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儿……”
带着颤音的一声呼唤,瞬间让周晴晚眼眶一热。
她忍着不去看已经泪流满面的娘亲,只是咬着牙说道:“要家法处置我,也得等我把给周大爷的草药和方子弄妥当了。”
原本被晾在一旁的周大爷又被周晴晚巧妙地拉到了自己的阵营里。
“啧啧,连我这个外人晚丫头都上心挂念着,更别说对她爹娘也是一片孝心,还要被骂畜生?我听着,怎么都是你跟长林的错啊!”
周大爷也不含糊,就冲着那老痰症的方子,他也得护周晴晚一护。
周晴晚打蛇随棍上,立刻对周大爷说:“周大爷,您别这么说,我还记得以前糊涂的时候,大爷护过我。这老痰症的方子我给您写下若是存疑,可去县城医馆求证再用。”
周长林见周晴晚几句话就把周大爷哄得眉开眼笑,心中恨极,又讥讽道:“你什么时候学过医术我怎么不知道?拿野萝卜当人参骗人,还想害死周大爷不成?”
周晴晚闻言,一抬眼皮反唇相讥道:“我能从鬼门关回来,还有什么不可能?再说这方子大可拿给大夫查验,但凡有一点闪失,我自去县衙请罪去。”
她顿了一下,唇角一勾,笑眯眯地又说:“二叔,你是不是又看上我这药篓里的什么宝贝,生怕我给周大爷用了,您就没机会了?”
这句话可谓诛心,周长林的脸也憋成了紫茄子,而周大爷则是沉下脸,原本老迈混浊的眼中也闪过一抹精光。
“哼,我倒要看看,谁敢在我周家门前闹事!”
他上前一步将周晴晚护在身后,目光在人群中扫了一眼。
除了周老太一大家子,还有不少邻里都出来看热闹,这让他又把胸膛挺直了几分。
他儿子可是周村的村长,气势弱了那还能行?
这时,周大爷开口说道:“晚丫头,大爷相信你,纸笔都在屋子里,你自去拿。”
有了周大爷一句话,周晴晚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经达成了一半。
她进屋去拿了纸笔,就开始默写药方。
这方子是她那中医国手的师父传给她的,治疗老痰症那是一绝。
只是为了不让医馆大夫看了后起贪念,她还是删减了几味药材,将一张立竿见影的妙方修改得温和平复,痊愈的速度就要慢上一些。
她又耐心把草药分门别类,各自做了标注,全忙活完之后,眼瞅着天色就暗了下来。
“周大爷,就是这样了,您让长庆叔再去县城的时候带去给大夫看看,放心了再喝。”
周大爷笑开了花,这晚丫头要是没有点儿本事,也不会放这样的话,要真能治好他的老痰症,那以后他就护着她了。
周大爷想到这儿,又看向气得连话都说不出来的周老太,充满警告意味地说:“老周婆子,晚丫头对我有恩,我是不可能不顾念的。”
“你和老二家的做的啥事儿,可瞒不下咱们乡亲,要借着这拿晚丫头撒气,大家可容不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