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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不过就是个毒痈,因何会让病情延误至今?宫中的太医不会都是废物吧?

看着水玉笙凛峭的眉头深锁不语,太后怅然叹口气:“哀家不怪你,这都是天命!”

“太后娘娘,您可否起床下地?”

“放肆!太后如今身体十分虚弱,又怎能下床?你这庸医,是想要将人折腾坏了是不是?”

李嬷嬷一再冷凝的警告,反而更加加重了水玉笙的肯定。

她侧目盯着太后此刻的身姿,栽外着身躯始终倚靠在榻边,那份小心翼翼的表情,似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转身又看着皇帝焦虑的表情,水玉笙微微咧开嘴角:“皇上,太后娘娘的病,我能治,但需太后一会儿移驾下榻,坐在我准备好的药凳上。”

“真的能治?”

“是,能治!”

“能治就好,只要能治好母后的病,朕什么都允了。”

轻笑着梨涡深陷,水玉笙下去作了安排。

房中屏退了所有男子,太后被李嬷嬷搀扶着一脸龃龉难以启齿的表情缓缓坐在了铺着厚厚药粉的椅子上。

奇迹般的那羞于启齿的火辣辣的剧痛竟然得以缓解。

她瞠目结舌的看向一旁的李嬷嬷:“荣安,哀家好像……不那么疼了!”

这么神?被这病已经折磨了小三年的太后娘娘竟然在一瞬间就不那么疼了?

“还请太后娘娘起身,我还需在调配些其他药物,以此来根治您的病症。”

“好,好!”只要是能活命,太后已经管不得其他任何事情了。

看着她起身离开,厚重的药粉上留下的痕迹,让水玉笙恍然大悟。

带到片刻之余,水玉笙又规规矩矩的走上前来。

“太后娘娘,还请您再移驾坐药,这次我要帮你彻底根治。”

“好,有神医在,哀家不怕!”

像是打了鸡血一般,原本苍白毫无人气的面孔,却因为刚刚暂缓了疼痛,而使得她脸上终于有了一些焕发。

被几个宫女搀扶着又来到方才的椅子上面,这次上面遮盖了一层药布,让人不甚清晰。

皱紧眉头,却没有片刻迟疑,太后又被人搀扶着坐了下来,却突然一股巨大的刺痛像是直接戳进了她的心窝,一声惨叫,惊得慈安宫内外摇晃。

“太后娘娘!”

大量脓血夹杂着腥臭的气味迎面扑来,太后脸色死灰一片,额头上全是汗珠,颤巍巍的指向了水玉笙。

“你,你竟然想要刺杀哀家,来,来人啊!”

刺杀?非同小可的一件事,李嬷嬷嚎啕着:“来人啊,有人行刺,保护太后!”

宫门被人闯开,一群人冲了进来。

“出去,我还在替太后诊治,谁也不得进入!”

女子冷凝而充满威仪的嗓音震慑全场。

看着众人犹豫不决的表情,李嬷嬷又看到太后身下一片血水:“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将她抓起来!”

“住口,我这是在替太后治病!”

“一派胡言,你竟在椅子下面暗藏了锋利之物,不是行刺又是什么?来人!”

早已闻讯而来的皇帝也因听到这句话,陡然气得浑身乱颤:“来啊。将这个小女子给朕拿下,拖出去砍了!”

“慢着,我有御赐金牌,我看谁敢动我?”

怀中掏出一物顺手丢在皇帝的面前,水玉笙头也不回的呵斥道:“退下去,若是耽搁了太后的病情,大家都得死!”

“你是……”

“皇上,水玉笙敢拿项上人头担保,若我不能救下太后,甘愿人头落地。”

谁?她刚刚说自己叫……水玉笙?荆南王水安和的宝贝闺女儿?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迟疑之间,反倒是太后有了主见。

她忍着打颤的双腿,单手拉住水玉笙的手腕:“小笙儿?你是当年的小笙儿?”

语带哽咽:“老祖宗,您难道连笙儿都不相信了吗?笙儿怎么会害您呢?笙儿巴望着您长命百岁呢!”

“……退,退下!”会这种瓮声瓮气叫着她老祖宗的,世上除了水安和家那个小丫头,就没别人了。

“母后……”

“退下,哀家信得过丫头,若是连她也救不得哀家,那就权当是老天爷要收了哀家了,都下去吧!”

怎么一转眼的功夫,行刺之人又成了太后娘娘的心尖尖儿了?

众人茫然,却不得不更着皇帝退了出去。

一盆盆的血水一次两次倒了出来,看得众人是 触目惊心。

有了方才的热闹,早已惊动了后宫之人。

那一条条鲜活的身影此刻步伐之快的来到慈安宫外。

“皇上,臣妾听闻母后出了事,她现在……”

“哎,哎!”沉默的摇头摆尾,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众人只见着皇帝焦头烂额,心下着这怕这次太后性命堪忧了。

宫门又被人从里面拽开,就看着几个宫女神色异常匆匆而来。

“里面到底如何了?”

“皇上,神医让咱们去荷塘抓水蛭去!”

“什么?她,她这是要干什么?朕的母后,岂容她如此放肆?”

“皇上,太后娘娘的命令,让咱们照做!”李嬷嬷面无表情的开口。

这叫个什么事儿?眼见着宫廷里面的大人物此时都站在荷塘边上,一个个灰头土脸的嚎叫着:“那儿,那儿有一只,快着点儿!”

水盆里面脏兮兮的东西在不停蠕动着身躯,让人不寒而栗。

但偏偏就是这邪门的玩意儿,被人端了进去,片刻之余;就听到宫中有人乍喜的狂奔出来。

“皇上,有了有了!”

“李嬷嬷,有什么了?你年纪一大把了,怎能胡言?”皇后冷恻恻的话语开口,让面前失了体统的李嬷嬷瞬间又找回了自我。

“咳,老奴的意思是说,太后娘娘的毒痈,它已经消了!如今敷了药,太后已然安稳的歇下了。”

“真的?”说不出脸上何种的喜色,皇帝差点儿落了泪。

房中宽袖少女脸上一水疲惫的神情,顺着台阶走下来,屈膝跪在面前。

“皇上,臣女向你请罪来了!”

请罪?治好了太后的病症,何罪之有?

一脸茫然,水玉笙却柔柔开口道:“刚刚小女的确是用头上的簪子伤了太后娘娘的凤体,还请皇上降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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