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道:“行!那我现在给黎老爷子打电话,让他去问吧。”
黎沫夏一听这话,可能担心我会打扰她父亲休息,音调憋闷的都快要炸了。
“我哥晚上在公署值班,他办案期间不开电话的,问不到!”
“这样啊?我还是来你家吧,把黎老爷子叫起床,让他直接带我去办案点问。”
“宁疯子你别乱来!我爸心脏很不好,一点夜都不能熬!”
心脏不好熬不得夜?
真的太好了!
“问题不大,我顺路买一点强力醒神药,刺激一下老爷子就好了,先挂了,待会儿见。”
“师傅,麻烦捎我去带湖山庄–”
黎沫夏快要被我给逼疯了,以目前她对我性格的了解,绝对相信我会干这事。
“喂!!!”
“什么事?见面聊啊。”
她在电话那头顿了好一会儿,估计在强压心头的愤怒。
“你人在哪儿?”
“李氏仁心大药房门口。”
“半小时后办案公署门口见。”
计程车带我到了办案公署门口,我下车之后,点了一支烟抽着,等着那位美得冒泡的中大国学教授赴约。
夜色朦胧,城市灯光璀璨,晚风拂来丝丝凉意,烟圈飘荡绕身,映衬的地面影子迷蒙而孤寂。
来此多日,直到今晚我才稍放松一些。
秃驴并没有死,心头压着的几块大石,其中一块算是落地为安了。
等我打通七级浮屠塔,拿到了尸参娃娃,阿米身体彻底痊愈,我们肯定要尽快离开此地,不管它有多繁华而热闹,但并不好玩。
半个小时后。
黎沫夏开着红色轿跑准时赶到。
她竟然穿着一套淡黑色的西服短裙,胸口别着中大校徽,扎干脆利落的马尾,化了淡淡的妆,装扮像是要去授课。
见到我之后。
黎沫夏俏脸沉若三冬冰霜,怨恼地瞥了我一眼,连招呼都没打,径直进了公署。
我也不敢惹她。
这女人要真发起飙来不进去问情况,其实我也没什么办法。
十几分钟之后。
黎沫夏从里面出来了,毫无表情地对我说:“我哥说了,手上暂时没任何证据和线索证明他们盗了文物,何况他们不是港市身份,顶多属于街头斗殴,明天一早就要放了。”
我瞪大了眼睛:“不能吧!打架也得再拘留几天啊!”
黎沫夏回道:“两帮人都有人保释的,没人受重伤,互相也愿意谅解,这答案还满意吗?”
“相当不满意!这种处理方式不是置老百姓的生命财产安全不顾么?”
“你想怎样?”
“查!查秃驴等人来这里有没办正规手续,即便不能再关他们了,明天一早高低得送他们回广市去!”
“痴线!”
黎沫夏冷哼了一声,转身就想上红色轿跑。
我一把拉住了她:“大姐别走啊,再聊两块钱的!”
黎沫夏用力挣扎了两下,没甩脱,另一只手拿起包就冲我头砸来。
“谁是你大姐!弄疼我啦……”
我只得放开了她。
她揉着自己葱段一般白皙的手臂,气呼呼地说:“人家有手续!”
这事就麻烦了。
我想了一想,对黎沫夏说:“黎大教授,壶山等人随便怎样都行,但秃驴那帮王八羔子跟我有大仇的,如果放出来了,明晚他们一定会来漫步会馆闹擂台弄死我。作为经纪,你也不想发生这样的事吧?”
谁知道。
黎沫夏一听此话,黑曜石般的眸子突然放光,上下打量我几眼,满副发现了新大陆般的欣喜神情,笑意溢满了脸庞。
“哇塞!原来这样子!我说你晚上怎么会无私报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