她难过时给予安慰,是在她困难时伸出援手的那么几个人,有他们的存在,她的人生还算完整。
所以她决定回去后就去敲沐炎家的门,想要去了解关于他的所有事。更想要知道他最近到底在干吗,为什么不出现?
回到家后她鼓起勇气的去敲他家的门。敲一次觉得他应该没听到,又敲了一次,但是好一会都没有人回应,于是她觉得还是走吧。正转身准备回去时,后面的门突然就开了,她惊讶的转头,看见沐炎衣衫不整,头发乱成一窝,下巴还有些许胡渣的站在门边,这时的他完全没有精神。
“你怎么这个样子啊,发生了什么事吗?”
“没事”他的声音变得沙哑,说完就自顾自的走进房间。关缥卉跟了进去,见进他一下就躺在床上闭着眼一句话也不说。
她跟着他进入房间后,却发现客厅只有一张沙发,其他什么都没有,这也难怪,他这种人的性格应该也不会置办太多的家具。可想而知他的生活有多么的单调和无趣,估计陪伴他的也只有音乐了吧。她随后进入他的房间,有几件丢在地上的衣服,不过发现房间还算是正常,有张双人床,有个床头柜,上面放着一个台灯,还有张桌子,桌子上散落着很多乐谱,更多的是有好几把吉他挂在墙上。
也许对于他来说,音乐表达的是无法用言语描述,却又不可能对其保持沉默的东西,让他忧伤,让他快乐;让他忘我,让他心醉。世界上有一种美妙的乐声始终诱使我去倾听,无法回避,那就是人类创造的音乐。它像黑夜里的烛光,像朗空中的明月;像清晨的露珠,像黄昏的余晖;像亲切的问候,像甜蜜的微笑;像春天里的微风,像冬日里的火炉;像初恋者的心扉。像母亲的抚摩,像久别重逢者的狂热拥抱,像依依惜别时的绵绵回望……沐炎就是自己心灵的寄托。
而他习惯一个人的音乐,一个人的音乐是心灵最深处地呻吟。也许只有自己才听得懂,可是却依然希望自己听的音乐能把周围和未来打动。对于他的这份执着,关缥卉不得不佩服。
“沐炎,你怎么了?一句话也不说”关缥卉走过去推推他的身子,手触碰到他的手臂就发觉很烫,跟平常人的温度不一样,她脑子一转,糟了,伸手就去抚摸他的额头,结果不出她所料,他在发烧!难怪这几天都没有出现,原来是自己在家生病没法照顾自己而任由病痛折磨,越想越心疼,怪自己没有早点来找他。
沐炎突然就感到有种冰凉的东西敷在在自己的头上,感觉舒服了许多,那是关缥卉的手,就在她的手离开他的额头准备去找药时,沐炎快速的一抓,把她的手紧紧的按在头上,嘴里还说:“别动,就这样呆会”眼睛依旧闭着。
关缥卉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一跳,但却也不敢乱动,轻轻的说了句“好”,随后才发现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她的烧还是没退,即使她把一只手捂热后又换另一只手,但还是用处不大,于是她蹲在他的床边,声音无比温柔的对他说:“沐炎,我去找冰块给你敷上,然后再吃药,这样才能好起来,好不好?”她发誓,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这么温柔的说话,自己当时也没有感觉到声音的变化。
只见沐炎微微的扭动身体,把自己蜷缩起来侧向她,轻轻回一句“嗯”。这一个字就足以让她感到幸福,替他掖好被子后就马不停蹄的跑回自己家,趁爸妈没有发现赶紧拿了冰块和药跑去沐炎家。为了爱情,真的可以不顾一切,一心只想着对方。
喂他吃了药,把冰块敷在他的额头上,看他沉沉睡去,她才放心下来;可她也没有立马就离开,而是守在他身边,生怕他突然有什么不舒服。关缥卉静静的看着他睡着的脸庞,白皙无色的皮肤,双眼微闭,眉头紧蹙,看不透他的思绪,他是因何这般神秘,这般让人着迷。她想,他是在做噩梦吧,连在睡梦中都不能安心,他所承受的悲伤到底有多大?关缥卉多想替他分担,替他减少痛苦。
手不由自主的向前伸去,轻轻的触碰着他的眉间,一下一下的抚平他紧蹙的眉毛,渐渐的他放松下来,脸上恢复了平和的表情,就像一个瓷娃娃,一碰就破碎。
等到冰块融了,关缥卉拿走它并且帮他擦干脸,到了不得已要回家的时间,轻手轻脚的把掉在地上的衣服捡起来,拿了杯水放在他的床头柜上,关了灯,不放心的看又看确保没事后才关上门离开。
把一个人视为是自己在乎的人,就已经做好了要为他付出心血的准备,毕竟,这是自己生命中重要的人啊。她觉得她只注重过程,不在乎结果,现在的感受最重要,以后才发现,最后往往自己不在乎的才是插进自己心脏的那把刀,越是不在乎,到就插得越深,也越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