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赫野直起身,侧眸盯向喷泉旁的金雕石柱后,“你也一样。”
劳斯莱斯幻影呼啸着驶离了占地上万平方的刑家本家。
刑云栋铁青着脸从柱子后面出来。
“管好你那些不男不女的臭男人,再发生跑到砚勤订婚宴上这种事,我要你好看!”
柳琬茵昂首反唇相讥:“还是先管好你那些没脸没皮的贱女人吧,小心肾亏。别以为刑砚勤娶了谢家千金就高枕无忧了,可笑!”
两人相见两相厌,没人的时候,多说一句话都嫌恶心,转身朝两边走了。
刑家发生的一切,夏小梨全然不知。
她正在卖力地蹲在张家鱼档里库库杀鱼。
砸晕、刮鳞、剖肚、挖内脏、冲水、装袋,动作一气呵成。
“张婶,您的鲈鱼好了,拿好啊~”
王水枝坐在木扎上剪脚指甲,一边稀奇地瞧了夏小梨几眼。
这丫头今天怎么劲头这么足,难道赚钱了?
她放下腿,拉过边上的瘸腿的破塑料凳,“小梨,来歇会儿。”
夏小梨拿着粗木棍往鱼头上一砸,被溅了一脸水,随意在肩头擦了一下,回头笑说:
“我不累,舅妈你歇着,我先把要送到廖记的杀完。”
把鱼挂上电动车车头的张婶闻言,夸道:“水枝啊,你家养这闺女可比亲闺女还贴心哩,真勤快。”
王水枝拿着扇子扇扇风,“可不是么,不然不就白养了。”
戴着口罩的夏小梨乖巧地笑了笑,继续埋头杀鱼。
夏小梨今天真的挺高兴,早上躺在小床上的时候,她发现昨天换下来扔在小床边的衣服全被晾在了阳台。
从她十岁开始家里的衣服就是她负责洗晒了,这是第一回。
一定是舅妈帮她洗的。
舅妈虽然有时候说话难听,但其实还是嘴硬心软的,夏小梨杀鱼的动作越发卖力。
王水枝翘着二郎腿扇风,看得满意,“小梨啊,最近看你下班都很晚啊,又换活儿了?”
夏小梨刮鱼鳞的动作心虚地加快,只含糊地说多找了两份兼职,有一个偶尔会有夜班。
“那工资不少吧?”
夏小梨低着头:“嗯……还可以。”
王水枝脸上露出笑,放下腿,“那正好,你哥要开始找实习了,你拿一万块给他买几身体面的正装,别叫那些大公司的人看低了。”
夏小梨动作一顿,犹豫道:“舅妈,我……哥的西装不用这么贵吧?”
“他要面的可都是大公司,哪能随便买杂牌货,一千一身,总是要的吧?再加上皮鞋、皮带,还有进公司请同事吃个饭,给领带送个礼什么的,一万块都打不住。”
见舅妈是说认真的,夏小梨只能停下动作,硬着头皮说:“舅妈,我身上没那么多钱,要不我先给哥两…三千?”
王水枝脸一挂,“三千能买个什么?不是说工资不少吗,给你哥花这么点钱找好工作都不乐意?等以后他当上高管了,还能少了你的不成?天天不着家,挣的钱都花哪儿去了?”
“不是,舅妈,是爸和奶奶那边医药费……”
“别老拿医药费说事。”
王水枝不耐烦地打断她,“你奶奶还有几千块退休金在那里,难道你的工资也填全填进去了?我们家养你这么多年,还花不了你一分钱了是吧?”
“行行行,这鱼你也别杀了,别耽误你赚医药费,省得说我们黑心肝虐待你,走走走。”
她说着起身,抢过夏小梨手里的刮鳞刀,要把她推出去。
菜市场里周围有人看过来,夏小梨面上发臊,手足无措地连忙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