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书机
一个莫得感情的推书机器

第2章

三日后,阳光正好。

如今已经入秋,府中的枫叶也红了许多。

秋风扫过,水池旁边栽种的垂柳弯下枝条,柔软的柳枝从水面上拂过。细长的柳叶枯萎飘落,漂浮在池面上。

卫辛伸出手,微凉的风从她指缝中穿过。

“主子,药取来了。”

辛肆走到卫辛身后,手里拿着一个药包,对卫辛的用药速度表示很不理解。

按理来说,正常人伤口长肉愈合,应该不会痒到这个程度?

卫辛转过身看向他,抬起手,指了指她额角的伤,示意他直接过来上药。

辛肆也习惯了,走到她身边站定,然后打开药包,用帕子沾了药粉往她额角上擦。

这片归泽大陆与卫辛以前生活的世界大不相同,大陆上这些人的生理结构,也与她所熟知的结构截然不同。

这里的女子普遍比男子要健壮些,体力也更强悍些。

卫辛:“需要本王低一下吗?”

辛肆:“……需要。”你知道就好了,倒也不必问出来。

其实辛肆长得算是男子里比较高挑的,他这身量估摸着有七尺高,甚至比少部分女子还要高一些。

但这个世界的女子都不喜欢他这么高挑的男子,会觉得男人这么高,压了女人一头。

不过可能因为皇家基因好,皇家子女都比较高挑。卫辛本就长得比同龄女子要高不少,哪怕和辛肆站在一起,也隐隐比他要高一点。

她现在才刚及笄,估摸着还能再长几年。

“对了主子,派去翠竹馆查探的人回来了。”

辛肆说话的时候头稍微侧开了些,以免说话时呼吸太重,吹动了药粉。

卫辛来了兴致,“说说看,什么情况?”

辛肆说着:“那小二的兄长确实年纪不大,不是正常发卖的。据翠竹馆的老鸨说,是有人在大量购买伎子倌人,而且出价颇高。不止翠竹馆在卖人,京师里不少青楼倌馆都在卖。”

“是吗?”卫辛袖口下的手指微微收拢,笑道:“我们也出门瞧瞧热闹去。”

辛肆一愣,问着:“去青楼倌馆?”

她是不是忘了她还重伤未愈?

这么跑到那些风月场所去,是怕别人找不到理由去陛下面前参她一本吗?

卫辛睨他一眼,“不去,去绝味斋用午膳。”

打探消息哪里需要亲自去?

找个人流量大的酒楼,坐下来听一天,就能听到形形色色的人聚在一起,交流她们所知道的一切。

这可比亲自去打探要来得快多了。

辛肆皱了皱眉,既然是去绝味斋用午膳,那为什么要说瞧瞧热闹去?

绝味斋有什么热闹好瞧的?

辛肆疑惑了一会儿,然后点头,说着:“属下先派人去订好包厢。”

绝味斋的生意向来火爆,他们那天是时间晚了,绝味斋食客不多,所以才一去就有包厢。

要是正常用膳的时间,绝味斋里都是爆满的。

……

养伤期间,卫辛出门的次数屈指可数。

准备第二次出门的卫辛,难得的又注意了一下形象,换下了她那松松垮垮的居家病患服。

更衣之前和更衣之后,不能说形象大变,只能说换了个人。

不同于那日暗红色衣袍带来的暴戾感,今天的卫辛换了一身墨绿色长袍,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沉静的气息。

外披的大袖衫绣着劲松灵鹤,衣摆拖曳至脚踝,随着她的走动轻轻摇晃,像是一幅浓墨重彩的画卷。云肩也换成了一件深近墨色的,上面针脚细密绣着云纹。

卫辛走到窗边坐下,等着辛肆给她梳头。

辛肆拿着梳子站在她身后,小心避开她额角的伤口,慢慢理顺她的长发。

“殿下近些日子怎么都不穿那些浅色衣袍了?”

为卫辛整理房间的小厮红了脸,把叠好的衣服放进衣柜里,悄悄看了眼坐在凳子上的卫辛。

卫辛看着窗外的景色,随口道:“不想穿。”

以前原主为了追求罗清宏,所有服饰都是按照罗清宏的喜好去置办的。罗清宏喜欢温文尔雅的款,她就天天穿着浅色衣袍在丞相府门口晃悠。

但她生得就不是那一款温柔的料,她五官生得立体张扬,极具侵略性。

这五官岂止是不柔和?简直是有些硬,硬到只有浓墨重彩才衬得起她这张脸!

见卫辛真的开口搭话了,那小厮受宠若惊,红着脸低下头,慢慢关上柜门,脑袋一热继续说着:

“辛肆侍卫想来不会束发,这般束发太简单了,与殿下的身份不称。若是殿下不嫌弃,奴才、奴才可以一试。”

辛肆闻言,梳发的动作停顿了一下,然后收起梳子看向卫辛。

他确实不太会束发。

卫辛眼皮耷拉着,像有些想睡的样子,声音轻缓的问着:“本王如何束发,也需要你来过问?”

她现在是出去吃饭,又不是去上朝,哪来那么多规矩?

等到了该上朝的时候,她自然会找个有经验的嬷嬷来束发。

那小厮的脸色唰地变白了,立刻跪下——

“奴才知罪!奴才嘴贱,奴才逾越了,请殿下恕罪!”

他竟然因为卫辛一时脾气好,就忘了这段时间王府里被她处死了多少下人!

卫辛懒散的打了个哈欠,声线微凉:“跪在辛肆侍卫院子里,掌嘴五十。若是再有下次,你这舌头也可以拔了。”

那小厮抖如筛糠,连连道:“是、是!谢殿下开恩!”

“下去吧。”卫辛闭上了眼。

小厮连滚带爬的跑出去。

辛肆站在一旁看完全程,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动了怒,但并没有多问,拿着手上的梳子继续给她梳发。

半晌后,卫辛睁开了眼,问着:“你这是半点都不气吗?”

辛肆疑惑,问着:“属下确实不太会束发,为何要气?”

刚才那个小厮像也没有说错。

卫辛有些好笑,继续问着:“身为下属,能干什么活代表有什么价值,知道别人抢走你手上的活意味着什么吗?”

如果你能干的事情别人也能干,那就意味着替代。

卫辛以为她这么说,他应该就能理解了。

结果辛肆认真想了想,无比耿直:“他抢走属下手上的活,就意味着属下可以休息了。”

卫辛顿时一口气梗在了胸口。

半晌后,在辛肆疑惑的目光下,她自我安慰着:“算了,你不用理解,你干的活他也替代不了。”

虽然同样都是下属,但一个经历过严格训练的皇家暗卫,和一个端茶递水的普通小厮,价值有着天壤之别。

卫辛叹了口气:“继续梳吧。”

“是。”辛肆疑惑的看她一眼,握着梳子,继续把卫辛那一头墨色长发梳得无比顺滑。

最后,他给那满头墨发简单的束了个尾,用玉簪固定起来。

辛肆虽然不太会束发,但他梳发的动作很仔细,没有拉扯到卫辛的任何一根头发。

这头发梳的,实在过于舒适。

等他梳完,卫辛的眼皮都要耷拉到底了。

……

今日镇江王出府,连马车都没有乘坐,只带着辛肆侍卫就上街了。

王府下人众说纷纭,都摸不清卫辛如今到底是个什么想法,只知道辛肆侍卫在府中的地位扶摇直上,她们惹不起了。

上一个惹过辛肆的,此刻还跪在辛肆院子里扇耳光。

府中不少下人过来围观,议论声嘈杂——

“殿下以前不是最讨厌辛肆侍卫的吗,恨不得把他派到天边去办事,看到他就一脸不耐烦……”

“嘘!你那根舌头不想要了是不是!”

“别怕,我刚刚亲眼去瞧的,殿下已经出门了,听不到。”

“话说起来,辛壹侍卫和辛叁侍卫到今天还没法下床呢。那一百鞭真是太狠了,命都去了半条。”

“唉!殿下如今真是太暴戾了,咱们都得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办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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