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书机
一个莫得感情的推书机器

第2章

奉天殿。

空气凝重,人心惶惶。

大堂上,官员数量少了一半。

另朝堂今日早朝显得格外冷清。

龙椅上,朱翊钧闭着双目,一言不发。

朝臣们也不敢轻易开口。

就连太后都是沉默不语。

一时间,更显诡异。

“臣曹正淳请旨上殿!”

等了好一会,殿外传来一声呼喊。

朱翊钧缓缓睁开眼睛,扫过群臣。

而群臣如遭雷击,瑟瑟发抖地低下头颅。

“宣。”

朱翊钧面无表情道。

而后,曹正淳双手托举着一封奏折走入大堂。

群臣纷纷侧目,脸上的惊恐之色更重。

仿佛曹正淳手中的不是奏折,而是生死簿。

“臣曹正淳封陛下之命彻查魏忠贤党羽。”

“幸不辱命!”

曹正淳跪拜之后款款说道。

“念!”

朱翊钧抬手命令,而后便再次闭上眼睛。

不安!

压抑!

风雨欲来的窒息感此刻达到了顶峰。

群臣如同泥像一般,站在堂下一动不动。

“臣依照神侯上交的名册抓捕,共抓捕了大小官员七十六名。”

“朝中五品官员以上三十人,五品以下四十六人。”

说完,曹正淳顿了顿,抬眼看向朱翊钧。

见朱翊钧仍是岿然不动,这才继续道:

“臣还查封了这七十六名官员的家产,光是白银便多达九百六十五万两。”

“田产地契更是惊人的三十万亩。”

“至于古玩字画等物件,还需要一些等几日估算出来之后才能上报!”

话音落地,朝堂上一片哗然。

九百六十五万两白银和三十万亩田产,这是何等的巨贪啊!

说好听点这些都是大明朝的钱和田地。

说自私点,这都是皇帝的钱啊!

官员拿着本该属于皇帝的钱中饱私囊,单凭这一条就足够杀头了!

何况还有欺君之罪,结党营私之罪。

杀他们一万次都难削朱翊钧心头之恨!

“轰隆!”

大晴天,殿外突然响起一阵惊雷轰鸣。

本就如惊弓之鸟的群臣,心脏狠狠一颤。

而等群臣回过神来时,却见天子已经睁开了双眸。

眸子中冷冽的寒光令大堂的空气瞬间降至冰点!

“皇上息怒!”

见状,朱无视急忙跪地,以平息圣怒。

“请皇上息怒!”

群臣纷纷下跪,以安圣心。

但天子的怒火岂会因为一句不疼不痒的皇上息怒就此作罢?

“曹正淳,名册上的人可是都承认自己是魏忠贤的党羽了?”

朱翊钧面如寒霜道。

家产都被东厂查抄了,是不是魏忠贤的党羽其实并不重要。

但朱翊钧还是有此一问,必然是跟曹正淳通过气。

也就是说,这场京城大清洗还没有结束!

“陛下,护龙山庄的情报绝不会有错。”

“只要上了名册无一例外皆是魏忠贤同党,无需审讯便可直接定罪!”

朱无视神色急躁,抢先表明态度。

他担心朱翊钧质疑护龙山庄的能力只是一方面。

也是想借此机会堵住曹正淳的嘴。

一旦名册上的人牵扯出除魏忠贤之外的人,那这场大清洗是有可能牵连到他的。

他可不想落得跟魏忠贤一样的下场!

“无需审讯便可直接定罪?”

“皇叔的意思是护龙山庄的地位在大明律之上?”

朱翊钧侧目过来,眼中怒意不减。

见状,朱无视顿感不妙。

“臣说错话,请陛下责罚!”

他慌忙认错,内心懊悔不已。

连神侯朱无视都挡不住朱翊钧彻查的决心,群臣更不敢忤逆圣意了。

随着朝堂再次恢复死一般的寂静。

曹正淳这才清了清嗓子,又一次开口道:

“经过臣彻夜审讯,确有一人至今都不曾承认他是魏忠贤的同党。”

“此人名为范殷,官拜从二品工部侍郎!”

范殷?

工部侍郎?

工部的二把手。

除严世蕃这位工部尚书之外,官职最大的人!

联想到这里,群臣纷纷将目光投向严世蕃。

而严世蕃早已额头冒汗,双手冰凉。

不过,朱翊钧的目光却不在严世蕃身上,而是看向了严世蕃的老子。

严嵩。

跟严嵩这位老谋深算的奸臣相比,严世蕃只能算做事冲动,骄横跋扈的纨绔罢了。

没了严嵩,严世蕃屁都不是。

“朕记得范殷也在神侯交给朕的名册上,他若不是魏忠贤的同党可就是神侯和护龙山庄的过错了。”

“他范殷一个小小的从二品胆敢诬陷朕的皇叔,好大的胆子!”

朱翊钧勃然大怒,却偏偏少了那震慑群臣的天子威压。

以至于这番龙颜大怒更像是逢场作戏。

“陛下圣明!”

朱无视暗暗松了一大口气,跪地拜谢道。

他算是看出来了。

今日这场早朝哪里是针对魏忠贤的。

分明是借着铲除魏忠贤党羽的名头,打压另一位朝廷重臣。

他只需配合天子的演出,今天这场劫难便与他毫无干系!

“臣,严世蕃有事要凑!”

就在这时,忍受不了压力的严世蕃主动站了出来。

他苍白的脸上满是慌乱,早已乱了方寸。

就连严嵩的眼色都视而不见。

“说。”

朱翊钧心中冷笑一声,脸上却古井无波。

“臣虽为工部尚书,乃是范殷的上司。”

“但平日里臣与范殷从无私交,他与魏忠贤勾结,臣更是从不知晓。”

“还请陛下明察!”

严世蕃忙着澄清他和范殷的关系。

这难道不是此地无银?

闻言,严嵩脸色大变。

那些与严嵩一党的官员也立刻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暗暗咒骂严世蕃蠢货!

“小阁老,咱家可从未说过范大人与你有过勾结。”

“为何小阁老如此着急撇清你们之间的关系呢?”

曹正淳一脸疑惑道。

这一番疑问恰到好处。

就好像他和朱翊钧事先挖了个坑,就等着严世蕃往里面跳。

只是谁都没想到严世蕃跳得如此干脆利落。

“冤枉啊!”

“陛下,曹正淳他冤枉臣下!”

严世蕃恍然大悟。

他此时才想明白这是个坑,但为时已晚。

“冤枉啊!”

就在这时,曹正淳也扑通一声下跪,并大呼冤枉。

“陛下,咱家只是将小阁老说过的话重复了一遍,却被小阁老说成咱家诬陷他。”

“臣才是真的冤枉啊!”

说完,曹正淳便当着群臣的面哇哇地哭了起来。

他是真掉眼泪啊!

相比之下,严世蕃却连半滴眼泪都挤不出来。

俗话说得好,会哭的孩子有奶吃。

短短片刻,两人两次交锋,严世蕃都明显落了下风。

这还玩个卵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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