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成年后的上官流年更是光芒万丈,年纪轻轻便担任御史大夫一职。为人也是光明磊落谦和有礼,又有勇有谋,文韬武略。
当然,其中不得不提的还有他的相貌。十四岁的时候,上官家提亲的门槛便被媒婆踩破了。若非是蓝慕昭亲自上了上官府的门,表明要他做驸马,不然这皇城中多少女子屈尊小妾也要嫁入上官府。
大婚当夜驸马没在洞房过夜的消息很快便传到了皇城的每一个角落,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闲谈。吃瓜群众都在等,等着这位青年才俊终于受不了,然后冒大不为休公主。
休公主这件事可能放在任何男人身上都不会发生,偏偏放在上官流年身上还真不一定。毕竟这位大人曾经因为某个权势滔天的王爷犯了案,不顾身家生命宫门前亲自跪地替百姓喊冤。
那都是过去的事情,现在……
蓝慕昭嫁入上官府三天,三天足不出院。若非她住的别院一直都有她带过来的宫女侍卫把守侍候,上官的人都快不相信他们家来了一位公主。
按照东崇的皇嫁习俗,只需要再过四日,她便可回到她的公主府中了。
蓝慕昭住的别院明叫‘立焕’,乃是主院,原本是上官流年的住处。自从那夜洞房一别,上官流年便没有踏足过院子。
上官府乃是皇帝亲自命人翻修扩建,加上上官流年乃是太子的心腹,可想而知该府邸建成后的精致。单单这住院便是三进,内院假山流水,古树奇花,倒是十分雅致。
蓝慕昭坐在人工小湖边的大石上,手头撰着鱼食,时不时的丢入湖中,引得无数锦鲤竞相争抢。
沁儿端来一盘水果,欠身道:“殿下,快到午时了,可需要小憩片刻?”
以往的蓝慕昭当然是睡到自然醒,但现在的蓝慕昭却不是。每日辰时便起,随后请她的护卫长唐青教习了一些锻炼之法后独自锻炼身体一个时辰,用早膳后便看书。
午时她会午休半个时辰,随后起身继续练武锻炼,晚间则会练练琴瑟什么得,宛如一个大家闺秀一般用功得让人觉得她被人下了降头。
蓝慕昭前两世作天作地,下场当然比较惨。现在蓝慕昭不想作了,可她身为皇族,总有些危险和处境并非是她自己作出来的。
若是没有一个好的身体,恐怕下场还是不会很好。
虽说现在习武有些晚,可亡羊补牢,至少能让她少些危险。
惨死了两次,蓝慕昭承认,她开始惜命了。
蓝慕昭抬头一看时辰不早,但她却毫无睡意,开口问道:“你可知道那对老夫妇如何了?”
沁儿作为蓝慕昭的侍女,能一直呆在她身边除了是从小一起长起来的,还有就是沁儿的聪明。虽然蓝慕昭也不知道沁儿到底用了什么手段,但她想知道的事情,沁儿一般都会知道。
后来蓝慕昭才想明白,大概是沁儿真心为她着想,所以才会留意她所留意的事情。
“回殿下,听闻此案件已经由京兆衙移交大理寺了。”
蓝慕昭微微蹙眉,老夫妇的事情棘手便棘手在于他们要告的人是镇国公府的小侯爷黎樾。先别说镇国公府能不能得罪,还有皇后那么大的靠山。
而且黎樾之所以那么无法无天,便是因为黎樾是离家最后一根独苗。黎樾之前有三个哥哥,统统战死沙场。这样的一门忠烈,就算是唯一继承人做错了事情法律和人民都会不忍斩草除根。
所以就算是移交到了大理寺,顶多也只能是黎樾的手下人遭殃而已。
可这件事情又牵扯到了朝中流派之争,沈家和皇帝绝对不会放过那么好的一次重击黎家的机会。
“但是听闻上官大人已经请了万民书,要严惩黎小侯爷。”
还没等蓝慕昭分析透,沁儿又说了那么一句话。
蓝慕昭凝眸,满目疑惑。“上官大人寓意何为?”
“奴婢不知。”
上官流年这个人和黎樾的关系却一直都不好,可他也是一个圆滑之人,什么事情该说该做,他比谁都清楚。不然凭着一腔热血就能在朝中站稳脚跟?
若是前两世,她相信。可现在,他不信。
蓝慕昭想不透当中关节,便只觉得眼前一片漆黑,整个人竟然笔直的便朝着湖中倒去。
沁儿的尖叫声被湖水阻挡,变得很闷很闷,直至消失殆尽。蓝慕昭觉得周遭变得很寂静,寂静得只剩下她的心跳声。
她朦朦胧胧的睁开眼睛,看着湖面折射下来的光,然后一个女子的身影跳入湖中,朝着她游了过来。那个女子一身白衣绽放,像极了莲花幻化的仙子一般。
她知道这个人是谁,是她恨了两世的人,上官流年的心上人:封钰月。
但她脑海中却回想起了当年寒冬腊月之时,她逼着封钰月跳入冰湖当中替她捞取发簪的事情。如今回想起来,当真是混蛋得紧。
‘扑啦啦~’
封钰月带着蓝慕昭浮出了水面,慢慢朝着岸边划去。岸上早已聚满了侍卫和侍女,将两人拉了上来。
沁儿最先抱住蓝慕昭,哭嚷着:“殿下,殿下,公主殿下。”
蓝慕昭无奈一笑,当初她死的时候拍手叫好的人很多,却没有一个为她哭泣,如今还没死的,哭的人倒是出现了。
幸好蓝慕昭入水以后便有些神志不清,所以没喝多少水,咳嗽了几下后便没事了。
“快,快先去带殿下换衣服。着凉了可怎么办?”护卫长大急。
蓝慕昭由沁儿搀扶着站起身来,先是转头看向旁边根本没人管正在给自己长衫拧水的封钰月。蓝慕昭急忙上前,道:“多谢封姑娘出手相救。”
封钰月猛然抬头,似乎很诧异蓝慕昭为何认识她。蓝慕昭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因为这个时候她应当不知道封钰月这个人才是。
但蓝慕昭还是微笑道:“姑娘无需这般看我,因为打定了主意要嫁到上官府,所以自然是要打听得清楚一些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