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吧,校花叶初心竟然坐看电动车来赴宴,我的三观啊,全炸了。”
“这个点正是车流高峰期,坐电动车过来不奇怪,奇怪的是初心竟让那个不学无术的窝囊废送,让狗送都比让他送有面子啊。”
“狗?太瞧得起叶初心的废物姐夫了,初心的姐姐叶轻容才貌双全,却嫁给了方忝民,这得有多瞎!
“小声点儿,初心她姐因为这门婚事受了不少嘲讽,让初心听到了,这不是添堵吗?”
……
颍州城屈指可数的五星级大酒店门前,一群十七八岁的少男少女正在窃窃私语。
等方忝民骑着电动车到了身前,他们不约而同的撇撇嘴,鄙夷的眼神也砸了过来。
对此方忝民不以为意,他冲这群少男少女微微一笑,好声解释着:“不好意思,路上有点堵,让你们久等了。”
没人回话,似乎跟他多说一句,都埋汰了自己。
叶初心从电动车后座跳了下来。
一袭浅黄色的连衣裙尽显青春靓丽,精致的五官和白嫩的肌肤,让她瞬间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
看到同学们的不屑和鄙夷,叶初心越看方忝民越厌恶,娇声叱道:“废什么话啊?还嫌不够丢人?”
她没给方忝民留一丁点面子。
方忝民哦了一声,提醒道:“吃完升学宴别玩得太晚….”
叶初心不顾淑女形象,朝他小腿揣了一脚:“滚!”
若非叫不到网约车,叶初心如何也不会让方忝民送。
谁想到了酒店门前,这个窝囊废竟然主动跟她同学说话。
人家都不稀得搭理你,你还热脸硬贴冷屁股,你不要脸,本姑娘要。
少男少女齐刷刷发出的哄笑,让叶初心脸上挂不住。
她咬着红唇,气得紧紧握住了粉拳。
方忝民见其如此,赶紧调转车头,灰溜溜去了。
一名身穿白色蕾丝袖棉衬衫的少女拉着叶初心的手,劝道:“消消气,如果被一个狗都不如的东西坏了心情,饭后还怎么玩。”
同桌王娜娜的劝慰让叶初心很不爽。
他连狗都不如,她姐算什么?
可看看周遭同学的态度,她只能选择沉默。
一个婚前不学无术,婚后就知道吃软饭的渣男,凭什么用狗做参照物?
那是对狗的羞辱!
利源大酒店不远处,方忝民停下车子。
火辣辣的太阳下,他引燃了烟盒中最后一根红塔山。
扭头看了眼叶初心消失的地方,方忝民满脸无奈。
不管家里和家外,他已经竭力做得很好了,依旧被人嘲讽被人谩骂。
难道男人没钱连呼吸都是错?
难道男人没势力没地位连说句话的权利都没有?
“人啊,就是想不开,其实除了命,一切都是浮云!”
方忝民坐在电动车上,思绪又回到两年前那个夜晚。
那晚若非叶轻容,他已经死了,就那样躺在冷冰冰的地上。
不管以前他是谁,那刻的他就是一具躺在臭水沟中的尸体。
而叶轻容把他送到医院便迅速离开,自始至终都没看那张血肉模糊的面庞。
所以在叶轻容最为难的时候,方忝民做了上门女婿,名义上的那种。
所以不论叶轻容如何轻视,家人如何谩骂,方忝民总是逆来顺受。
方忝民不知道给予自己第一次生命的父母姓甚名谁,至少知道给予自己第二次生命的人是叶轻容。
砰!
方忝民身子一顿,电动车哐当一声倒在地上。
这是一次有惊无险的交通事故,否则方忝民不可能不作出反应。
“你个穷逼,眼瞎啊,想死换个地方!”
伴着一声辱骂,一名身着西装戴着墨镜的壮汉气势汹汹推开了车门。
他先是看了看劳斯莱斯幻影的划痕,而后冲到方忝民身前。
“车灯划了,把你和电动车一起卖了,也不值灯钱。”
周遭的围观民众看到车牌号,禁不住倒抽了口冷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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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知道这辆车属于谁,可是幻影挂着如此牛逼的车牌号,谁都知道车子的主人惹不起。
方忝民扭头看看四下,不紧不慢的道:“这里是非机动车道,你不赔礼道歉反而出言辱骂,太跋扈了吧?”
壮汉捋了捋袖子,一脸凶相:“骂你两句就是跋扈?劳资让你见识见识真正的跋扈!”
方忝民没有理会壮汉,而是转身走到路边,把烟头摁灭在垃圾桶。
然后他支起倒下的电动车,无比平静的看向壮汉。
壮汉指着方忝民的鼻子吼道:“装逼是吧?劳资这就让你变成SB…..”
“闭嘴!”
伴着一声娇喝,劳斯莱斯幻影的后车门突然打开。
一名身着绿色雪纺衫白色长纱裙的长发女子从车里走了出来。
阳光下,她肌肤似雪,身姿婀娜。
那无比曼妙的五官以及浑身上下荡漾的气质,仿若从天而降的仙子,驱散了夏日的炙热。
这是从天而降的女神,比起叶初心的青春之美,靓了三分,熟了三分,也诱惑了三分。
“大小姐….”
未等壮汉把话说完,何苗苗小手用力一甩。
啪!
重重的耳光招呼了过去。
壮汉捂着脸,墨镜也掉在地上,一脸懵逼的看向长发女子。
他是看着大小姐何苗苗长大的,私下何苗苗都称呼他为强叔,现在,众目睽睽之下竟然扇了他一耳光。
为什么?即便自己有错,也不至于一点情面都不留吧?
正在他百思不得其解时,何苗苗走到方忝民身前,躬身行礼,压低声音道:“阁主,苗苗御下不力,请您恕罪!”
壮汉好像被雷劈了一样愣在原地。
堂堂何家未来的掌舵人,无比傲娇的何大小姐,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冲一个屌丝躬身行礼。
这太科幻了,不,似乎,还有些玄幻。
方忝民把面前的女子上下打量一遍,淡淡言道:“姑娘,你认错人了吧?”
那个人的音容笑貌就像刀子一样刻在心中,怎么可能认错?
特别是此刻何苗苗看得更加仔细。
面容可以变,声音可以变,但眼神要变却是极难。
若这点眼力都没有,她凭什么短短两年就成为何家家主继承人?
若没有先前那份机缘,何家那些老家伙,凭什么对她恭敬有加?
何苗苗抬起头来,看向方忝民,颔首轻点:“是,认错人了,得罪先生的地方,还请海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