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又是这招！】
【检察官开始抖了】
【走流程还是直接进监狱？】
直播间欢声笑语。
被告席上，周福和其他接受审判的村民也都冷笑起来，仿佛已经预见到了胜利。
他们不笑还好，一笑匪气毕露。
老法官深深看了眼杜仓。
他对这个案子有了解，知道周家村这些人绝不无辜，只是缺少关键证据。
如果杜仓这次又帮他们脱罪，别的不说，名声肯定是臭了。
律师为当事人服务。
但这不代表，律师群体没有基本的道德底线。
老法官收回目光：
“控辩双方开始辩论。”
听到这话，孙铭抬起头。
他把案件卷宗看了几十遍，几乎能背下来。在法庭上要说什么，也提前和同事反复研究过。
准备工作已经做到了极致。
无论后果如何，他要履行检察官的职责。
想到这儿，孙铭眼神坚定起来。
他看向杜仓。
这货用手捂着嘴，显然是在打哈欠。而且面前还摆着两瓶果汁，仿佛这不是开庭，而是什么娱乐活动。（注1）
这么看不起我吗？孙铭咬咬牙。
我会让你后悔的。
深吸一口气，孙铭沉声：
“辩护人，根据你的辩护意见，检方有几个问题。首先……”
“你说得对。”杜仓说。
周围静了一下。
孙铭看看手上文件，上面的小字密密麻麻。
然后他重新看向杜仓：“啊？”
杜仓抱着果汁，有点无奈的样子：
“没听清吗？我说，你说得都对。”
这话太过诡异，以至于虽然孙铭每个字都听得清清楚楚，但大脑却拒绝理解。
他反应了足足五秒钟，才用一种怪异的音调说：“我，我都对？”
自我怀疑了属于是。
杜仓投来鼓励的目光，用力点了点头：
“没错。”
如果不是不能四处乱走，孙铭估计这货会直接过来拍拍自己的肩。
这都啥情况啊？
孙铭脸色有点发青，大脑拼命运转，唯恐杜仓的话里藏着什么陷阱。
但杜仓什么都不说，永远保持那副真诚的表情。
沉默了很久，孙铭结结巴巴：
“你，你就不反驳一下吗？”
可怜孩子，被杜仓搞的世界观崩塌，都有点找不着北了。
杜仓微微摇头，面带微笑，仿佛看见了一个数学永远零分的蠢学生。
他耐心回答：
“是的，我不反驳。”
“无论你手里拿张纸上有什么，我都承认。”
“其实不用这么麻烦，我方诉求不是写得很明白吗？”
孙铭呆呆坐着。
然后他激灵一下，终于明白过来，震惊的想爆粗口。
我靠！
这家伙来真的！
随着杜仓和孙铭的交谈，直播间的轻松气氛逐渐消失。
最开始，观众以为杜仓又要说什么惊人言论。
但这货真就坐在那里，除了“啊对对对”，一句话也不多说。
【杜律怎么不发力了？】
【是啊，白瞎我专门翘课出来】
【别吵，这个角度难道不是很帅吗？】
混乱中，一条评论刷了出来。
【难道杜仓其实不想让被告脱罪？】
这条评论就像捅破了一层窗户纸，和无数人的想法不谋而合。
几秒后，各种发言争先恐后的涌了出来：
【他真不打算反驳，就让被告去死？】
【律师应该不允许做这种事吧】
【楼上，法律是允许的，但……】
【但敢做这种事，律师生涯基本结束了】
最后一条评论说得没错。
送当事人去死。这种事一旦出现，以后谁还敢雇佣杜仓？
但杜仓看上去半点不担心。
他只是喝了口果汁，然后吐吐舌头，好像是嫌弃太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