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书机
一个莫得感情的推书机器

第2章

“是亭?”叶曼妮心中一惊,以为是圣女莲将对她的怨愤牵扯到了亭的身上,趁她不在,前来为难一个大病方醒之人。

她看了一眼意,快步上前,一把推开了门。

狭窄简陋的房间中空空荡荡,只有亭一人懒洋洋的躺在铺着兽皮的地铺上,对着门口望眼欲穿。

“你怎么了?”叶曼妮将一眼尽收的房间上下打量了许多遍,确认四周无人后,才道:“出什么事了?”

亭面容憔悴,唇色苍白,透着大病初愈的脆弱,但精气神却不错。

他抬手拍了拍自已的肚子,笑道:“我饿死了。”

叶曼妮:“……”

好吧,是她想多了。

把亭喂饱之后,叶曼妮又按着他强行检查了一遍,才放下心来。

“伤口恢复的不错,接下来只要好好养护,应该就没什么问题了。”她将熬好的草药当成了饭后甜点,端给了亭。

亭这个野人哪见识过中药的厉害,毫无防备的一口饮下,随即便面目扭曲着惨嚎了一声,张嘴就想吐掉。

叶曼妮对付怕苦的病人颇有心得,闪电般探手过去,一把捏住了亭的鼻子。

只听“咕咚”一声,满碗汤药尽数被他咽了下去。

亭捂着脖子,在床上扭成一条被生煎活烹的鱼,翻来覆去,精神无比。

“良药苦口利于病。”面对他泪眼朦胧的可怜样,叶曼妮丝毫不为所动,冷静无比的收拾好边上的汤碗药罐,转身就想走。

但是亭却眼疾手快的一把扯住了她的衣角。

叶曼妮惊出了一身冷汗,飞速挥开他的手,抬头去看一旁沉默无声的意。

果不其然,意的眼睛像是生了钉,冷冷的注视着亭那只不安分的手。

说话就说话,拉拉扯扯的做什么,是不想要自已那双手了么?

叶曼妮在心中倒吸一口凉气,向后退了一步,与亭保持着绝对安全的距离,以此来约束酋长那翻了天的醋坛子。

“有事说事。”她甩给亭一个高贵冷艳的眼神:“不过首先声明,药是不能停的,除非你想死。”

亭滞了一下,挠了挠头皮,勉为其难:“不停就不停吧,我的命是你救的,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他说着忽然强撑着手臂,直立起上半身,端着一副上坟的神情,正儿八经的对着叶曼妮拜了一拜:“多亏有你,我才捡回了一条命。”

叶曼妮朝一侧让了让:“你可千万别,留着你那点力气回去祭拜你的太阳神吧。”

“我们信仰的不是太阳神,而是羽蛇神。”

亭立时又旧态复萌,烂泥般重新躺了回去,“羽蛇神会保佑我们,也会保佑你,因为你是个好人。”

叶曼妮猝不及防就被发了张好人卡,却也无法反驳,只好默默收下:“不用感谢,举手之劳而已。”

“那可不是举手之劳,我之前虽是昏迷,但隐约还是知道些外面的情形的,若不是你用心照料,只怕我早就回了羽蛇神的怀抱了。”

亭装模作样的感慨了一番。

叶曼妮听他这话音,感觉有些不妙。

这说话的套路貌似有些熟悉,接下来的不就是诸如“公子大恩大德我无以回报,唯有以身相许”的戏码么?

她还未回过神来,就见床上的少年轻佻的冲她眨眨眼,道:“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雌性,我保证让你以后吃饱穿暖,不受劳累。”

他话音方落,不大的房间里温度骤降,有视线刀剑般从叶曼妮背后刺来,冷的几乎让人牙齿打颤。

不是吧,少年,你这才刚从鬼门关走出来,这就开始迫不及待的再次找死?

就算找死,也别连累她啊。

叶曼妮在心中惨叫了一声,根本不敢回头去看意的神情。

“怎么了?”许是她的表情实在太过悲催,心大如亭也发现了她的不对劲:“是太高兴了么?”

叶曼妮在心中为他默哀了一下,而后抢在背后的火山爆发之前,上前一步靠近了不知危险将近的亭,探手从衣袖中取出一物,闪电般刺入了他的后颈。

“你……”亭的声音戛然而止,嘴巴虽不断开合,却不能发出声音。

千钧一发间,她用骨针暂时封住了亭的哑门穴,堵住了那张惹是生非的嘴。

“你不要胡说八道,我并不喜欢你,也不会跟你回去。”叶曼妮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等你病好,就自行离去吧。”

她一面说,一面偷眼觑着意,酋长那张俊朗清明的脸上乌云遍布,眼神赛雪欺霜,瞬也不瞬的盯着她。

叶曼妮顿感压力山大,这种好似出轨时被正宫抓包的场面实在难顶。

一边的亭哪看的出眼前平静场面下涌流的危险,还自顾自的张着嘴,不断的阿巴阿巴。

叶曼妮看的头疼,索性一巴掌对着他的脑袋拍了下去,食指轻轻拂过他耳后的安眠穴,直接送他去见了周公。

“哎呀,他昏倒了,看来还是得好好修养才行。”

她扶着亭慢慢躺下,而后顺手拔掉了他后颈哑门穴的骨针,状若无事的望了一眼意,眼神无辜极了。

意自然注意到了她手上的小动作,虽然对她的手法不甚了解,但也明白她的用意。

他深深的凝望着叶曼妮,感觉这个与众不同的女子越发神秘起来。

她不仅有着超凡脱俗的外貌,更有着天马行空的想象力,以及卓越广博的知识,能轻而易举的做到常人无法企及之事,

意的视线隐秘的瞥过那个安然入睡的外族人。

几日前,那个少年还是一副奄奄一息的模样,然而不过短短数日,便在她手下获得新生。

彼时他作为酋长,虽在众人反对中,坚定的站在了叶曼妮这边,然而他心中并不觉得她能够做到这般匪夷所思之事。

起死回生,这是只有巫觋或是妖鬼才能做到的事情。

难道此人真如长老们所说,乃是鬼魅所化,用以迷惑人心么?

他看了一眼那个苍白明艳的雌性,断然否定了自已方才的猜想。

这不是巫术,而是神迹。

这个从天而降的人就像是一个装满奇迹的盒子,从中飞出的每种可能,都足以将这个世界推向一个迥然不同的方向。

叶曼妮被他盯了半晌,心中不禁有些忐忑。

眼前此人虽有一身好皮囊,但到底还是个未经文明熏陶的野人,不会和她讲什么温良恭俭让。

若是一不小心又惹了他,说不定会让他们初见的那一幕昨日重现。

两人各怀心事的对峙了许久,最终打破僵局的还是萌萌。

一身小麦色的孩子像个猴子,从门外径直撞了进来:“酋长,长老们找你。”

意探究的视线在她身上转了一圈,最终还是恋恋不舍的离开了。

叶曼妮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男人不喜言辞,喜怒不形于色,情绪极为隐秘内敛,与她印象中粗犷外放的野人形象截然相反。

阴沉缄默的近乎危险,让她不知该如何招架。

她目送着意远去,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纯粹的夜色中后,才擦了一把汗,放松下来。

“夫人,你很害怕酋长么?”就在这时,萌萌忽然开口问道。

叶曼妮垂下头,看见萌萌正仰着脸,用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望着她:“夫人不要害怕,酋长他虽然看起来很凶,但却是个很好的人。”

这个孩子自然无比的给意发了一张好人卡。

叶曼妮忍不住笑了一下,但笑着笑着却又觉得萧索。

在这个世界,除她之外,还有谁能明白这些烂俗的梗呢?

不只是语言文化,就连生活习惯及思维认知,都与以前截然不同。

普天之下,只她一个人,还执着的抱着这些陈旧之物,就像是抱着对原来世界的最后一点念想,不肯放开。

叶曼妮叹了口气,伸手刮了刮孩子的鼻子:“你可真会为你的酋长说话。”

“我向太阳神发誓,我不骗你。”萌萌笃定无比,“夫人,你不知道,那日 你没有参加太阳神的祭礼,祭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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