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书机
一个莫得感情的推书机器

第3章

无药可救,只能等秦云出自己醒来。

这个时间不确定,有可能是几个小时,也有可能是一整天。

而且每次脱离昏迷的状态之后,秦云出就会陷入一种意识涣散的状态。

几次之后,秦云出就再也不去医院了,不管怎么劝说都不去。

秦倦拧不过他,只能每天提心吊胆,如履薄冰,很害怕某天回来,见到的就是冷冰冰的尸体。

他整个人都陷入了一种深深的疲惫与焦虑当中,那是一种极其无力的状态。

但那有什么办法?

秦云出这病,治不好。

“姐,等爸爸自己醒吧,没用的,医生都查不出来原因。”秦倦痛苦地开口。

秦云岫没理会她,手指继续动作。

片刻后,秦云出幽幽地睁开了眼睛,咳了两声。

秦倦看傻了。

这就醒了?

他姐摁来摁去,就把人摁醒了?

医院的仪器都做不到的事情,他姐是怎么做到的?

“去倒杯水过来。”秦云岫吩咐他。

“啊?哦!”秦倦立即回神,很快就倒了一杯温水过来,然后扶着秦云出坐起来,喂了水。

秦云出喝了水,整个人缓了过来,但却陷入了异常的自我怀疑,面色痛苦不堪,自责道:“都是我害了你们,我要是有能力,也不会让你们遭受这样的事情!”

秦倦安慰他:“爸,我没事的,不过就是说几句话的事情,我现在有闲钱,我们搬家,不在这里租房子了!”

他越是体贴,就越让秦云出觉得自己是个废人。

他甚至在想,自己要是早点死了,是不是就不会拖累秦倦了?

两个人陷入各自的思维里面,焦躁又痛苦。

秦云岫自己去倒了杯水,不紧不慢地喝了一口,靠在柜子上,语气平缓,只说了一句话:“我手上现在有八十万。”

简单的一句话,就让秦云出从痛苦不堪的状态里面走出来。

还没问怎么来的,秦云岫就先一步解答了他的疑问,“不是秦家给的,是我自己去赛车得到的奖金。”

秦倦都快炸毛了,用眼神暗示秦云岫。

这种危险的事情怎么能告诉爸呢?

果不其然,秦云出的脸色又多了几分担心。

但秦云岫觉得,家人之间应该坦诚一些。

瞒来瞒去的,没什么意思。

她慢条斯理地继续说:“对我来说,钱没那么难赚,但是爸只有一个,弟弟也只有一个。也就你们不嫌弃我,会做好吃的给我,和你们在一起生活,我还挺开心的。”

说到这里,她冲着秦云出一笑,问道:“爸,我好不容易从那个秦家出来,和自己真正的家人住在一起,你难道不想好起来,像以前那样带我们出去玩吗?”

秦云岫的身上有一种很矛盾的气质。

有时候肆意洒脱,带着不知天高地厚的那种狂妄劲儿,有时候又是不符合年龄的沉稳内敛,几句话就能安抚人心。

好像只要有她在,不管发生什么,都无所谓。

因为她无所不能。

秦云出的眼里死灰复燃,他本生是长得极为好看的,只是病气太重,才会给人死气沉沉的感觉。

听了秦云岫的话,他重新打起精神来,“你说得对,我还得好起来,像以前一样带你们出去玩!扶我起来,还有一道菜没炒!”

秦倦赶紧扶他坐到轮椅里面,把外面的菜拿进来,给秦云出打下手。

吃饭的时候,三个人商量了一下什么时候搬出去。

秦倦赚的每一分钱都是辛苦钱,既然这个月房租都交了,秦云岫也不想让这个钱浪费,索性就说等这个月房租到期了,再搬走。

那个时候刚好秦云出的身体也好得差不多了,他们搬去更好的地方。

秦云出很赞同她的决定。

秦倦“嗯”了一声,低着头慢吞吞地吃饭,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像是有心事。

秦云岫看了他一眼,见他没主动开口,也没在这个时候问什么。

饭还没吃饭,秦倦的电话就响个不停,跟催命一样的。

一接通,对面嚷嚷着,“你怎么还不来上班?”

秦倦回:“我请假请了半天,现在还是中午,没到下午上课的时间。”

对面很蛮横,“中午其他人的课,有事来不了了,你赶紧来,给我顶上!算你1.5倍工资!”

秦倦迟疑了,抬头看了看桌上的其他两个人。

秦云岫放下碗筷,抽了张纸巾擦擦嘴,对他说:“走吧,我送你去上班。”

秦倦拒绝,“不用,我自己走个半小时就到了。”

然而他的拒绝在秦云岫这里约等于无,“我再出去买点药,一起打车,划算点。”

秦倦抿了抿唇,最后点头,三下两下就把碗里最后两口饭刨完了。

………

秦云岫把秦倦送到了辅导机构的门口,自己没有立即去药店,而是去了一个小区。

刚出门的时候,问了一嘴邻居,知道了李芳住在这边,她就来了一趟。

李芳把秦云出气晕之后,心里害怕,立即回了家里躲起来,全程拿着手机一直问其他人秦云出死没死。

听其他租客说,秦云出没事,人很快醒了,还做了饭,那股子害怕就消失了,甚至还埋怨起了秦云出。

不过既然人没事了,那她就可以出去继续收租了。

这次得给秦云出多加一点房租,不然就对不起她今天受到的惊吓!

一出门,走廊里站着一个人影,双手插在兜里,脸上带着口罩,只露出一双阴冷的眼睛,乍一看特别渗人。

李芳后退了一步,认出这是秦云岫,嘴里骂骂咧咧的,“你来这里干什么,吓死个人!”

秦云岫的嗓音轻柔,“来找你说两句话。”

脚步迈开,闲庭信步,伴随而来是一股强大的压迫感。

不像是来说两句话的,更像是来索命的。

“我和你不熟,没什么好说的!”

李芳不愉地开口,但很快,她就没了气势,瑟瑟发抖地贴在墙上,仰着头,都快要吓哭了,惊恐地问:“你……你要干什么?”

“不干什么,就只是找你说两句话而已。”秦云岫轻笑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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