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纤被捂着嘴拖出去的时候两股都湿了,竟是怕得失禁了。
靳渊心里五味杂陈,他不希望女儿被严厉处置,但如愿了之后,心里竟然怪怪的。
众人散去,靳渊留了下来,他很困惑老夫人的处置。
老夫人也明白他想问什么。
自己这个孙子,还是太年轻。
“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要这么处置?轻轻地放过了盈姐儿?”
靳渊点点头。
老夫人恨声道,“盈姐儿……毕竟还有个成国公府的外家,光是这一点就胜过京里的闺秀许多。侯府表面上看着风光,其实咱们心里都清楚是一天不如一天了,这种节骨眼上何必得罪成国公府?好歹也是姻亲,以后要仰仗的地方多的很。”
靳渊眼中微微动容,老夫人自己是受害者,却如此大度,一心只为了侯府考虑。但他心里也有不甘心,凭什么武安侯府只能仰仗成国公府?
就像摇尾乞怜的哈巴狗。
老夫人眼里的阴寒一闪而过。
徐婉宜和辛姨娘、辛娇一前一后地走出老夫人的院子。
辛娇对徐婉宜郑重行了个大礼,“多谢夫人救我姐姐一命。如果不是夫人提点,我也不会知道这样去套小姐的话。”
徐婉宜笑道:“我只是说出事实,不愿见到无辜之人被牵累而已,你们不怪我不能亲自说明就好。”
“夫人身份尴尬,贸贸然说出来反而会被老夫人怀疑是想要借此事对继女不利,让我来说,确实是更好的选择。”
辛娇郑重地拜托徐婉宜,“我明天就要回万平县去了,还请夫人多多照拂我姐姐。”
徐婉宜点头,“这是自然。”
春纤恐怕想破了脑袋也想不明白,为什么明明把乌头毒抹到了辛姨娘的碗沿,中毒的却是老夫人?
徐婉宜转过抄手游廊,映入眼帘一片秋景,都说秋天萧瑟,她却不这么觉得,秋天明明就是生机勃勃。
靳辞盈的真面目暴露了出来,自己也不用出手,就让老夫人保下了辛姨娘。
如果不是自己派人去把辛姨娘给老夫人的药碗调换了,又怎么可能达到一箭双雕的效果呢?
也多亏春纤给辛姨娘下毒的那一只碗,和辛姨娘给老夫人的药碗形制、花纹都是一模一样的。
靳元回散学知道此事时,靳辞盈已经被罚抄经百遍,听到春纤被杖毙的消息,他面色没有一丝波动,眼神中有阴冷的光,和平时的敦善大相径庭。
“叛主的奴才,留着也是无用。”
退一万步来说,春纤这事办得不利索,还让人查了出来,本来就该死。
春纤死后,靳辞盈身边只有一个春映,徐婉宜想着两个贴身丫鬟本就是定例,就让人给靳辞盈送了几个丫鬟去,让她好好挑一挑。
靳辞盈看不出喜怒,随手指了个小丫头,“就你了。”
那丫头叩首,“请小姐赐名。”
虽然丫鬟们进府后都有名字,但到主子身边伺候时,一般都会由新主再赐名。
“就叫春纤。”说完,靳辞盈继续抄着经。
这可是死人的名字。那丫头面如土色。
成国公府来人的时候,靳辞盈已经抄完了经书。
说起成国公府,那可是开国四大国公之一,初代成国公随高祖南征北战,立下了汗马功劳,得了这世袭罔替的爵位,成国公府历经几代,不但没有衰败的颓势,反而越发炙手可热,尚了公主后,更是荣耀满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