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家后山。
莫玄背着莫老回到竹屋,将他轻放在床上,用床单捂着伤口。
“师傅,一定要你坚持住,我现在就去拿药。”莫玄浑身黑血,手脚慌乱,神色焦急往房外跑去。
“小玄,咳咳……”莫老原本就泛白的脸色,因失血过多犹如张白纸。
“师傅,我在。”听到莫老剧烈咳嗽,莫玄急忙返回,眼睛通红,隐隐有泪光闪动。
“小玄你听我说,咳咳……”话音有气无力,仿佛随时断气一般。
“师傅,您别说话,我去给你拿药……”
“听我说完。”莫老抓住莫玄的手,声音突然加重,看得莫玄心中一痛。
莫老知道自己的身体情况,已经无力回天,所以趁现在还有口气,跟莫玄说道。
“我一生无儿无女,所以从小就将你和欢欢当做自己的亲生儿女看待,所以平时对你们过于很严厉,希望你们不要怪我。”
“不会的师傅,我知道这是为我们好。”莫玄急忙道。
莫老听后神色变轻露出一丝柔和的笑容,缓缓道。
“当年你父母将你托付给我,希望我将你养大成人,我做到了……”
“既然你解开了封印,那证明你不甘平凡,想要进入剑道,那我就和你说说为什么天剑大陆无人修剑,反而是武道称尊吧。”莫老语音断续,说着看向屋顶,陷入回忆。
原来天剑大陆不是无人修剑,反之,万年以前天剑大陆一直都是剑道称尊,武道第二,诞生过无数剑帝。
但盛极必衰,万年前一场惊天大战,导致天剑大陆剑道法则破碎,剑道逐渐没落,武道崛起。
没落不代表就没人修剑,只是很少,除了一些剑道传承宗门,大陆上几乎看不到独行剑修,用极其稀有来形容最好不过。
而莫玄的家族就是一个剑道传承家族,十余年前,家族顶梁柱突然暴毙,仇家杀上们来,血光冲天,尸横遍野,传承数万年的家族被一夜之间血洗。
只有个别族人分散跑了出来,但也被四处追杀。
莫玄的父母就是其中一只被追杀的队伍,而且莫玄的父亲莫问天更是家主继承人,被重点关注。每天都经历大战无数。
最后无奈,只好把刚出生不久的小莫玄交给当时的护卫队长莫青带走,莫问天夫妇也不知音讯。
莫老这些年除了给莫玄寻找天材地宝修炼,就是打听莫问天他们的信息,但十多年无半点音讯,不知生死。
“小玄,这是你父亲给你留下的莫家家主戒指,也是一个空间戒指,那人阶功法就在里面。”莫老说着从怀中拿出一个像是用迷你小剑做成圆圈的戒指。
戒指程银白色,无锋,无光,很朴素,但莫玄却感觉非常沉重。
“当年带着你也被人四处追杀垂死,里面的丹药天材地宝被我用来续命和给你修炼,如今以消耗一空,你不会怪我吧。”说着将戒指郑重的交到莫玄手上。
“不会的,师傅。”莫玄看着手中的戒指,心绪万千,原来自己不是被父母抛弃,而是为了救自己,为莫老争取时间逃脱,才无奈忍痛分离。
“以后就要靠你自己了,我也完成了我的使命,该解脱了。”莫老语音变轻,气息若有若无,望着莫玄露出欣慰笑容缓缓固定。
“师傅,不……师傅……”莫玄痛苦哀嚎,双眼朦胧,男儿落泪。
世上唯一的俩个最亲近的人,一个被抓,一个为救自己牺牲,这不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郎能承受的。
这一刻,莫玄只有恨,恨自己废物,恨自己无能。
“为什么……”莫玄仰天长啸。
“别嚎了,吵死了。”
就在这时,莫玄脑海响起一道极度不满的声音。
“谁?谁在说话。”莫玄戛然而止,脸色瞬间变化,起身戒备忘向四周。
“别找了,本姑娘在你脑海里,进来吧。”
莫玄还未反应过来便被拉入意识空间。
只见原本白茫茫的意识空间,现在如星球毁灭般四处崩塌。
“喂,别看了,快收心,不让你可就变成白痴了。”不见人只听声音,从巨剑中传来。
“莫玄听后,闭眼深吸几口气,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但效果甚微,意识空间停止崩塌。
片刻后,莫玄睁眼,紧盯巨剑。“你是谁?为什么在我的意识空间。”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想救那老头?”那声音如燕语莺声,天籁泉韵,又带些俏皮可爱。
“你能救我师父……”莫玄面色激动,脚步向前,身体颤抖。
“不能。”
“额……”莫玄瞬间懵逼,刚生起的希望,就这样被冷水浇泡?
我特么……脸色由白转红,再转绿,转黑,如变戏法一样。
“哈哈,你好厉害,我第一次见变脸这么快的,哈哈……”那声音毫不在意莫玄黑得像碳一样的脸色,笑声如莺声。
“够了,很好笑嘛?”虽不见人,但莫玄还是能想象出一个花季少女在自己面前捂嘴大笑的场景。
“哈哈……”那声音继续。
片刻后笑声逐渐缓下来,只是莫玄的身体剧烈抖动,双手握拳泛白,不是高兴,而是愤怒。连师傅去世都让人嘲笑嘛?
“咳咳,好啦,不逗你啦。”见莫玄如此模样,那声音也带有些尴尬接着道。
“我不能,但是你能啊。”
“什么意思?”莫玄抬头,眼光带有不解和希望。
“就是涅盘重生啊。”
“涅盘重生?”莫玄又懵逼,从来没有听过。
“恩……用你们世界的话来说就是凝聚灵魂,重铸新身。”那声音稍微思考了下便道。
虽然还是不懂,但至少有了希望,莫玄急忙问道,“请告诉我方法,我莫玄什么都答应,就算一命换一命也可以。”
“谁要你命了,再说了,就你那小命本姑娘还看不上呢。”那声音不屑的说道,语气中毫无掩饰的鄙视。
“那……”莫玄还要说什么就被打断。
“行啦,这个你先别想了,现在的你太太太弱了,还是等你足够强大再说吧。”说完便看见一道金光闪过,莫玄面前出现一副玉棺。
说是玉棺,但其实是冰棺,晶莹剔透,洁白如玉,阵阵寒气直冒,整个意识世界温度瞬间下降。
“快点带出去,将那老头放入棺中,不然你就要被冻死了,真是的便宜那老头了。”那声音见莫玄还在发呆,赶紧道,只是后面那句话有点意味。
“哦哦。”听完手一挥,收起冰棺退出意识世界。
尽管莫玄心中有万千疑问,但是救莫老要紧,其他事情只能压后。
看着眼前莫老渐渐发冷的身躯,脑海中闪过从小到大的点点滴滴,那时莫玄经常抱怨莫老太严厉,背后说小话,现在想想,要是能回来那时该多好。
很快莫玄回过神来将莫老轻轻放入冰棺,跪在地上三叩九拜。“师傅,您放心,等我救出欢欢,我就帮你复活。”说完盖上棺盖,想要将其收入空间戒指。
“哎哎,你那破戒指不想要了?”那声音突然出现,打断莫玄动作。
“这可是封神棺,要不是本姑娘刚才压制着,你那破戒指早就炸了,真是个憨憨。”只听声音就知道她在扶额摇头,一脸无语。
接着冰棺消失,出现在莫玄意识空间,随后没入巨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