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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楚太后目光冷下几分,她的意思早已传信宗室所知,但如今把持着宗室的这些老家伙们,欺她孤儿寡母,皇帝尚未亲政,便对其多有阳奉阴违之举。

这种时候,竟然还敢拿宗室来反驳于她!

“儒亲王,哀家当初也是小家小户之人呢,你看……要不要联合宗室,撤了哀家这个太后?”

“要不要联合宗室,将景阳这个皇帝赶下来?”

儒亲王眉头紧皱,面对楚太后的话他并不显慌乱,反而心中很是不喜,若不是当初闻拓和秦离人为了把持朝纲,将周景阳扶上皇位,这大齐天下,此刻由谁坐还未可知呢。

“太后,此等妄语,可不该出自你之口。”

“不管如何,我宗室对慕家之女并不认可,那她就不可能为我齐国之后。”

楚太后往后靠去,脸上的温和化作寒霜,她认定的事就还没有做不成的,十二年前她能支持慕琅追逐燕军,牵制两个权臣注意力,让慕琅能赢下那百年未有之大胜。

而后更是与慕琅联手,将闻拓与秦离人势力分而歼之,就代表她不可能受威胁。

慕家品性她已深知,如今慕由仪已证其赤诚,那她自然不会允许,有人试图动摇他儿子的地位。

“宁远,带着哀家手令,去儒亲王府,恭亲王府,礼亲王府,睿亲王府好好查查吧。”

“元和一年,西北大旱,当时那一千四百万两银子,哀家记得儒亲王府分了一百一十万两,其他三位皇叔分了多少就需要好好查查了。”

“元和三年,闻拓与秦离人伏诛,当时二人家产超亿两白银,时京城外,那一万四千顷的上等好田,儒亲王府是分了三千七百顷吧?却不知其余三位皇叔分了多少!”

“元和五年,儒亲王世子指使府中私奴,以拐卖,强抢之手段,共囚年轻女子九十七人,其中三十四人不堪折磨以至身死,儒亲王你可有印象?”

……

楚太后每说一句,目光中杀意便浓郁一分,这等宗室之亲,若非为了稳定朝纲,将天下拨乱反正,将那燕国死死压在长江以南,她早就与慕琅联手,将这些毒瘤一一清理了。

这些人,她原本是打算待自己儿子亲政以后,用来立威之用,却不想,现在就用到了。

“是,太后!”宁远如雕像般的身体微动了一下,而后便迈步朝外走去。

“不,不!”儒亲王整个人身似斗摆,惊恐地拦于宁远身前,却被其反手一送,跌坐于台阶之前。

“我错了,我们错了。”

“太后,太后,求求你放我们一次!”

楚太后每说一句,儒亲王脸色便苍白两分。

他不惧孤儿寡母是因为如今的周景阳并未亲政,哪怕有慕琅这个外臣的全力支持,也断不可能对宗室之人大肆打压。

可是此刻,楚太后将其以为的密事一一道出,就代表着楚太后有了他们的把柄,可以随时以最正当的理由将他们这些宗室之辈用国法治之。

此刻的儒亲王,除了跪地叩首哀嚎求饶外,他已然想不出其它出路。

他没想到楚太后竟然会对他们所做之事如数家珍,更是隐忍十二年一声不发。

他不怀疑眼前这个以温慈传名天下的女人那狠辣的手段,当初的闻拓和秦离人能死,那他们这些皇室宗亲难道就能久活不成?

楚太后不答,宁远的脚步继续向前,一步一步都踏在儒亲王的心坎之上。

“我们愿意,愿意接受太后你所有安排!”儒亲王闭眼,脑海中浮现出一封信,信上所言,那看似美好的未来,在此刻是那般的可笑。

还未开始,便已然结束了呢!

“将另外三位一起叫进宫来,这些事还得你们商量着来才行,哀家一个妇道人家,真不知什么为‘度’呢?”

楚太后没想着赶尽杀绝,齐国五位亲王都是太祖留下的,虽然并不在朝中任职,却成众星拱月般拥垒着皇位之上的人。

皇帝可用外朝臣子,但若想要不被群臣所欺,这些宗室断不可少。

毕竟同根同源,利益相同。

“好,好!”

儒亲王赶紧起步欲走,却被转身的宁远拦住,最后一咬牙,从身上拿出亲王令牌,低声与宁远说了两句后,便面如死灰的端坐一旁。

楚太后僵硬的脸笑意微显,她辛苦多年,总算是能给自己儿子一个最为牢固的基础了。

往后是贤明还是圣明,是在青史一笔带过还是浓墨重彩,就只能看他自己的了!

……

无人知晓皇宫内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却有四个亲王府不断召回外派之人,精简家中生意,不时有旁系之人暴毙消息喘息,甚至于堂堂儒亲王世子,都被削去世子之位。送去边关之地。

两日后,至亲王领着一队红衣人马,用红绳将两只大雁绑住,覆以红纸盖之,一些常见的日用之礼置于棕木箱中,没有锣鼓声,却有宫内声婆大声说着吉利话,绕街而行,最后定于镇国公府之前。

此刻的镇国公府大门敞开,侧门紧闭,慕琅一只手死死抓住萧从善不让其从身旁离去,叶瑾君同样拉着洛锦的手站于府门之前。

贫与富两对夫妇,让干瘦着脸一身华装的至亲王稍闪过些讶然,随即威严散去,温和之意生起。

“镇国公,慕夫人……萧夫子,萧夫人。”

“鄙人周宸青从太后所愿,今日厚颜至此,为我周氏贤儿景阳向慕府千金由仪小姐行求亲之举。”

“雁礼已备,请观之!”

至亲王将准备好的大雁接过手中,然后往前递去。

这是齐国习俗,纳采之礼以大雁为媒介,若主家对大雁满意,就代表纳采之礼已成,可以继续往后行问名之礼,若是不满意,求亲之人自知主家意思,也能不损两家和气的放弃。

慕琅和萧从善不动,叶瑾君拉着洛锦走上前,将大雁接过,来回观察大雁的体态。

大雁的品相代表着男方求亲之人的诚意,大雁品相越好,就代表着男方求亲之意愈诚。

这两只大雁本应该是由慕琅夫妇查之,但萧家夫妇来此,二人自然不会让其只在一旁观之。

毕竟,萧从善夫妇在慕由仪的心里与亲生父母无异。

“羽色鲜亮,体态优美,头部昂扬,翅膀强健。”

“当为上上品!”叶瑾君与洛锦齐声回道。

二人之语,代表这两家对皇室诚意的认可,自此纳采之礼即成!

“哈哈,至亲王,快快请进!”

慕琅强拉着满脸紧绷的萧从善往前走了两步,从最开始的受宠若惊到现在的哭笑不得,他终于明白,慕由仪给他来信中所说的“自来熟”是什么意思了。

“至亲王安好,萧某厚颜,还请入府一叙!”

至亲王哈哈一笑,他与慕琅交好,一直以来都是楚太后母子的坚实拥趸者。

能见两家亲上加亲,能见自己侄子帝位稳固,他自是开心不已。

若不是儒亲王等人辈分压他一头,占了宗正之名,他本该早些过来的。

“镇国公请,萧夫子请!”至亲王虚手前引,走于二人之间,朗声道。

……

后院内,春花脚步匆匆满脸喜意的直接撞进屋内,带起的风将堆砌在桌上的账目翻动,同样将伏在桌案之后的慕由仪发丝吹起。

“小姐,提亲了,至亲王来提亲了!”

慕由仪手中短锋笔微抖,墨滴在白纸上洒落三寸印记,一种紧张茫然的情绪将她包裹。

短暂屏息后,慕由仪故作泰然道:“将门关上,再罚你多抄三百字。”

“省得让你再那般急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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