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棉心回高家时,院里并没有什么人,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给高帅声看脚去了,毕竟她那一下子也不轻。
先去厨房翻了两个筐出来,从鸡窝里掏了几个蛋,又用麻绳将鸡全都绑好。
“你,你这个女人干什么呢!”听到声响,高美音吃惊的出来一看,只是这话还没能来得及说完,安棉心便狠狠的甩了她一巴掌,“还有你!平时吃我的喝我的,还教唆高帅声打我儿子,真是给你脸了!”
高美音被这一巴掌直接扇懵,呆滞的站在原地,安棉心早就趁着这个功夫进了屋,她知道丁氏藏钱的地方,拿上砖头破了锁。
这年头讲道理压根不管用,还得来点实际的。
安棉心左翻右翻,翻出不少的桃酥跟罐头,这都是高随屹原来寄回来的,柜子的最下面还有一沓的汇款单,跟放在盒子里的几百块钱。
“你不能动,这是娘的。”高美音冲进来。
“这是我男人的。”安棉心甩了甩手中的汇款单,“今天我就都拿回去了。”
以她对老太太的了解,估计也就是攒下这些钱,剩下的都给这两个儿女花了,呸!真狗!
安棉心冷笑一声,懒得理会高美音一脸见鬼的模样,搜罗上“战利品”回家。
……
公安部当天下午直接安排车过来找高帅声,当车停在高家门口时,高家人还处于懵圈状态,毕竟刚知道安棉心拿了东西回去,这事还没找安棉心算账,她倒是直接动手了!
两名同志进门扣押高帅声,丁氏慌了神,上前拦住,“你们抓我儿子干什么!”
“你儿子故意伤害别人,现在我们必须要把他带回去询问。”
“不可能!这件事情肯定是有什么其他的误会,你们弄错人了,我儿子怎么可能会”丁氏话到嘴边,心里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一把扯住同志袖口,“我知道了,是安棉心那个女人让你们过来的吧?这是我们家的恩怨,用不着你们管。”
“我劝你最好赶紧放手,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这个行为不合适。”
“娘,救我。”高帅声平日里嚣张跋扈惯了,哪儿见过这种场面,这会儿早就吓哭。
丁氏直接躺在地上,“不行,今天你们要是非得把我儿子带走的话,那就从我这个老东西身上跨过去!”
“……”
“娘,你快起来。”高美音好歹都是上过学的,知道这样跟人家硬碰硬是没什么好结果的,最好的办法是先让他们把人带走,然后他们再想办法。
两名同志瞅准机会,直接把高帅声带走。
丁氏看着车已经没影,责怪高美音刚才为什么要拦着她,“你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难道就眼睁睁的看着你哥哥被带走?我平日里真是白疼你了!”
“娘,事情根本就不是你想的这么简单,他们要是想把人带走,你根本就拦不住!”
高美音面露难色,“解铃还需系铃人,这件事情肯定跟大哥有关系,你要是真想把二哥救出来,那现在马上去找大哥。”
“这个不孝子,把自己亲弟弟都能送进去,真是气死我了。”
四邻八村的都没出过这种事,高帅声要是真的被扣住,那恐怕直接会影响到他将来找亲家。
丁氏越想越着急,狠狠的跺了跺脚,“你还在这里愣着干什么?赶紧给你爹打电话!让他回来处理。”
“好好好,我马上打。”高美音小跑出去。
……
明尚好在伤的不重,脸上的伤在抹了两次药膏后,已经有了明显的消退,但说话还是有些不利索。
安棉心不敢在医院里耽搁太久,她直接带着儿子来了医院,把女儿一个人留在家里,小丫头肯定是被吓坏了。
“咯咯,姥爷再来。”刚进屋,清脆的笑声便传来。
明夏头发凌乱的坐在炕上,手里抓着根棒棒糖,笑的连口水都顺着嘴角流了出来。
“娘。”高明夏看到安棉心,笑意立马止住,还悄悄把手里的糖往身后藏了藏。
“你回来了。”坐在炕边的中年男人站起身,瞧了眼外孙,确认没事这才继续说道:“那个,我听到出事就过来看看,原本是想去医院的,可夏夏害怕哭得厉害,我就……现在就回去。”
“爹。”不是别人,是安秋实,原主的爹。
地道的庄稼汉子,为人长的粗犷黝黑,据说年轻时能空手打死一头牛。娶了个外省的漂亮娇妻,却没能把人留住,在安棉心三岁的时候跟别人跑了,觉得是对女儿的亏欠,宠女如命。
在女儿到了适龄年纪待嫁时,原本是没看中高随屹,觉得他人是不错,但婆婆太过于强势,以后闺女会受委屈,可安棉心对高随屹是死乞白咧的愿意,宁他不嫁,安秋实没办法,只能同意。
也正是因为从那开始,父女俩的关系一直不太好。
准确一点来说,是安棉心始终记恨安秋实,再加上如今日子过的不痛快,要跟高随屹离婚,他又是头一个不同意。
原主真傻。安棉心自我嘀咕了句,无奈的叹了口气,这天底下哪儿有父母不为自己儿女好的,可偏偏原主是个想不明白的。
“哎?”安秋实走到门口的脚步一顿,“咋啦?还有事?”
“留下来吃饭吧!”
安秋实:“……”
安棉心进了厨房却犯了难,好家伙这高帅声可造的不轻,面粉什么的都洒在地上,连锅都漏了洞。
“我去买。”话音刚落,高随屹转身离开,等再回来时,提着瓶白酒,随意要了点小菜。
刚开始安秋实还有些拘谨,三两杯下肚,渐渐有了醉意。
“随屹,棉心可是我捧在手心里的宝贝疙瘩,当初本来是不愿意让孩子嫁给你的,但她愿意,我这个当爹的拦不住。”
“额……你不在家的这几年,他们娘儿仨受了你娘多少委屈,我看你是不知道!”
“我心疼啊……”
“……”安棉心接过安秋实手中的杯子,“爹,你喝多了。”
“没有。”安秋实涨红着脸,“爹对不起你,别的孩子小的时候都有娘疼,就你没有……”
看样子还真的是喝多了,要不然不可能会说出这种话来。
安棉心示意高随屹把她爹扶到屋里歇着,她坐在院里,看着前面不远处发呆。
这突如其来的亲情负担,倒有些让她喘不上气来。
原来这就是甜蜜的负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