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敛挣扎得越来越厉害,同时奉天敬则深深吐出一口鲜血,整个脸色都暗淡了几分。
张不凡赶紧说:“帝长老,不要再动弹了,奉长老就快坚持不住了啊……”
帝敛赶紧说:“你们要害我!”
张不凡解析说:“我们没想过要害你。”
“那为什么我体内会出现异样?”
“我们打算动用秘法压制帝长老你的修为,从筑基初期压回炼气九重境,帝长老体内那是必须要有异样的啊。”
“呃……”帝敛一时语塞,久久都未能说话。
帝敛看了眼奉天敬,发现奉天敬此时已经瘫坐在地上,整个人变得萎靡不振,嘴里不断往外涌出鲜血,胸膛都血红了一片。
帝敛向奉天敬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此时的奉天敬已经半死不活,根本无法回话。
张不凡焦急地说:“帝长老,你不要再说话了,不要乱动,奉长老是被你引动的秘法反噬。”
帝敛赶紧双手捂嘴,整个人站得笔直,这次真的是不敢乱动了。
奉天敬怒视着帝敛,确认帝敛不会再乱动后,吐出一口精血喷到掌心上,再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玉瓶,然后一口就把小玉瓶中的东西喝个精光。
此时奉天敬的脸色终于恢复了些,张不凡此时才敢出手相助,两人合力催动秘法,顿时罗刹鬼首泛出幽幽绿光,那条血红色的大舌头竟然开始扭动起来,一下子就卷带着血人吞入口中。
罗刹鬼首吞下一个血人后,秘法还没成功,于是张不凡再捉来第二个血人,将血人抛向罗刹鬼首。
此时,站在阵眼当中的帝敛,感觉自己体内的异样越发明显,筑基初期的修为竟开始有一丝丝的松动。
张不凡继续捉来第三个血人,将血人扔向罗刹鬼首,鬼首的獠牙在啃咬着血人,断掉的四肢丢落地上。
每有一个血人被罗刹鬼首吃掉,帝敛体内的异样就越发浓重,待罗刹鬼首吃掉十三个血人后,帝敛的修为终于从筑基初期掉回了炼气九重境。
秘法终于成功,张不凡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内心依然恐惧不安。
奉天敬一直瘫坐在地上,连站都站不起来,整个人瞬间瘦了好几圈,完全认不出之前的模样。
“哈哈哈——”帝敛大笑道:“这就是你们说的秘法吗?还真是神奇,我的修为果真跌回炼气九重境。”
“……”张不凡觉得一点都不好笑。
“……”奉天敬怒视帝敛,双眼喷出仇恨的目光,仿佛就想把帝敛吃掉一般。
奉天敬艰难站起来,嘴中喃喃说道:“老……老夫……要找……找掌门……主……主持公道……”
半个时辰后,帝敛来到了灵修殿中,奉天敬整个人躺在担架上,正放置在灵修殿正中央,而掌门则在旁边察看奉天敬的情况。
“回禀掌门。”张不凡在旁边解析说:“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便是如此。”
“掌门……”奉天敬吃力地抬起手,指着帝敛说:“掌门一定要替老夫主持公道,都怪帝敛……害老夫于此……”
直到此时,帝敛才算弄明白,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其实整件事非常简单,掌门与众长老商议后,打算动用秘法将帝敛的修为从筑基初期压制到炼气九重境。
这个秘法果然是非常神秘,全部细节都没有与帝敛沟通,张不凡直接将帝敛带到秘法石室,整个过程又鬼鬼祟祟,直接就让帝敛起了疑心。
到达秘法石室后,奉天敬只是让帝敛站到阵眼之中,再也没有过多的解析,导致帝敛处在非常紧张的状态中。
这种压制修为的秘法有一个很致命的禁忌,就是处在阵眼之中的人如果乱动,或者说话,那么就会导致整个阵法紊乱,施展秘法的奉天敬自然就受到反噬。
其实只要帝敛乖乖站好,不要乱动,不要说话,那么奉天敬是不会遭受任何反噬。
掌门说:“帝长老,你可知罪?!”
“我有什么罪啊?”帝敛非常无辜地说:“都怪那个张不凡,张不凡把我带到石室之前,什么禁忌都没与我说明,我也不知道站在阵眼中是不能乱动的。”
“帝长老!”张不凡忍不住说:“大家都是有头有脸有身份的人,不要把黑锅当着我的面甩到我头上。”
帝敛压低声音,悄悄对张不凡说:“看在我以前照顾过你的份上,这个黑锅你就扛下了吧。”
张不凡左右摇着老脸,脸上长长的白色胡须被摇得左右翻飞,张不凡誓死都不愿背这黑锅。
“你们两个当我不存在吗?”掌门很是严肃地说:“我就站在这里,你们交头接耳的声音再小,我都能听得到。”
帝敛发现这招行不通,赶紧变招,先把掌门给忽悠过去再说。
“掌门,我觉得这件事应该由奉长老来负全责。”帝敛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奉长老负责施展秘法,那么施展秘法所产生的全部风险都应该由奉长老来承担。”
“你放屁……你……你你你……”躺在担架上的奉天敬一口气差点上不来,在那里“你你你”叫了半天。
掌门摆出很公正的脸说:“没道理,奉长老为了宗门事务,冒着很大的风险施展秘法,怎么能让奉长老负全责呢?帝敛你就不觉得自己也有责任吗?”
帝敛理直气壮地说:“此事要怪就怪奉长老学艺不精。”
躺在担架上的奉天敬听到此话,气得双眼瞪得老圆,脸上青筋爆起。
张不凡在旁边憋住笑意。
掌门说:“你详细说说。”
“奉长老自恃修为高,以为自己掌握全局,没有与我进行有效沟通,亦没有与我说明任何禁忌,直接就开始施展秘法。”
“奉长老很清楚秘法的禁忌,对秘法肯定知根知底,所以刚开始就动用金光灵蛇把我捆缚。奉长老显然对自己的金光灵蛇太过自信,以为万无一失,却不知对我不起作用。”
帝敛摆出无辜的脸说:“我一不知秘法禁忌,二还身中奉长老的金光灵蛇,一切按照奉老长的预想安排,最终还是出现意外。只能说是奉长老学艺不精,考虑不周,准备不全,与我又有什么干系呢?”
此时掌门竟觉得似乎有点道理。
“呼……呼……”躺在担架上的奉长老气得老脸通红,真想直接跳起来打帝敛一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