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笙有时候容易心软，听别人说家里有困难，母亲生了病，就想着要不要放人一马，其实完全不需要。”
提起这个名字，他的目光不自觉地便柔和了下来。
连语气都没了刚才的生硬和沉冷，像万物复苏后明媚春光中的一缕微风。
“……”
应芊芊感觉脑子里有什么东西轰然坍塌，顿时一片废墟，意识都飘忽不知去向。
原来，一切都是自己痴心妄想。
这个人是故意让她放松警惕，让她觉得自己已经牢牢地靠住一股权势，虞笙再也奈何不了自己，便不打自招，在她面前戳破了自己编造出的卖惨谎言。
震惊、慌乱、妒忌……一切情绪如决堤的潮水，让应芊芊再也装不下去，彻底爆发：“为什么？到底为什么？虞笙她到底有什么好？为什么你们一个个都喜欢她护着她？”
“你恐怕还不知道，她在学校里的作风是什么样的吧？身边的男生都被她迷得团团转，心甘情愿地给当她备胎，她就是这样一个渣女，享受着所有男人都围着她转的感觉。”
“你是堂堂墨氏总裁，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为什么也会喜欢她这种女人？为什么你也会和那些肤浅的男生一样，被她迷惑被她欺骗呢！？”
墨祁就这么静静地坐在原位，神情凝滞如冰。
完全无视面前这个歇斯底里的女人。
倒是旁边的助手喻川，神色间那股嫌恶已经完全掩不住了。
“是，我不如她的家里有钱，我也没有她那么漂亮，可我一直都觉得，世间男子不全都是只用美貌还有金钱就定义一个女人的。墨总，我们为什么不能试着交往呢？我相信，我相信您一定会喜欢我的……”
应芊芊越说越激动，就要朝坐在位置上的男人冲过去，突然被人攫住了手臂。
一转头，看到一张狰狞的脸。
那女人眼睛瞪得骇人，眸底都像冒着火光：“应芊芊，可算是被我找到你了！”
应芊芊很快认出了她，以及她身后那几个杀马特发型的女人。
原本就充斥了惊恐而痴狂的眼瞳，此时震撼得更加厉害。
她双腿发软，慌不迭地挣扎，想把手臂抽出来：“你……你放开我！我不认识你！”
女人抬手就是一耳光，声音响彻整个餐厅：“你个贱人，抢走了我的男朋友还要勾引我哥，我哥就是因为你才考砸了高考，一辈子都被耽误了，我今天非打死你不可。”
喻川眉头蹙得更紧：“喂，出去打，别脏了这地方。”
几个女孩离开后，餐厅里的氛围重新恢复了刚才的宁静优雅。
“把这家店重新装修，对面那台沙发可以丢了。”
喻川应了一声“是”。
墨祁看着门口的方向，声线冷沉：“那几个女人真的和她有深仇？”
喻川：“Boss您放心，我保证她不死也会脱层皮。”
“嗯，走吧。”
喻川收拾好东西，跟上他的脚步：“其实，您何必费那么大的功夫，咱们可以直接跟虞小姐说的？”
“她不会信。”他的语气平淡如常，眉眼却悄然一垂，一圈阴影覆盖了整双眼瞳。
喻川蹙了蹙眉头：“应芊芊偷了虞小姐设计图，虞小姐还不至于不信您而信她吧？”
“不一定。”
“这么没自信可不像您……”喻川忍不住嘟囔了一句。
也是，只有在虞小姐的事情上，老板才会变得连自己都不认识。
墨祁坐上车，松了松领带：“病例证明很容易就能伪造，就算我把应芊芊的母亲带到她面前，这对母女也能狡辩。所以这是最直接的方法，能断了应芊芊所有后路。”
喻川坐在他旁边，递上项目文件：“可虞小姐生气了，刚才黑着脸离开的。”
唇角柔柔地勾起，墨祁打开笔记本继续工作：“我欺负她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气就气吧。”
“她吃醋，也没关系吗？”
墨祁刚碰到键盘的手，骤然一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