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姐夫已经在哪儿站了一整天了，还拿了你最喜欢的花，我们真的不管他么？”
乔语沉默着不吭声。
她不知道他这次究竟是想干什么，当初千方百计地赶她离开的是他，现在跑来给她送玫瑰让她回去的还是他，她真的不知道自己究竟要怎么做才能让他满意。
“小孩子不要管大人的事，赶紧吃完去做作业，你就当什么都没看见，他等得不耐烦了自然会走。”
到晚间的时候，开始下大雨，还夹着雷声和闪电，吵得人心神不宁。
顾非寒抱着花站在大雨之中，被淋得浑身湿透，却依旧不肯离开，有一位好心的大妈回来给他送伞：“小伙子，你还是先回去吧，就算要见人，也不急在这一时，雨下得这么大，小心生病。”
顾非寒只是摇头：“谢谢您的好意，可我想跟她说清楚再走。”
21
乔语站在窗边，看着外面瓢泼的大雨和雨幕中死守着不肯离去的人，只觉得一阵心烦意乱。
她拿了手机，拨通了他的号码：“你走吧，就算在这儿等到天亮也没有用，我不想再见你。”
顾非寒那边只回了两个字：“出来。”
乔语咬牙。
各自沉默几分钟之后，“我刚才来的时候，顺手借了扩音器，你若是真的不肯出来见我，我只能把要说的话直接喊出来了。”
乔语感觉脑仁疼得厉害。
现在这个时间，要是真用了扩音器，恐怕会闹得四邻不安。
她眼下的处境本来就不好，更加不想再给自己惹麻烦。
片刻的迟疑之后，她开门出去。
顾非寒看见她，立刻迎过来：“小语……”
他将手中的花束递过去，却被她无情地拂落在地：“有什么话直说就是，不必弄这些东西，我已经……”
她话未说完，顾非寒忽然一把将她拥入怀中：“跟我回去。”
霸道的语气，一如既往地不容抗拒，乔语感觉有些喘不过气来，僵硬着一动不动。
他在雨中淋了许久，这会儿身上已经全湿了，透凉透凉的，乔语被他抱着，只觉得那股冷意一直顺着皮肤蔓延到心底去了。
“顾非寒，有没有人告诉你，你真的很自私？”她冷笑一声，用力地从他怀中挣脱出来，“当初赶我走的人是你，现在死缠烂打地让我跟你回去的也是你，凭什么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她不愿与他多待，冷漠地转身要走，却再次被他拉住。
顾非寒有许多话想要跟她说，可话到嘴边，就只剩下一句话：“对不起。”
三个简单的字眼，显得有些单薄，可这会儿他也确实不知道该跟她说什么，只有这三个字，能最准确地表达他的心情。
对不起，他害她失去了他们的孩子，对不起，他当初冷落她太久，对不起，他曾经带了罗萱回去气她。
“放开。”
乔语依旧只是这两个字，顾非寒也依旧抓着他不肯松手，她烦不胜烦，语气越发地冷冽讥诮，“好马还知道不吃回头草，别跟个女人一样玩儿死缠烂打那一套，我会觉得恶心。”
她故意咬重最后几个字，用力地将手臂从他手中挣脱出来，冷漠地转身往回走，进屋关门，完全不留任何余地。
乔语靠在门扉上，听着外面汽车启动，又渐渐远去的声音，忽然像是浑身脱力一般，无力地跌坐在地。
她的确是为着孩子的那件事怨他，可是罗萱那件事，更是她心头的一个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