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书机
一个莫得感情的推书机器

第2章

在梧桐居吃完饭,小家伙闹腾着要看看北京有什么变化。

沈霁淮便让司机沿着长安街慢点儿开,小家伙像只脱笼的小鸟,看哪儿都觉得新奇好看。

“daddy,那是你的公司!”

小家伙降下车窗,指着正对着他们的那栋摩天大楼。

是普渡资本在北京的分部,雏鹰的logo在暮色中散着干净的银光。

“嗯,看到了。”

他伸手将她被晚风吹乱的长发规整地别在耳后,又细致地把风衣重新披在她肩上,掌心轻轻拢着她瓷白冰凉的小脸,让她靠进自己怀里。

“冷不冷?”

“不冷。”

小家伙嘴硬的很,明明往他脖子钻的那只小手冰冰凉凉。

西长安街上的玉兰花儿已经开了,幽香扑鼻,日月同时挂在深蓝色的空中,夜骑的人整装待发。

正值晚高峰,车流交错像是张密不透风的网,将这辆连号的迈巴赫困得寸步难行。

害怕被拍到,沈霁淮升起车窗,把人往怀里揽了揽,给她捂着手。

“daddy,你好暖和。”

刚刚被凉风吹到了,周颂宜恨不得将整个身子缩进男人怀里。

“所以以后要穿厚点,北京春天早晚很冷。”

到家后,少女换上紧身的吊带短裤,像只雀跃的小蝴蝶,兴冲冲地在上千平的新家逛了一圈。

最后一头栽进沙发里,看着落地窗外的黑色林海,娇声娇气地唤道:

“莱恩爷爷,苏菲奶奶,我要喝水——”

“他们还在帮你收拾卧室,我帮你倒。”

沈霁淮刚接完一个工作电话,就看到一只懒虫软趴趴瘫在沙发上,娇里娇气地使唤人。

杯壁抵在唇边,周颂宜小口地喝着,水汪汪地大眼睛期待地看着半蹲在她身前的男人。

“又要做什么坏事?”

沈霁淮屈指弹了弹小家伙光洁的额头。

“daddy——”

少女不满地哼唧一声,抓着他的手,嫩白的手指一点点挤进他指间,牢牢地与他十指紧扣,然后借力慢吞吞坐起身,小小声道:

“我们谈个条件好不好?”

沈霁淮大抵猜到是什么了,明知故问:

“什么条件?”

周颂宜晃了晃男人的胳膊,

“就是学中文啊,能不能每周只上一节课?”

果然是这件事,沈霁淮将挤在自己指缝里的手一点点拿开,在她身边坐下,缓声道:

“既然你主动说起这了,小乖,我也有一件事情要告诉你。”

“什么?”

周颂宜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

“我给你请了一个新的中文老师,从明天你就可以开始上课了。”

噩耗犹如晴天霹雳,她不可置信地看着一脸坦然的男人,磕巴地确认:

“新,新的中文老师?”

“对,新的。”

沈霁淮点头,薄薄镜片后的眼睛迸射出阴寒的光,淡声解释:

“Ann有其他的工作要忙,不能继续教你中文了。”

“不行!”

少女噌地一下站起身,气鼓鼓道:

“我就要Ann,你要是敢换,换一个我赶走一个!”

沈霁淮面不改色地推了推鼻梁上的护目镜,平静道:

“你赶走一个我就揍你一次,看你的屁股硬还是我的皮带硬。”

周颂宜:!

她飞快地瞟了眼男人腰间的皮带,皮带扣折射出的银光如有实质,刺痛她的双眼,她梗着脖子继续犟:

“你肯定不舍得,我不管,我就要Ann,她不来我就不学习。”

“Serena,我没和你开玩笑,你要是觉得我真不会揍你,大可以天天闹。”

男人墨眸沉沉,里面酝酿着她看不懂的情绪,周颂宜捂着自己的挺翘的小屁股往后退了几分,底气不足但依旧嚣张地说道:

“你要是敢打孩子,我就打电话给大使馆。”

男人气定神闲地看着平板上的K线图,连眼皮都懒得掀,漫不经心道:

“行,需要把电话存在你手机上吗?还是说明晚带你去和他们吃顿饭,提前熟悉一下。”

周颂宜:……

完蛋,她忘记了,北京是这个老混蛋的主场。

她现在就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识时务者为俊杰,先蛰伏,等找到新的靠山再说。

“哼哼,我不理你了,我要去睡觉了!明天也不理你,后天也不!”

撂下一句毫无震慑力的威胁,小家伙一溜烟跑进房间,关门时还不忘冲他做个鬼脸气他一下。

还真是孩子气,十九岁和九岁一点区别都没有,沈霁淮笑着摇了摇头。

主卧套房内。

“Ann,你真的不来北京吗?我好想你啊……”

周颂宜生无可恋地看着天花板,苏菲正跪在床上给她系Hello Kitty睡衣的扣子。

“对哦,我在忙工作,要跟着新的中文老师好好学中文,不许再调皮了,不然这次你哥哥再生气就没人帮你拦着了。”

温柔至极的女声缓缓从扬声器里传出,好像有魔力一般,一下子就把她的心抚平了。

“可是我想要你当我的老师。”

“我也想啊宝贝,但是没办法,被工作绊住脚了。”

听到女人声音里的无奈,她双手握成拳,再次下定决心一定要把新的中文老师赶走,让Ann来北京。

电话挂断后,苏菲帮她盖上被子,摸了摸她的脑袋,

“好了小姐,要睡觉了,晚安。”

“要daddy拍拍睡。”

想到自己刚刚放下的狠话,周颂宜悄悄红了脸。

苏菲抿唇一笑,

“好,我去喊先生来。”

——

“先生,小姐想让您去哄她睡。”

沈霁淮关掉平板,摘下鼻梁上的护目镜,

“还以为她多有出息呢!”

也是个纸老虎,窝里横也横不过三秒。

沉稳从容的脚步声响起,周颂宜悄悄从被子里探头,

“你自己来的哦,我可没有喊你。”

不管如何,小家伙好歹是愿意学习了,得适当给一些奖励才行。

他没有反驳,顺着她的话往下说:

“嗯,是我自己要来的,是要拍拍睡吗?”

“哼,当然要了!”

少女嘴巴快要撅上天,但眸里是藏不住的笑意。

枕边的手机屏幕还亮着,他随手捞过一看,是手机通话界面的记录。

他眸光微敛,轻拍着少女纤瘦脊背的手却不停。

他一直没弄明白一件事,小家伙为什么那么喜欢Ann,那么依赖她。

尽管没有依赖他的程度深,他还是感到不解。

——

纽约曼哈顿中城,普渡资本集团总部总裁办。

“如果被Leon知道你用这么下作的手段套牢那位小公主的心,他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你。”

一袭笔挺灰色西装的寸头男人长身玉立,眺望着落地窗外正在为哥大亮起毕业季蓝灯的帝国大厦。

安蓝划开打火机,点燃一支细长的女士香烟,抽了口后吐出一个完美的烟圈,青烟袅袅,在她那张风情万种的脸四周扩散。

听到男人的话,她嗤笑一声:

“什么下作,我只是投其所好,仅此而已。”

父母早逝的小孩即便后天得到再多的爱,但还是弥补不了内心对母性温柔的向往。

她并不想伤害Serena,甚至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她很爱她,如果能拿下沈霁淮,当她妈咪,岂不是两全其美。

席慕桓轻笑一声,抬脚走到办公桌前,拿起平板划拉几下,几张香艳的照片在屏幕上迅速掠过。

他抬眼,和沙发上的女人四目相对,她像是耗尽了所有耐心,拧着眉将烟头碾灭在纤尘不染的大理石地板上,冷声发问:

“合作的事情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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