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书机
一个莫得感情的推书机器

第2章

去东市买了一辆马车,雇了一个车夫,剪瞳有一搭没一搭的跟车夫聊着城中的状况,顺便城中各家的特产都买上一些,不知不觉就消磨了一下午的光阴。几次三番车夫欲言又止,见剪瞳兴高采烈的表达自己对马车的新奇之感,又生生的压下来,那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的滋味,别提多难受了。

憨厚的车夫担忧家中的妻儿,面露焦急却不敢扫了剪瞳的兴致,她从未见过这样朴素简单的感情,话本中的男女各个美的不可方物,经历的都是生死相依的大风大浪,说的是海枯石烂,做的是惊天动地,以至于让她忽略到感情还有这样平凡的一面。

在城门与车夫分别,剪瞳独自驾着朴素的马车向着倚岚山的方向飞奔而去。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远远的竹榻上的老人就听到那银铃般的笑声,哒哒的马蹄声在半山腰戛然而止,面色凝重的老人一顿,旋即拍着床板哈哈大笑,“小迷糊,那瘴气山下的什么东西都受不了啊!还有这马蹄声,还真是该死的古怪!咦,哪来的马?”

剪瞳从身上的绸缎湘绣香包中取出一个小瓶,拿了一枚药丸给马服下,摸了摸马头,想要安抚它脆弱的心灵,没想要他死活不往前走了,牵着不走打着倒退,这是什么破马,忍无可忍无需再忍,剪瞳取了一片槐花叶放在唇边,简单的小调随着洒脱不羁的风荡漾,一转眼,一窝白虎从山上疾驰而来。

有老虎在身后追着,不寒而栗的马只能疾驰而上,很快就到了一处平地,山路崎岖,马是断断不能再上去了,剪瞳将它系在一颗树上,用绳子绑好了车厢内大包小卷的东西,深吸一口气,飞檐走壁了三四回,才把东西都运回了自己的老窝。

此刻她双手支撑着尖尖的下巴,把自己的所得一样样展示给师父看,连抢来的月华锦钱袋中的东西也都一一倾倒出来,如数家珍,可这些都不该是她的。灼灼目光中满怀着期待,从上到下写着稚女的小傲娇,恨不得开口说上一句“求表扬”。

被剪瞳的手忙脚乱的动作弄得应接不暇,老人抚摸着自己长长的白胡须,按了按越发疼痛的脚踝,今儿这景象真是叹为观止,他忍不住打趣道:“好嘛,你下山一趟,一个子儿没拿,买了这么多东西,还带回来这么多个金叶子,银锭子,碎银子加铜板子儿,徒弟啊,你今儿真是把自己卖了一个好价钱啊!”

剪瞳的师父名为白素,生平最爱白色,白发白眉白胡须,白衣白靴白拂尘,可他最困惑的是,自己怎么教出这么一个白目的徒弟,这种白可一点不讨人喜欢,从前一直担心瞳瞳出去便会被人卖了,今儿一看,果不其然,不过这价钱倒是卖的不错,看来买主是个冤大头。

“师父,这可是我跟一个兄弟抢来的!”兴奋的神色霎时销声匿迹,一双美眸中流转着些许委屈的眼泪,剪瞳不甘心的反驳道:“师父,在你眼中,徒儿就一辈子是个白痴吗?”

被白素握在手中的紫檀木的拐杖雕着云纹锦绣,他用清逸的轻功飘到椅子上坐下,像是天边一朵变幻莫测的流云,拨弄着桌上的金叶子,连正眼都懒得瞧一下剪瞳,挖苦的一声冷哼,“兄弟?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瞳瞳啊,好好练练数钱吧,日后也好知道自己被卖了个什么价钱。至于师父我,还是喝我自己的醉梦浮生吧。咦?这芸豆卷不错,下次记得再去买两斤回来,听见了没,白痴?”

说完顺便把自己瞧不上的白糖糕扔给了一窝匆匆进门闪着星星眼的小白虎们,还语重心长的加上一句,“乖,以后少跟你们师姐厮混,免得不知道什么时候你们也被她卖了,对了,你们还不会数钱呢。”

厨房的锅中还温着槐花馅的包子,师徒大多时候都是这样就地取材。

半山腰过了瘴气的地方,白素开垦了几亩地,随意种点小菜。剪瞳陪白素在山上住了十几年,从未过过缺衣少食的日子。其间白素几次出门,剪瞳都有溜下山的机会,只是她嘴上冲撞他,内里对白素的话奉为圭臬,决计不会做出这阳奉阴违的事情。

偶尔也会有个几个道士模样的人来送菜,口风却严得很,纵使剪瞳软硬兼施,也都丝毫问不出他们的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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