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手指轻而缓,沾着药膏慢慢地反复打圈摩梭着,明明是带着薄荷清凉的药膏,擦到身上,却仿佛火一般地烫灼人心。
云染的心跳随着唐墨深手指转圈的次数直线飙升,快得差点呼吸不过来。
唐墨深看着她——羞红的小脸,粉唇轻咬,一副不好意思拒绝,但又恨不得他立时就擦完好解脱的表情,唇角不自觉地上扬,心里更是被勾起一抹邪魅。
似有意又无意,他的手指越擦越慢,最后直接变成了轻抚。眼神更是专注地撩在她的脸上,目光如炬,晦暗不明中隐着几许兴味。
他的动作轻而柔,缓缓地,带着无限的怜意,似挑拔又似爱抚,像极对恋人的安抚,倾诉着满腹的柔肠,说不尽的爱意无限。
两人的距离本就近,再加上他此时的动作,暧昧得过分!
房中的气温莫名上升了几度。
寂静的空间,让时间的流逝变得慢而缓,更加强了人体的感官功能,让人变得无比的敏感。
云染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每一个毛孔都在扩张,只觉得男人原本微凉的手指变得炙热无比,一下一下地轻炙着她那颗急速跳动的心,撩拔得她心绪不宁,想躲又无处可逃。
她一颗心快窒息,死死忍住想偏回的脸,咬唇不语,生怕一开口,胸腔里那颗飞速跳跃的心就要奔逃出来。
终于,就在她觉得再擦下去,脖颈会无火自燃,忍不住想开口问擦好没有时,唐墨深先收回了手。
他面无表情地把药膏往云染面前一递。
“好了。每天早晚擦一次。很快就消肿。”
“谢谢。”云染松一口气,伸手接过。
因为太过紧张,心绪不平,拿药膏时,自然就急切了些,手不小心地掠过唐墨深的指尖。
仿如被过电般,拿药膏的手轻跳了下,立时火热地烧起来,体温急剧飙升。
这动作,就像她楷油,撩拔他一般,太容易惹人误会。
云染呼吸一窒,猛地转头看他。
那小脸又羞又怯,双颊绯红,杏眼圆睁,无端地惹人想逗上一逗。
唐墨深没忍住,丢了两个字给她。
“撩我?”
语气淡然,但却拖腔带调的,无限的引人遐想。
云染脑子一抽,解释的话脱口而出,“没有。我没有要撩你。”
话出口又觉不妥,忙又改口,“我…是说我…故意的。”
一紧张舌尖就打结,话就说成是故意的了。
云染想一耳刮子拍死自己,小手急急捂嘴,生怕再说错一个字。
小脸火烧火燎,恨不能像土行孙般地遁而去。
空气静止,不是一般的尴尬。
唐墨深不发一语地看着她,眼里隐隐透着几分笑意,还带着丝不易擦觉的得逞之色。
云染手足无措,眼神都无处安放,脑子极力地搜寻着解释的话,却又怕会越描越黑。
索性放弃,试着转移话题。
“谢谢你帮我清走垃圾,还有沙发。”
云染边说边朝着房门走去,趁机逃离他面前。
“嗯,那就好。还怕你要留着沙发。”唐墨深配合地答,不再逗她。
“啊,不不不,要清走的。我正愁着去哪找人来搬走呢,真的,太谢谢你了。”
看到那沙发就想起凌昊带给她的恶梦,她才不要留着。
只是,没想到唐墨深和她想到一块去了,竟然贴心地帮她清走了。
想到这,云染心里对唐墨深的好感又上升了一分,不自在的感觉消散了些。
唐墨深没在说什么,房中再度回复平静。
云染站在门口,假装研究着大门。
复合木门的实木边框已然被踹坏,完全撕裂,门锁松动。修是不可能了,只能换一扇木门。
买扇木门,再加拆装的人工和清理垃圾,几千块又没了。
本来就穷,现在还得出去几千块,心里对凌昊更是上火,忍不往低骂了几句。
唐墨深不知何时来到她身后,把云染困在自己的视线范围内,说道,“别研究了。门是锁不上了。”
“嗯。只能换了。”
无处可躲,云染硬着头皮转身看他,眼神不断地往门外飘,希望唐墨深能有自知之明走人。
他刚救了她又守着她洗澡,请他喝杯咖啡什么的,是人之常情。
可晚上十点,孤男寡女,再让他呆下去,明显地不合时宜。
再者,大门坏了,她心里正在烦恼,是不是要去酒店住一晚,还是去谨之家打扰一翻,也想他快点走人。
结果唐墨深没什么表情地‘嗯’了声,定定站着不动,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
两人僵迟了几秒,她不开口赶人,唐墨深也不开口走人。
反而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似的,唐墨深朝大门努嘴问。
“你打算怎么办?”
言下之意,门坏了,你不会打算一个人住一晚上吧。
云染想了想,正准备回答,又听得他说。
“给。”
他变戏法般拿了个檀木小方盒出来,无奈摊手。
“老区送回来的。老爷子让我务必亲手交给你。”
“……”
云染没说话,盯着小方盒没动。
说起来,还得感谢这小方盒。
不是她把小方盒放在车上,估计老爷子也不会发脾气,强行要他上来。
好在是唐墨深上来送小方盒,刚巧救了她。不然,今晚她就结局难料了。
这么一想,云染心里舒服很多,对唐老爷子凑合她和唐墨深的行为,也没那么排斥了。
无心插柳柳成阴,唐老爷子算是间接救了她。
但,这小方盒还是不能收的。
“这东西意义太重,我不能收。”云染拒绝。
“嗯。”
唐墨深也没多勉强,“那你自己还回去,老爷子的吩咐我是办到了。”
他把小方盒放在饭桌上,眼神盯着破烂的大门道。
“老爷子还说,明天何妈来送早餐看不到我,就让我滚出唐家。你看你这大门也坏了”
余下的话没说完,意思也明白:老爷子给他下了死令,她大门也坏了,他就顺势住一晚上,帮她守个门。
云染有一点心动。
她一个人正害怕,留他过一个晚上,倒是刚好作伴。
唐老爷子军人出身,家教极严。他刚刚才救了她,她心里是信任他的,他不会伤害她。
更重要的是:唐墨深不行,她很放心。
只是,她租的是一房一厅的单身公寓,根本没有多余的房间。
“你放心,我不会进你房间。”
仿佛知道她担心,唐墨深自动作出保证。“我活动范围只在大厅,等明早何妈来送完早餐,我就走。”
“我信你。只是,你也看到了,我这根本没有多余的房间,唯一的长沙发又清走了,没地方能睡。”
云染有些不好意思道。
恰此时,电梯门咚一声打开,陆白踏着点般出现。
只见他大汗淋漓,气踹吁吁地从电梯里出来,身后跟着四个搬运工,搬着张长沙发。
小眼睛在看到房门口的两人时,瞪得溜圆。
他看看烂了的门,眼神在两人身上转了个来回,最后落在云染的脖颈上。
联想到唐墨深一小时前,十万火急,要他立马找搬运来清沙发,又让送消肿的药膏来,再买一张沙发折叠床。
门坏了,沙发坏了,还要消肿的药膏……
能有什么激烈的事情让两个成年男女激动成这样?
陆白立马想歪了,脑补了一幅唐墨深抱着云染迫不及待踢门的画面,脑抽地就暴了句。
“老板,你也太心急,太粗暴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