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书机
一个莫得感情的推书机器

第2章

拐卖副本的世界即将结束。

一个书香世家的16岁少女,品学兼优、待人礼貌,却被贫穷乡村里的两个庄稼汉花了2200块买下,五年里一共生了三个孩子,最后只活了一个,父亲到底是谁都不知道。

陈生目送她上车离开,彻底告别这里的黑暗和闭塞肮脏时,身后的新玩家特别白莲花地说了一句:“她怎么不把孩子带走啊?这么心狠,父亲现在都死了,养一个孩子怎么了?孩子永远是牵着她的一根线啊。”

居然还有其他玩家附和。

陈生捏了下手腕上的食人花吊坠,往远处走了几步,和这些人站在一块儿,她都怕被雷劈到。

只是她刚走远没两步,那个女玩家就叫住了她,问她能不能在离开这个世界前,更改一下受害女生和那个孩子的结局。

陈生转过身,皱着眉看着她,桃花眼微抬,落着寸寸冷意:“你愿意被拐卖被强奸被生孩子吗?”

女玩家表情错愕,似乎是没想到有人不吃“善良大度”这一套。

陈生继续说了下去:“如果你愿意,那我无话可说。孤儿应该被福利部门救济,而不是在受害者身上,成为要命的那一把刀。”

什么绝世圣母白莲花?70年代的莲花也没有这么清新脱俗的啊。

结束副本的刺耳电流音响起,画面一转,陈生一个人来到了白房间里,进行转轮抽奖。空荡荡的房间内只有一个巨大的平面转轮,转轮面上摆着一支充当指针的笔,而所有的奖品都不可见,无法作弊。

陈生看到转轮就来气,玩了几十次的转轮,出来的都是一些鸡肋奖品,非洲得要命,上次她更是直接抽出了一袋小面包。

怎么,怕她在现实世界中穷困潦倒,吃不起饭是吗?倒霉人,倒霉魂,倒霉人在游戏中是人下人!

她心灰意冷,随便扒拉了下转轮,在回到现实世界的白光里,不辨男女的机械音响起——

“恭喜玩家陈生,抽中奖品:一张卡牌,获得NPC的一次保护。”

……

陈生回到了现实世界。

转轮游戏一个月必须至少进入两次,玩家可以自行挑选时间,否则到了月底,玩家会被游戏强制进入。

现实中,陈生是一名化学专业的大二学生,正处于最忙的一个学期,整天忙得昏天黑地,没注意已经到了月底,在上课的时候,直接被召进了转轮游戏里。

而她到底有多倒霉呢?前脚进游戏,遇到圣母白莲花,后脚出游戏,直接被老师提问。

陈生:“……”

正道的光到底能不能落在她头上?!

在回校外公寓的路上,陈生买了一份柠檬酸辣无骨凤爪,差点把口袋里的那一张卡牌弄丢。

到家后,陈生把这次拐卖副本获得的23天生命值记下来,然后拿出那张卡牌,试图把它看出一朵花儿来。

使用说明只有很短的一句话:撕掉卡牌。

陈生从没有听说过有保护玩家的NPC存在,倒是知道游戏世界里有“屠戮者”,随机出现,负责无理由清扫掉副本世界里所有的玩家,玩家逃脱率几乎为零,所以该类NPC又被称为“清道夫”。

她收起了卡牌,慢慢吃完那一盒无骨凤爪,不知道自己还要在游戏里待多久,有一天没一天的,还是先吃饱了再说。

第二天是周末,陈生照旧五点起床,下楼晨跑,到了七点才吃早餐,吃完还要赶回学校做实验。

导师刚批了一个课题项目下来,让她一个人先摸索着做,过一段时间会有个学长来带她。

陈生没想到学长会在今天来,她踩着拖鞋就进了实验室,和穿着实验服的学长来了个对对碰。

她还没来得及说抱歉,自己的下巴就被掐住抬了起来,直直迎上了对方的视线,第一眼明明是冷淡漠然,可之后她再看,却是温和有礼。

明明只有一秒,陈生却觉得他打量的目光从自己的额头、眼尾,滑至了唇边、下巴,压迫感逼人。

但这一幕,又好像只是她的错觉。

就好像因为她在游戏里步步小心惯了,所以才会谨慎多想了些。

“没撞到你吧?”他已经松开了手,轻轻地笑了下,眉骨分明,在实验室明亮的灯光下,轮廓清晰漂亮,眸清而唇色浓,“刚刚做实验,衣服上沾到了一点试剂,希望没有弄到你脸上。”

陈生回过神来,本能地后退了一小步,拉开距离,继而摇摇头说道:“没关系,我待会儿去洗把脸。”

她走到实验室的洗手台前,用蒸馏水洗了一遍脸,下意识多洗了几遍被人掐过的下巴。

导师提过,来带她做实验的学长叫做褚一河,她也见过对方的照片,那时候匆匆看了一眼,没有放在心上,但印象里……好像也不是现在身旁,此刻正静静看着自己的人。

也许是她想多了,也许是刚刚结束副本世界的后遗症,陈生的心一点一点紧绷了起来,开始反复回忆拐卖副本的世界内容,回溯记忆,确定自己已经离开了副本,并且确定绝对没有进入下一个副本。

刚刚掐着自己下巴的那双手,好凉。

比蒸馏水的温度还要低。

骨节清晰,修长有力,像是玉石。

她在游戏里总计待了三百多天,谨慎小心,却没有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挣脱他的手。

况且她之前在照片上看到的那个人,并不是他这副模样……这不合理……他不是褚一河……

“陈生。”

被叫到名字的陈生惊得立马回头,身后紧贴着洗手台,满脸是未干的水迹,就这样湿漉漉地看着他。

少女有着一双清透的桃花眼,薄如蝉翼的睫毛被微微打湿,挂着浅浅的水珠,宛如春日的桃花落在了湖水里。

整个人就像是一只湿黑柔软的兔子。

可惜攻击力再强、再警惕狠绝也没有用。

站在陈生面前的青年说道:“忘记说了,原本负责带你的褚一河去了另一个项目组,我叫岑礼。”

陈生手心冰凉,在岑礼轻轻眨眼时,看到了他左眼睑上的一枚妖痣。

红色的一小点,好妖冶。

像是最为纯正浓艳的宝石碎裂时,火彩动人闪烁。

青年气质冷淡,一眼望来,让人想起渐渐碎玉声中樱花,山雪融化,清冷彻骨。

妖异与清冷明明最矛盾不过,可在青年身上,只让人觉得……本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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