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第一时间命人去调查这件事情,这才知道,秋儿在怡红楼的生活并不好,与自己认识之前是清官,后来自己走后,她身怀六甲,从不见客,老鸨子甚至差点逼着秋儿喝下打胎药,但秋儿以死相逼,足足八年的时间,她生活的还不如怡红楼中的下等下人。
面对秋儿的一往情深,面对秋儿为自己守身如玉,他是万分感动。然而下一个消息却让他差点气得昏厥,果然是公主带着侍卫去杀害秋儿,死在路上没有被带走的尸体,便是公主其中一个侍卫。
可怜的秋儿。
他伸手紧紧的攥着秋儿的手,他曾几何时认为的风花雪月,竟然让一个女人为自己付出至此,他眼眶通红。
而已经陷入黑暗中的贝秋正在自己的世界,看着左文献的一系列举动,嗤之以鼻,现在会装作一副情深的模样,她倒是要看看,知道真相之后的驸马爷,等遇见公主又会如何。
剩余的就让这位左驸马,好好自己脑补。
她则是进入黑暗空间,睡个好觉。
第二天,贝秋就已经转醒,她可不能给两个人太多的时间去冰释前嫌,当初左文献和公主离婚,是因为她死了,现在她没有死,指不定两个人相互一个交心,然后美美满满的。
“娘亲,你醒了!”喜儿红肿着眼担心的看着贝秋。
贝秋连忙想要起身,却重重的跌在了床上,手还是抓着喜儿:“喜儿,你受伤了吗?”
而在一旁的左文献也迷迷糊糊中连忙站起身,小心翼翼的扶着贝秋,注视着她担心的脸,当初自己就是对这张倾国倾城的脸迷恋至深,如今没有了任何的点缀,嘴唇的苍白,竟然让人更加的想要怜惜,美人果然是美人。
“秋儿。”左文献呢喃着。
贝秋浑身一僵,侧目看向左文献,爱恋与激动在眼中交织:“夫君!”说着,眼眶就红了,似乎把这八年来所有的思念,都聚集在了这两个字当中。
“没想到八年未见,再次见面,你竟然伤的如此重。”左文献感慨。
贝秋连忙拉了拉喜儿,激动的说:“喜儿,快,快叫爹爹。”
喜儿心不甘情不愿的看了一眼左文献,“我不要爹爹,爹爹将娘亲和喜儿丢在吃人都不吐骨头的妓院里,受人欺凌,受人白眼,喜儿和娘亲常日里吃不饱穿不暖,都是因为爹爹!”
喜儿的语气不快不慢,说着眼睛就红了,但语气中似乎已经原谅了他。
左文献的眼眶也红了,愧疚的他甚至不知道怎么补偿这对母子,现在他已经是驸马,不可能再娶妾,但喜儿他可以带走,但这么做,是不是对秋儿太过残忍。
“爹爹对不起你们,爹爹没有保护好你们。”左文献一把搂过喜儿,将两个人同时搂在怀中,胸口闷的巨疼。
“驸马,公主回来了。”外面的人不知道里面的情况,以为贝秋还没醒,直接进来了。
但一看到里面的情况后连忙退了出去,“驸马,公主已经回来了。”
左文献浑身一僵。
贝秋也立刻从他怀中挣脱出来,吃惊的看着左文献,苍白的嘴唇更加的苍白,薄唇微颤,眼泪一颗一颗的往下掉,“夫,左郎,他是在叫你?”
左文献一见美人落泪,心似乎被一只巨大的手紧紧攥着,无法呼吸,“是。”
贝秋背过身子,肩膀颤抖着,“驸马请回吧。”
“秋儿。”左文献立刻抱住了贝秋的身子,“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驸马又何须这样,驸马既已经与公主在一起,又怎么可能给秋儿一个名分?”贝秋直接扭转左文献的意思,“公主想必见驸马一夜未回,寻来了。”
左文献浑身一僵,如此得体的秋儿,让他怎么能不上心,“秋儿放心。”说完就直接站起身。
哪是他一夜未归,分明是公主竟然一夜未回,与那唯一的侍卫,外在一夜未回,想想他的心头就有一股怒意涌上,贝秋为了他在那么肮脏的地方都守身如玉,而公主却这般!
当门关上。
贝秋才从床上坐起来,脸上没有丝毫伤心。
喜儿也连忙抱住了贝秋,眼底此时才浮出恨意滔天:“娘亲,都是他,如果不是他,娘亲不会如此!”
贝秋一只手臂直接搂住了喜儿,心中诧异,一个小屁孩怎么会有这么大的恨意?“喜儿,此话休要再说。”
喜儿挣脱开贝秋的怀抱,不可置信的看着贝秋,委屈的又红了眼:“娘亲,你不恨他吗?娘亲如此,喜儿甚是心疼。”
贝秋连忙搂着喜儿,安抚这个可爱的小家伙,“喜儿长大了,会心疼娘亲了,放心,咱们的日子不会再和曾经一样了。”
喜儿似懂非懂的将头埋在贝秋的怀中,点了点头。
贝秋整个人都不好了,古代社会没有法律的约束,王权至上,她一个小小妓女的命,简直比草芥都不如,想要在这样的世界,保护自己,保护喜儿,同时还要要完成任务,这简直不可能啊!
得罪领导就得这么被玩儿吗,怎么也给她一个吊炸天一点的身份,才可以扭转乾坤,让男主俯首臣称不是?
她揉了揉脑袋,一时间叹了无数口气。
门外忽然传来的吵闹声,将她的思绪拉了回来。
“你昨晚去了哪里,现在竟然还跟我兴师问罪!”左文献气急败坏的声音。
“本宫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你管得着吗,你让一个妓女住在本宫原来的房间里,你把本宫放在眼里了吗?还是你见是你的旧相好,又有了想要温存的念头!”公主嚣张跋扈的声音穿透每个人的耳膜。
喜儿明显浑身僵硬。
贝秋感受到喜儿的紧张,拍了拍喜儿的后背,安抚道:“喜儿莫怕,七年咱们已经经历过来了,娘亲会保护你。”
“喜儿不怕,便是那个女人,昨夜要杀了娘亲和喜儿对吗!”喜儿低声愤怒道。
贝秋没想到喜儿竟然可以听出公主的声音,道:“别瞎想,公主会是那样的人吗。”
“怎么不会,昨日分明就是这个声音!”喜儿愤怒的握紧拳头,焦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