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锦清十分奇怪,眼前这人好像对什么都不在乎,唯独涉及剑修二字就好像变了个人,她福至心灵,好像知道了该怎么说。
“那些潺影剑宗的人不只自称剑修,而且最爱拿剑修之名横行霸道。”她边说边看张狂歌的脸色,果然后者脸上微微变色,元锦清不由暗笑:“终于让我知道你的软肋了。”
她故作哀怨般又道:“这些人虽然修为不高又狂妄自大,可是最擅长成群结队,每遇人数不多的修士就一拥而上,美名曰剑修当用剑阵,就像刚才那般,遇到人多的时候就四散而逃,弄得修道界听见剑修二字就暗自唾骂不胜头疼,仿佛蝗虫强盗一般。”
“这些该死的东西!”张狂歌终于怒了,王英的生死他可以不管,凡人被屠戮他也可以视若不见,唯独涉及剑修之事,如同触了他的逆鳞。
“现在提及剑修谁不跺脚痛骂,偏偏大多入门修士多爱用剑,修道界剑修二字简直声名狼藉,谁都知道剑修的水平最低,品行最差,有剑派二字的门派都让人瞧不起……”元锦清怕不够,赶紧又添了一把柴,这回火焰可算点了起来。
“够了!”张狂歌愤怒的制止了她,一股难以言喻的恐怖气息涌出,这回元锦清可不害怕了,反而有些窃喜。
“从今天起,凡是自称剑修又修为不够,仗着剑修之名为非作歹品行不端者……”他看向了远方那些已经逃的几乎看不见的人神色冰冷:“杀无赦!”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张狂歌罕见的凝气聚法,右手剑诀一掐,口念一声:“去!”
元锦清觉得眼前一花,一声清脆之声响过,好像一点蓝茫闪过眼前,紧接着她就听到了此起彼伏的惨呼,她连忙朝那些逃跑之人看去。
近一些的修士都能看到他们身体被贯穿了一个大洞,里面还有一层蓝色火焰一般的东西在不断燃烧侵蚀,片刻就将尸体烧成了两段。
远一些的甚至已经看不清的修士也没有逃走,纷纷惨叫着从天空落下,元锦清看不到他们的情况,不过想来肯定如其他修士一样。
她暗自吞了下口水,果然同自己想的一般,张狂歌要是真想出手,这些人就算逃到天边去了也活不成,还好自己及时激将,终于没有了活口。
蓝芒一闪,一柄冰蓝色小剑立在了半空,邀功似的震动几下停了下来。
元锦清好奇的看了一眼,这小剑通体如冰,和寒霄剑有些类似,可是浑身却没有半分寒气,反而像是有一层古怪的火焰燃烧,实在有些奇怪。
而且她怎么看怎么觉得有些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可是自己十分肯定没见过这样的飞剑,好像是在哪个书哪个画上见过……不过此时她怎么也想不起来。
但张狂歌之前所用的明明是一柄黑色飞剑,她可是亲眼所见,为何现在却变成了蓝色飞剑?
不对!他,他有两柄飞剑?
张狂歌手掌一立,小剑朝他手掌钻去,立刻消失不见,元锦清眼睛顿时亮了起来,把他修有两柄飞剑的事抛在了脑后。
“收剑入体如蛟龙归海,这,这是大剑修才有的手段啊,据祖典记载,传说我派剑修修得一定程度,会在体内生出剑池,剑修飞剑可被收在剑池温养,时间越久飞剑与剑修沟通越紧密,大成者言出剑随,剑出万里也如臂所指,人剑几无分别,静如清月,动若惊雷,无物可阻,无法能拦,穿山碎石,如击软泥……”
她越说越兴奋,突然停了下来,反复念了几遍“言出剑随……如臂所指……”她突然明白过来:“你,你修得剑池了?”
张狂歌冷哼一声负起双手:“大惊小怪,剑修若连剑池都没有怎么有资格称为剑修,我有剑池有何稀奇?”
“倒是你刚才所言……”张狂歌突然十分的奇怪:“堂堂珑琊剑派现在收徒如此随意吗?对剑池也大惊小怪,你是外门弟子吗?现在门派中亲传弟子有几人?”
“我?!”元锦清瞪大了眼睛指着自己:“我师父是珑琊剑派掌门袁霜崖,我可是她老人家第十三弟子,怎么是外门弟子呢,不过……我们一共四十五名师姐妹,关系好着呢不分彼此,也不分内门外门,都是亲传弟子。”
张狂歌脸色一变沉默不语,元锦清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也不敢开口询问,过了一会儿张狂歌才继续问道:“我被关进混沌古象图中之时是王溪云掌门掌持珑琊剑派……他老人家……可有消息?”
“王溪云……嗯……不曾听说过啊。”元锦清回想了一下,她只知道往上五六代的掌门,其中并没有叫做王溪云的,若是再久远的她也没有记忆过。
“没听过?怎么会没听过?!”张狂歌突然有些激动:“他老人家剑法通神,王溪云三个字就能让十州震动,弱小一些的妖魔听见他的名号连腿都站不稳,你身为剑派弟子怎么敢说没听过!”
元锦清慌忙摆手:“你别激动,我入门时间不长,再加上门派时有别人骚扰,就连修炼的时间都有限,也没有时间翻阅更多古籍,等我回去再翻看一下一定知道。”
张狂歌莫名烦躁,没来由的大怒:“现在珑琊剑派的掌门是做什么吃的,什么叫做被人骚扰,谁敢骚扰十州第一剑派?!一名亲传弟子就足以将一普通门派彻底清除,寻常门派掌门都要步行上举剑峰,大小修道门派三年一朝贡,大妖巨魔五年一贺礼,无数修道者仰其鼻息而活,天下谁敢骚扰珑琊剑派!”
元锦清并没有被张狂歌所吓倒,反而连忙追问:“我也只是在古籍之中见过当初剑派盛况,可也没有如此夸张,你,你是在哪里看到的?”
“夸张?我何须夸张?剑派威名只比我说的更盛三成!”张狂歌愤愤不平,冷静了一下后才又开口:“你且说说看现在剑派的情况,我苏醒之后头脑昏沉,现在才略有清醒,听你所言剑派似乎情况不太好?”
“这……”元锦清不知道该不该说,毕竟这人是敌是友她还不确定,门派已经艰难无比,自己可不想再惹来麻烦。
“说!”
张狂歌可没有好心情,一声怒喝之后元锦清委屈的老实开口,到底是凶人,最爱凶人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