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很没有良心。
自己平时对她那么那么好,在她刚来薄家时,处处惯着她,她呢?连一句安慰的话都没有。
要说没有怨,是不可能的。
薄叙垂下眼眸,颀长的黑色睫毛遮盖了情绪,唇瓣勾勒出笑,“你们怎么都说她喜欢我?”
他稍稍停顿了下,又嗤笑,“说实话,真没觉得。”
“阿叙……”
唐迎雪还想说点什么。
忽然一道高声,打断了他们之间谈话:
“哥,下楼吃饭了。”
薄晚站在不远处,唤道。
薄叙淡淡地嗯了一声,“知道了。”
薄晚看了眼唐迎雪,嘴角露出一抹不屑和嫌弃。
唐迎雪心底愤恨,却又不能做些什么。
只能和薄叙一同下楼。
唐迎雪伪装出可怜兮兮的模样,站在他的身后。
抛开事实不谈,唐迎雪确实长的乖,看着容易受欺负一些。
如果不是因为初稚平时在薄家、还有薄家人眼里表现的太好,大多数的人肯定都会因为唐迎雪这件事从而认为初稚是个善妒的坏女孩。
丰盛的佳肴,长长的餐桌,坐满了人。
七大姑八大姨的中年妇女,看见唐迎雪,客套地出言关心:
“有哪里不舒服吗?”
“这季节落水容易生病,要是不舒服可要早点去医院。”
唐迎雪脸色苍白,故作病态地咳了几声,露出笑,“没关系,我还好。”
说完,她扫了一眼初稚方向。
按理说,以初稚身份,应该坐在整个家族最边缘的位置。
偏薄老爷子喜欢她,让她陪同在自己身侧。
初稚身边坐着薄晚,对面坐着薄骏良,薄骏良身旁空着的两个位置,是留给薄叙和薄迟屹的。
而唐迎雪,则是在最边边角角,可有可无的位置。
唐迎雪心有不甘,咬紧唇瓣,压抑情绪,默默地坐在了餐桌角落里。
视线流转于初稚那头。
心中的不适更加强烈。
薄叙他们都是正儿八经的薄家人,再不济剩下的旁支也流着薄家的血脉,凭什么初稚不是薄家人,能坐在最前端?
薄迟屹一直没落座。
直到众人坐齐,他才来到薄晚身边,不要脸的问:“能换个位置么?我那位置坐着不太舒服。”
薄晚刚要拒绝。
可是一抬头,看见小叔叔眼镜底下那双儒雅,却自带寒冰的双眸,心凉一截。
连忙起身,还特意将椅子稍微拉出来一点,“您坐您坐。”
薄迟屹礼貌一笑,声线温和,“谢谢。”
听到小叔叔道谢,薄晚鸡皮疙瘩都差点落了一地。
薄晚不情不愿坐到薄叙身旁,看向对面的初稚和薄迟屹。
柔和的灯光打在他们俩人身上。
一个乖巧静坐。
一个放荡不羁,斯文败类。
别说,还真是有点莫名般配的。
都坐好后,薄老爷子环视一圈,出了声,“开动吧,别客气。”
大家都是懂规矩的人,有老爷子的发话,才敢动筷。
薄迟屹熟练地戴上了一次性手套,搬了一盘龙虾放在自己面前,漫不经心地剥了起来。
初稚目光情不自禁地落到了他手上,尽管隔着手套,依旧白皙修长,格外的好看。
他将剥好的龙虾,放进碗里没吃。
“阿屹,你今年二十八有余了吧。”
一个穿戴金贵的中年女人,看着薄迟屹突然开口。
薄老爷子有个姐姐已经仙逝,说话的是薄老爷子姐姐的女儿,如今四十多岁。
平时就爱操心小辈婚嫁。
薄迟屹剥虾的手一顿,漫不经心地撩起眼皮,“然后呢?”
女人说:“也到了嫁娶的年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