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炜有点木讷地哦了一声,正想要念给我听,
但当第一个音节从他口中脱出时,我的记忆就像是被触发了某种开关一般——
一段陌生的记忆涌现了出来。
一连串不规则的语素不受控制的从我的喉头迸出,竟然后来居上地跟上了阿炜的节拍——好像它根本不是用大脑记住的,而是用嘴唇和舌头。
……
对!我想起来了!
我想起那一百多次噩梦的共同点了,就是因为那句……
在那层迷雾将我的双眼彻底笼罩之前,我和阿炜异口同声地说出了那句……
那句……
“天黑请闭眼。”
[ 第二天 ]
在那声“天黑请闭眼”之后,
我似乎真的闭上了眼睛,陷入了许久的长眠。
某些熟悉的画面又重新闯入了脑海……
然……
“阿秋!醒醒!快醒醒!!快醒醒啊!!!”
脸上传来的剧烈冲击感,将我脑中的画面撕扯成了陌生的碎片。
大脑传递来的某种危险信号使我立刻清醒了过来。
睁开眼后,我发现自己竟不是泡在水里,也并非躺在海滩上,而是瘫在一张宽大的椅子中。
此外,我的身前还有一边拽着我的领口不停摇晃一边哭丧着脸的阿檑——
不用想也知道,他就是我脸颊上传来的肿痛的罪魁祸首。
“阿秋,你总算是醒了,我还以为你醒不过来了呢QAQ”
“要是你再多扇两下,没准我就真挺不过来了!”我强压着怒气,一把将扑在我身上的阿檑给推开。
而后,我尝试回想直至上一个瞬间还清晰可见的梦境,却发现自己已经毫无头绪。
在短短的几秒间,那些梦中的场景便一点点的湮灭——我眼睁睁地看着它们在我的记忆中彻底的消失。
以至于我只记得:我们的轮船驶入迷雾,在我和阿炜探讨了什么以后便陷入了一阵恍惚,等我回过神来,似乎就在被阿檑用猪手扇脸了。
我撑起身子,简单的检查一番之后,发现随身衣物和“闭眼”之前别无二致,身体状况方面也暂时没有什么明显的不适。
除此之外,值得一提的是我们的衣服上明明没有一丝沾上水的痕迹,可随身携带的电子产品却不知为何开不了机了。
而令我更加惊讶的是,我们现在所处的地方竟然是一间极为宽敞又极具科技感的会议室。
冷色的灯光从天花板照下,聚拢在了身前的一张长桌上。
那是张狭长的桌子,桌子的周围,还摆了十张带扶手的、高大的靠背椅,两侧各摆四张,两头则各摆一张。
我迅速调整了一下呼吸,看了看四周。
一齐登船的同伴都已坐在与我类似的靠椅中,一个不少。
我似乎是最后一个醒来的,其他同伴注意到我的苏醒也纷纷表达了关心。
在这个过程中,我观察到每个靠背椅上都标明了序号,而我正坐在这张长桌的一头——标着5号的椅子上。
先前对我实施“硬核抢救”的阿檑就坐在我的右手第一位,他的椅子上写着6号。
与我5号座位相对的正是10号的阿炜,他揣着手似乎在沉思什么。
坐在7号和9号位置上的两位小姐姐,分别是小璇和蒂姐 ,她俩是同所医学校毕业的好闺蜜。
而在她们两人之间的8号都属于外貌和举止都颇为柔美的男子,名叫乐炎,而我们一般管他叫乐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