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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凉皮在食来顺一炮打响,酒楼里多多少少都有些人知道,到底是哪个人送来的聚宝盆。

食来顺赚的那可不是一点点小钱,也不要什么火候、刀工,只有是会点手艺的,上锅把调料炒熟即可,又快又方便,就拿那最便宜的四文钱一碗的来讲,整个材料钱下来,估计也只要两文,还有些格外加肉块的要十文,赚的更多。毛掌柜整天可是笑不拢嘴。

调料的方子在酒楼那,只有面皮是何姑娘送来的,但是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不过是凉皮,哪里有做不出来的,但不是别的酒楼不想赚这个钱,实在是做出来不尽人意,碧涢县的人早就吃过食来顺的凉皮,次一等的凉皮一入口,味道口感都不一样,价钱都一样,肯定吃食来顺的呀。

“来,何姑娘坐坐坐,这是新进的茶,尝一尝吧。”毛掌柜现在对何玉真不仅仅是对君子风度的礼让了,还有一份生意伙伴的尊敬了。

白瓷碗身上有只青色的小雀,站在粉红花卉的枝头上,以现代人的眼光来说,官窑是算不上,反正这茶盏放在现代肯定是个古董。

何玉真也不能露怯,自个家里虽然只能喝上清水,但是这苦中回甘的茶水,她曾经也是不知道喝过多少,稍稍饮了一口便放下了。姿态端庄沉静,就是毛掌柜这种迎来送往的,也觉得这农家姑娘比起那些达官贵人也差不了多少。

“老夫长你一辈,大言不惭的称你一声玉真了。”若是绣花枕头,毛掌柜也只需做些表面功夫了,这明显是有点自己人的意思了。

“掌柜不必谦逊,本就是玉真的长辈,况且这凉皮的生意多亏您的照拂。”

“哎哎哎,人老了老了,这别把这祖上的一点基业败了就行了,不是我说,还是侄女你的凉皮厉害,不说碧涢县,就是隔壁县也是流传食来顺的名声呀。”毛掌柜一说起,那真是高兴。

食来顺二十年前也是碧涢县的领头,不过是其他酒楼渐渐起来了,又没有什么新鲜菜式,遂渐渐没落了。

“玉真,这十两银子,你拿着。”毛掌柜取出一个大荷包。

何玉真咦了一声,并未接过荷包,道;“不是一开始定的契约,一月才五两,况且面皮的钱我们已结清了。”

毛掌柜纵横交错皱纹里满是不在乎,他将荷包推到何玉真这边,笑道;“我也不是什么刁钻之人,玉真做生意何等光明磊落,酒楼大赚一笔,必定不是亏待你的,这十两你安心拿着。”

何玉真面上并未有别的波澜,说实话,田里人家一年到头能赚个十两,那就是顶顶好的家境了,现在一个月就能白赚个十两,说是暴富也不为过。

毛掌柜看到小姑娘这等镇定,越发觉得是个出挑人物,不管是赚钱的能力,亦或者是外貌和品行。

“不知,玉真可有人家了?”

呃呃呃呃呃呃?怎么的,古代人难道都有媒婆倾向吗?怎么的做个生意,还有人介绍人家?何玉真想了想自己不到十六的黄豆芽身材,难道说自己已经长得惊为天人了。

毛掌柜估摸也是知道自己问的唐突,小姑娘面皮薄,哪里经得住这样问,不过还是说道;“我家有个侄子,今年不过十七,家境殷实,明年就要下场科举了。”

幸好是现代来的,何玉真虽然没什么亲人,可是不管是同事还是邻居,介绍问嫁的势头可比古代厉害多了。

她稍微惊诧一下,回道;“多谢掌柜好意了,家里双亲已经定下人家。”

见毛掌柜一脸后悔的模样,又接了一句,“就是时常与我一起来食来顺的男子,闻彦。”

毛掌柜是没做万松设想的,他对万明家的事情可清清楚楚的,万松早就定了亲事了,那就剩下那个男子了。

他衣着不出众,一看就是田里劳作的人,但是毛掌柜眼睛毒的很,闻彦气息沉稳,肩直腰挺,行走之间自有一派杀伐之气,总是跟在何玉真身后,甚少言语。

看来侄子的大好婚事就这么飞了,毛掌柜也不泄气,就是亲事做不成,生意还是做得的。

“是老夫唐突了,玉真不要介意。”

何玉真只当听听,当然不会放在心上。幸好还有闻彦这个挡箭牌,毛掌柜的好意,她当然能自己做主推辞掉,但是何家那些不怀好意的人,可不好推辞。

“这几日的面皮再加十斤吧,吃的人实在是多,都是午饭前都卖光了。”何玉真也没瞒着毛掌柜,食来顺其实有面皮的做法,只是毛掌柜自己也让酒楼尝试过,做出来实在没有何玉真送来的好。

他揣测着,何玉真定是还有面皮秘方,不过这是人家赚钱的东西,他也不想刺探,反正有契约,何玉真做的面皮只能供应食来顺一家,顶多散卖一些,目前来说,食来顺的份都不够。

何玉真将荷包仔细的收到衣袖里,其实是放到空间里,她点了点头,表示尽量多找些人手过来做。

温雪珍找来的一位妇人并个小姑娘,妇人一是年龄接近三十,这样家中早已生儿育女,有大些的子女料理家务活,二是下田务农的,干活爽快利落,

“这个是村东方家的婶娘,她就做下午那段时间,还那个是王家的小丫头,人小小的,我怕累着她,只是她家情况也不好,做多少给多少工钱吧……”温雪珍一一介绍道,她在青龙村有头有脸,持家的时间也长,对于村子里各家各户的情况都十分了解。

何玉真笑了笑道,“婶娘不必愧疚,我先头说只要村里的嫂子婶娘帮工,就是怕活计太累,为了些银钱,年纪小的容易熬坏身子,既然王家姑娘迫于生计,我若是不让她做这份工,反倒是不好,只是面上婶娘也不能多于照顾她,令其他人心生不满。”

温雪珍点了点头,她多少年就是持家做饭、养儿育女的,不懂得什么做生意,何玉真虽然是小辈,与这也是当家掌柜,这些话她必定听得真真的。

“谁说不是呢,可怜巴巴的求了我好几天,实在是她家也是,上头病歪歪的娘亲,下面还有妹妹,一家人的嚼头哪里够。”

何玉真听在心里,这王家小姑娘跟自己同岁,长得又干又瘦,活脱脱的黄毛小丫头,人性子内向,并不与其他妇人搭话,闷头干活,胜在勤快。

小小的一间草屋塞得满满当当的,何玉真早就起了修缮房子的想法,这几日生意做得好,也不能老让做工的人挤在一个小堂屋里。

温雪珍一听说要建房子,脸上一喜,接着又担忧起来,“这些日子才赚几个银钱,你还发了那么些工钱出去。”

建房子其实主要花销在瓦砖木材上,村里人都是不要工钱帮忙的,只需要供应吃食就好,等房子建好了,再一顿乔迁的大宴就好了。

跟别人说不得实话,跟婶娘当然讲得,何玉真悄悄说道;“婶娘别担心,这一两间的瓦屋我还盖得起来的,你与元杰叔说说,过两天暑气散了些,就开工。”

何玉真这小日子现在是过的红红火火的,青龙村里明眼人都看得到,不说见着白花花的银子,看着人来人来的进去做工,还有每天车来来往的送面皮,也知道这小妮子估计是赚着钱了。

有些人只是单纯羡慕,有些人心中总有些嫉妒,有些人已经开始筹算怎么搭上何玉真赚钱的路子,有些人则恨得咬牙切齿的。

“睡!睡!睡!一天到晚就知道睡!你看看你侄女现在发大财,吃香的喝辣的,你看看我们这一家子,几天能吃上一次肉吗?还在这睡!”王桂花掐着腰,尖着嗓门在院子里鬼嚎。

何德顺烦躁的从炕上翻身起来,汲着布鞋,气势汹汹的打开房门,一脸臭脸几乎满是郁闷,“大中午的!热死个人!你想我去干嘛?你个臭娘们,是不是想把我热死!”

王桂花也是一肚子怒气,她本来挎着篮子去相熟的小姐妹那,一边聊天一边做些鞋袜衣衫的,结果坐了没一刻钟,便气鼓鼓的出去了。

那些小姐妹们大多跟自己差不多的年纪,嫁的人家还是何家富裕呢,她们嘴里现在最热衷说的就是,何玉真那些面皮生意。

哪家哪户的婆娘搭上线了,拿了多少的银钱,每日吃了什么好菜,她们还要刺下,何玉真的亲二伯母,能不能给她们说说好话,也过去做工。

“我呸,这贱丫头真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有赚钱的路子不给家里人,便宜温雪珍那群贱货!”王桂花深恨自己赚不到这钱,吃不到这好肉。

何德顺倒是不想说侄女的坏话,他一个亲二伯的,就是怎么挤兑三房的,这是后辈,又是个女娃,实在是开不了口。

王桂花知道自己毕竟是隔了一层,哪里有自己的相公跟那贱骨头的血缘来的近,况且自己又跟她有些仇,拉不下脸面去求,在家里这一顿闹,就是为了逼何德顺去说说。

“唉……”何德顺长叹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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