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书机
一个莫得感情的推书机器

第2章

“娘娘怎么不自称‘本宫’了?”他随手拉了个圈椅,坐在她对面,淡淡笑着。

上次才教过她的规矩,好像她又不记得了。

“谁会时时刻刻记得这些规矩啊?萧掌印,我觉得,以后只有你我二人的时候,就不必在意这个了吧?”

“听娘娘的。”他道。

苏媞月抿了抿唇,语气迟疑:“今日在后花园里,我见到你了。”

“然后呢?”他抬眼,细细打量着苏媞月,仿佛要从这张小巧玲珑的面容上看穿她所有的心思。

他也瞧见了苏媞月身上淡黄色的斗篷,可想而知……萧鹤野无意瞥见的那抹衣角主人,是她无疑。

“我能问问掌印,日后我若得了宠,你想要我为你做什么呢?”她试探着开口道。

“娘娘想当皇后吗?”萧鹤野笑着反问她。

“什么?这……掌印莫不是在开玩笑?争宠爬龙床我或许可以试一试,但是这皇后之位,可不是人人都能坐上的。”

他的野心之大,苏媞月心里约莫能猜到,但她从未想过,萧鹤野的目标居然是皇后。

可当皇后就不是争宠夺爱那么简单的事情了,再不济苏媞月也要给皇上生个小皇子才行。

就算生了小皇子,那皇后可不是一般人啊,她那么厉害……苏媞月怕是连她的半根手指都斗不过。

这……又是宫斗又是生子,光是想想就让人窒息。

听到苏媞月这般惊讶,萧鹤野脸上挂着笑意,不以为然道:“错了,娘娘。这皇后之位人人都可以坐,妓子坐得,舞姬坐得,您为何不可以呢?”

妓子?!苏媞月害怕的吞了吞口水。

这句话,恐怕只有萧鹤野才敢说。

当然,这也是事实。

当今皇后沈氏入宫前乃青楼之女,在北凉,是人尽皆知的事情。

难道在这后宫之中,他最想要搞垮的人,是皇后。

也对,皇后掌管三宫六院,权力最大,坐上上个位子的如果不是自己人,恐怕萧鹤野寝食难安。

苏媞月双手杵着下巴,圆溜溜的眼睛转了一圈,似乎有了主意。

她爽快答应:“好,那我便试试,替萧掌印争一争这皇后之位。”

萧鹤野有些意外,没想到她答应的这么爽快。他怔了怔,随即开口道:“奴才果然没看错人。”

苏媞月:“但我不想像菀嫔那样……我需要时间去了解皇上的习惯和喜好,我不做没把握的事情。”

萧鹤野问她:“多久?”

苏媞月坐直了身子,低着头认认真真的扒着手指算了算:“最少一个月。”

“可。”萧鹤野点头应允,“姬贵妃那边,奴才已经交代好了,除了奴才这皇宫里数她最清楚皇上的喜好,娘娘有什么问题直接去找她。”

见他答应,苏媞月脸上堆起灿烂明媚的笑容:“嗯,我知道了。”

“娘娘会跳舞吗?”他又问。

“会一点。”

苏媞月小时候学过半年,只能说有些舞蹈功底在身上。

会跳,但是技艺不算精湛。

“皇上最爱看的是脱衣舞……娘娘会吗?”

苏媞月:“……”

她蹙着眉,心里暗骂:正经人谁会跳这种舞?

见她抿着嘴不说话,萧鹤野道:“那便让姬贵妃好好教教你。”

苏媞月瞪了他一眼,没好气道:“掌印爱看吗?”

萧鹤野顿了顿,一脸严肃:“奴才不喜欢。”

苏媞月道:“也对,皇上和妃嫔们做那事的时候毫不避讳,萧掌印估计早都看腻了。”

想起早上后花园的那一幕,萧鹤野那副司空见惯的表情,他跟了皇上这么多年,恐怕该看不该看的,都被他看完了。

难怪他对男女之事,半点兴致都没有。

别人行鱼水之欢尚且可以偷偷瞧一瞧,但皇上的床事……看多了只觉恶心,不堪入目。

萧鹤野:“别的妃嫔奴才倒是没怎么看,若有机会,淑妃娘娘侍寝时,奴才倒是可以仔细瞧瞧。”

“无耻!”她白了萧鹤野一眼,小声的骂了句。

萧鹤野勾了勾嘴角,冷峻棱角分明的脸上慢慢染上一抹莫名的笑意,好久没被人当面骂过了。他却还笑得出来……

他沉着眼眸,脑子却不受控制的肖想着……苏媞月这具身子在床上绽放时的绚丽模样。

那画面,肯定会美得让人很惊艳吧。

“一个月后的除夕夜,娘娘别叫奴才失望。”萧鹤野漆黑的双眸紧紧盯着她,面色平静,语气清冷。

“放心,没问题。”苏媞月一脸假笑,给了个极其肯定的答复。

她扬起头,目光灼灼与他对视,瓷白光洁的脸颊透着清澈和稚气,樱唇轻抿,肩上的发丝柔柔的落在案桌上,妩媚至极。

他想要的,苏媞月皆可以应下。只是萧鹤野猜不猜得到,她想要的又是什么呢?

一个月。苏媞月心里默念了一遍这个时间,抬眼望着萧鹤野那张精致冷然的面容。

她想要的东西,说不上胸有成竹,但踮踮脚尖,也许会有一丝机会吧。

“阿嚏!”窗外吹了一阵寒风进来,苏媞月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萧鹤野看了一眼被斗篷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她,皱了皱眉,一言不发的转身将窗子关上。

这时,外面已经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雨中夹带着细细的雪花。

看来又是一夜风雪。

“病了?”他问。

“昨夜受了点风寒,不碍事。”苏媞月拢了拢身上的斗篷,若无其事的说道。

萧鹤野顿了顿,冰冷的指尖在厚实的袖子底下握了握,他想起昨夜那只伸进她心衣里取暖的手,萧鹤野压低了声音,自责道:“难道是我……?”

苏媞月一开始没反应过来他的言外之意,想了片刻才意识到不对劲,连忙摆手否认:“不是……不关掌印的事。昨夜回去的时候吹了风,怪我身子太弱,也怪我自己不小心。”

尽管苏媞月尽力在解释,但萧鹤野还是有些愧疚,“吃过药了吗?”

“早上喝了一次,应该是好多了,不信你看看?”苏媞月站起身,隔着长案把头往他面前凑了凑。

他犹豫了片刻,方抬起手,轻轻用手背蹭了蹭她的额头,发现还是有些烫。“奴才让人去熬点药和姜汤,娘娘喝过了再回去。”

“不急,今夜我不回去了,我还得给你暖床呢。”苏媞月笑了笑。反正发烧她身子格外烫,正好给他暖床。

苏媞月笑起来的时候,嘴角有两个浅浅的梨涡,那双明亮如星的眼眸仿佛要把人的三魂六魄都勾了去。

“娘娘不必委屈自己,暖床这事就当过去了吧。”他语气凛凛,看起来丝毫不为所动。

果然,他还是老样子,不近女色,清心寡欲。

苏媞月扶额苦笑,要说引诱皇上,估计只要是个女,活的,脱光了的就行。

可萧鹤野这样油盐不进的死太监,到底要从何下手啊?自己这么一个绝色美人在身边,萧鹤野居然不为所动?

白白送到嘴边小绵羊,这饿狼一点也心动……真吃素啊?

苏媞月没有理会他的拒绝,起身往屏风后的床榻走去,满脸若无其事:“我觉得不委屈,萧掌印言出必行,凡事皆对我有求必应,我又岂是那种出尔反尔之人?”

再说了,不就是帮他暖个床吗?说白了,就是换个地方睡觉罢了。

像萧鹤野这样六根清净的,只怕苏媞月脱光了躺在他床上,他也无动于衷。

仔细想想,对于苏媞月来说,这宫里最安全的地方就是这里了,萧鹤野是个手握重拳太监不说,还是个禁欲的。他眼里除了权势,恐怕再没有别的了。

她弯腰脱了鞋镇定自若的爬上了萧鹤野那张紫檀雕祥云拔步床,掀开深灰色的锦被往里面一钻,只露出半个脑袋:“我先睡了,你随意。”

萧鹤野无奈摇了摇头,没有回她,只是走到书架旁,坐在圈椅上,随手拿了本书认真翻阅着。

约莫过了半炷香,李寻端着药进房才走了两步,没有看见苏媞月的身影,只看见萧鹤野于长案后正襟危坐。

萧鹤野冲他摆摆手,示意他轻声离开。

李寻很快便心领神会。弯着身子退出了房间。

彼时,偌大的屋子里静谧安详,偶尔能听到几声翻书的声音……

周围的一切都很安静,但他却静不下心,时不时分心会往对面的床榻望去。

良久,萧鹤野才缓缓起身,往屏风后走去。

苏媞月已经睡着了,而且睡得很熟。

昏暗柔和的烛光下,映出一张绝美清隽的面容,少女皮肤白皙如润玉,淡扫娥眉,鼻梁高挺秀气,唇瓣微抿如樱花般粉嫩,尽显娇艳欲滴之色。

这一幕,许是太过诱人,萧鹤野看的出了神。

他微微侧着身,坐在床沿,小心翼翼的伸出手背,探了探苏媞月的额头……

再次收回手臂时,萧鹤野脸上神情才稍稍缓和了一点,随即,扬手熄灭房内的烛火,悄然无声爬上了床榻,钻进被她捂热的被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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