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拿到律师资格证的那一刻起,林璇就决定收起自己女性妩媚温柔的那一面,要让所有人在看到她的第一眼,想到的不是她的容貌而是她的能力。
她已经记不清有遇到过多少垂涎她美貌的男人,对那种男人说实话她已经厌烦到了极点
但是一个女人想要真正忘记自己女人的身份又谈何容易,尤其当一个斯文儒雅,白净帅气的年轻男子跟她面对面而坐,却又完全把她当空气一样存在时,林璇情不自禁就想起了自己的女儿身,接着就是自己的容颜。
紧跟着就在心里面忍不住的低吟:这家伙是真的对自己视而不见,还是情场高手的欲擒故纵?
想着刚才机场对方对自己的帮助,又是七年未见的高中同班同学,林璇第一次在隐忍不住与身边那位,上了飞机头等舱后,便拿着一本杂志专心看着的男子打招呼。
“徐良,刚才谢谢你在机场帮了我!”林璇在开口时,面露出自认为很美的微笑,想着身边朋友都说她微笑时很美很迷人的话,心想:自己都这么主动了,这七年没见的家伙,也应该会有所表示吧。
“举手之劳罢了!”开口回答的徐良头也不抬,似乎手中那本杂志对于他有着无限的吸引力。
这家伙…也太没礼貌了吧。
对于徐良的回答反应,林璇顿时那弧线圆满的胸前起伏明显,心里头有些郁闷生气。
她可是女人耶,还是一位众人男性追求爱慕的美女,事业有成,如此主动微笑着打招呼,别说是七年未见的高中同学,哪怕是陌生人,最起码抬头看自己一眼的礼貌也应该有吧?
正当这时,飞机的广播响起,提醒着飞机上的每一位乘客,飞机即将起飞,预计时间将在十八个小时后在华夏燕京首都机场降落,很快,停稳的飞机在跑道上缓缓移动,速度越来越快,最终机头拉起一飞冲天。
当飞机离开跑道腾空的那一刻,一直手里拿着杂志的徐良,终于抬起头来,斯文的脸上白净光泽,那双深邃的眼眸带着一种寻常人难以拥有的沧桑,转过头,透过机窗望着这片他生活了几乎整整七年的大地。
最初的一见到肉就呕吐,到后面的杀人麻木,他不是雇佣兵,双手沾染的鲜血却比一般雇佣兵还多,他与非洲这片大地的任何一场战争无关,却在许多炼狱般的战争中留下过他的身影与足迹。
他不是屠夫,每天活在却都是为了杀戮。
一次机会让他‘死去’,也让他获得新生,让他毫不犹豫紧紧抓住这次机会脱离炼狱,不顾某天会被发现的后果踏上故土的归途。
徐良的目光,一直望着那机窗外的一切彻底被云层阻隔,消失在视线中,回过头,让边上时而忍不住打量徐良几眼的林璇,心里面低吟着:“哼!假正经看了机窗外那么久,现在怎么样也不可能无视我的存在了吧?七年不见,我倒要看看你会怎么跟我聊天。”
林璇不是徐良,没有徐良那种经历,自然不明白为何徐良会目不转睛望着机窗足足看了近十分钟,下意识觉得,七年未见的徐良,一定在脑海中想着该如何跟她聊天,才不会尴尬地打开话题。
这一刻,心里面等待的林璇,还有一种七年未见重遇后的些许期待,能在国外相遇,真的是一种很难得很珍贵的缘分,可回过头的徐良,继续翻看着这手中的杂志,并没有去看林璇。
难不成我在这黑人国度待了十几天变得老土了?还在这家伙的审美眼光有问题?或者他对女人根本就没有兴趣?
见徐良再一次无视自己的林璇,那双仿佛会说话的明亮大眼睛,带着不满和质疑的眼神打量着徐良。
说实话,对于那种色眯眯,或者整天情啊爱啊黏在她身后的男人,她心里面都十分地讨厌。但人就这样的怪,尤其是女人,当她发现自己完完全全地被男人忽视时,心里却又有股说不出的憋屈和幽怨。
还是高中时给她写过情书,表过白,被她当众拒绝的男生。
忽然间,林璇由此脑海中灵光一闪,产生了一个念头:
“嗯?难不成是七年前我的当众拒绝,让这家伙感觉丢脸丢大了,然后一直耿耿于怀到今天难忘?这家伙不会那么小心眼吧?”
又在打量徐良的林璇,随着这个念头,心里面越发有些憋不住地开口:“喂!我说徐良,你不会因为七年前我当众拒绝你的表白,今天才会这样小心眼把我当成了空气,你知不知道这样很没礼貌,怎么说我们也是高中三年的同学,七年后如此有缘相遇,可你这样会失去我这个朋友的。”
“嗯?!”
徐良终于抬头,却有些茫然地看着林璇,嘀咕了句:“七年前我给你表过白吗?”
林璇一怔,脑海中立马飞速地分析着这句话的意识,然后就有些气恼了,尤其是徐良那无辜的脸,更是让她不由得气不打一处来。
“哼!”冷哼的林璇,打着也不再顾忌徐良面子地给他提醒道:“徐良,我可没有嘲笑你的意思,都过去七年了,大家也是成年了,年少轻狂的事情那都是青春回忆。你跟我告白失败的第二天就没有来学校,一周后出国从此了无音讯,我还为了这事愧疚了大半年了。”
林璇的话,激起了徐良的记忆,七年前他好像的确跟林璇当众表白过,起因似乎是他打赌输给了一天裤子长大的兄弟,可被林璇拒绝的当天晚上,他的母亲便突然出了车祸。
他还清楚地记得自己急匆匆赶到医院后,医生便通知他:你妈颅内出血,淤血压住了脑部的一些细胞,以及神经组织,造成脑部供氧不足。就这种情况来说,如果不做开颅手术,你妈将成为植物人!但是,你得知道,开颅手术是一种非常复杂尖端的手术,你必须因此承受高额的手术费用,以及极高的风险。
而他选择了保守医治,确定母亲性命暂时无忧后,立马花钱转到国外医治,最终他的母亲还是没有救回来,而他也由此改变了一生的命运。
徐良是单亲家庭长大的,自幼家庭条件优越,可他母亲却从不肯提及有关徐良父亲的一切,一旦触碰就会沉默不语,眼神黯然神伤,以至于懂事后,对于父亲的事情徐良几乎只字不提。
这一次重回故土,对于徐良除了‘重获新生’意外,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那就是将母亲的遗物带回去做个衣冠墓地,也算落叶归根,然后找到那个令他母亲孤寂悲痛了一辈子的不负责男人,押着那个男人到母亲衣冠墓地前磕头认错……
“喂?你又在想着什么呢,别不说话啊,能不能有点儿礼貌啊……”
林璇的声音,还有那挥动的手将陷入回忆情绪中的徐良拉回到现实,回过神后的徐良深呼吸,瞬间平复情绪后一笑着开口:“你不用愧疚,你虽然长得不算难看,可身材方面差了点,尤其是胸,完全达不到我喜欢的标准,七年前的表白,纯粹是打赌输给了一个朋友,要不然……算了,总之,我不喜欢胸太小的女人。”
活了这么大,第一次被人这么说的林璇气得胸疼,小脸一下子有些难看,什么叫长得不算难看?还有自己胸哪里小了?好歹也是B罩杯起步。
作为一个律师,往日林璇可是十分有自控能力的,可今天,她被徐良一句话气得有些张牙舞爪,刚想开口质问徐良,好好说道说道让这个口无遮拦的混蛋道歉,而且突然想起徐良很认真的语气。
“对了,看你样子也不像有男朋友的样子,要不我勉为其难做你男朋友吧。”
林璇彻底愣住,她的思维一下子有些跟不上话语跳跃的徐良,好半天才反应过来,瞬间明白,闹了半天,这七年不见的徐良倒是成了很有套路的情场高手啊。
先是故作冷淡无视自己,从而引起自己的注意,一字一句循环渐进,为的就是要牵着自己鼻子走啊……可仔细一想,林璇又觉得有些不对劲,要是这样,徐良完全没必要贬低气她啊,这种事情稍微有点脑子的都应该知道,对于任何女人,刚才那些话只会适得其反。
正当这时,她耳边响起了徐良的解释:“别误会,在我看来漂亮的女人等于麻烦,而像我这么优秀的男人,又太容易引来各类美女的亲睐爱慕,甚至喜欢倒追,所以呢我觉得你给我当挡箭牌挺不错的,至少不是我喜欢的类型,不会控制不住乱来。”
林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