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书机
一个莫得感情的推书机器

第4章

现秋日里太阳落山的早,刚刚还带着几分暖意,没得一会儿天就黑了,秋风一吹便觉得寒意更重,何玉方还未放学回家,便想先把闻彦送来的野鸡好好处理。

何玉真想着晚上的菜已经够了,便用麻绳把野鸡的腿绑着,圈在竹栅栏那,扔了点发黄的菜叶子,又放了一碗水搁在那。

“何玉真,你是个什么烂心肝的东西,何家哪点对你不好,你要这么对我家大宝呀,他是何家长孙,你大哥,你就这么撺掇外人打自家人,活脱脱个白眼狼,我呸!”

竹栅栏拦得住君子,拦不住小人,这王桂花一脚就把那栅栏卡扣踢垮,大摇大摆的进来,眼瞧着院子里满满一盆的板栗,上去就把木盆踢翻,她还嫌不解气,几脚把板栗踩破。

何玉真疾步走出来,就看着这疯子发癫,幸好两只小狗刚刚引进屋里,此时正在大声嚎叫,不时挠门要出去,她走近主屋呵斥住小狗。

“你又在这说什么疯话,我见都没见着何玉宝的面,莫不是又在这诬陷我。”何玉真揣着手道。

王桂花叉着腰手指指着何玉真,怒道;“你还这狡辩,最是爱说假话,跟你那个贱人娘一模一样。”

“说就说,别说我娘,你有个什么资格说?”虽然原主她娘跟自己是没有亲情情分,但毕竟是自个“亲娘”,做事问心无愧,从未害过别人,比起王桂花这等泼妇不知道好多多少倍。

王桂花就是来劲了,她一辈子就是出嫁从夫,可惜何德顺就是软骨头,只知道窝里横,在外面还得妇人讨回场面,生了何家的嫡嫡长孙,那也是王桂花后半生的希望,容不得一点轻慢。

“嘿,我偏要说怎么地,你娘就是个福薄命短的,整天装的个贤惠样子,恶心死了,不下蛋的老母鸡,还生儿子,我呸,何老三就每个儿子命,就是你娘跟哪个野汉子生的野种。”王桂花想来就是撕破脸面来撒泼。

何玉真不怒反笑,将地上倒扣的木盆翻过来,“你倒是再骂大声点呀,反正我爹娘是死的干干净净的,你随便空口白话也厉害的很。”

“老娘说的就是实话。”王桂花一把把何玉真推到一边,见着院子里的菜苗和野鸡,气急了上前就把菜苗扯出来,又把野鸡赶得鸡飞狗跳。

可怜那两只鸡被绑着,飞也飞不远,只能忽上忽下的折腾,反倒把王桂花身上扑了一身泥土和鸡毛。

“贱人养烂鸡,都是一个德行。”王桂花眼见何玉真怂的不敢出声,气焰更是嚣张,骂骂咧咧的就往屋里去。

谁知大门一推开,两只小土狗就蹦了出来,只把王桂花吓个屁股墩,何玉真常常喂灵水给小狗们喝,它们略通人性,见着主人没有发布命令,并不上前撕咬,只是围着不断吠叫。

“滚开,滚开,不看看老娘是谁。”王桂花终究是个手无寸铁的妇人,那两只土狗有半人高了,咧嘴叫的时候,都能看到雪白锐利的尖牙。

何玉真使了个眼色,阿黄一马当先,一口咬住王桂花的衣服下摆,嘶啦一声衣服就给拉了一条大口子。

“别过来,别过来,你个贱人,还敢叫狗来咬我,啊啊啊,滚开,臭狗。”王桂花扯回自己的衣服,在地上翻滚着,才从两只狗的攻势里逃出来,跌跌撞撞的往外跑。

正巧出了屋门,就看到何玉方随着张先生往这走,原来是何玉方早就下学回来,眼尖就望见二伯母在院子里谩骂呢,他气不过正要回来,就见着姐姐偷偷朝自己摆手,意思是不要回家。

何玉方气不过,二叔一家对他们实在不怎么样,二伯母还三番两次找上门寻事,可这毕竟是长辈,他一个小孩子说也说不过,打也打不了,心生一计,赶紧回去找先生来主持公道。

“何家婆娘,你慌慌张张跑到这里来干什么?”张先生对何家老二家不满,听到小学生前来求救,立马赶来了。

张家媳妇怕出事,也一路跟过来,她鄙夷的看了眼王桂花身上破破烂烂的衣服,快步走过来,便看到院子里的一片狼藉。

“爹爹,二嫂子刚刚大闹了一场,院子里的菜苗都给拔了,地上一堆鸡毛还有踩烂的板栗。”

张先生气的直喘,别人家的家事他是没得资格管,但是这么明目张胆的拆家行为,那就忍不了了。

“王桂花你是干嘛!有没有律法村条,你要是不想当青龙村的人,大可放心大胆的说出来,我们这也不强求!”

“这真的冤死我了,都是何玉真那个烂心眼的叫闻彦打我的儿子,我家大宝怎么对不起她们了,要下这样的狠手,现在还陷害于我,天大的冤情呀!”反正白的说成黑的,一向是王桂花最拿手的。

张先生活的久了,这样的泼妇还是第一次见着,他家儿子今日也在狩猎的队伍里,闻彦和何玉宝的事,他可是惟妙惟肖的讲了一遍,哪里容得王桂花在这放屁。

“好一句天大的冤情,老夫也不跟你在这纠缠,你若是不服,现在回去寻了你相公和儿子,我们去祠堂里辩一辩,看是谁的错,莫让些个小人在背后说我妄论公正。”

王桂花一听要去祠堂,腿先软了几分,她还是状着胆子说了几句,便快速的离开。

张先生见院子里比起强盗劫掠后还惨,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软言安抚几句,便也离开了。

“爹,这王桂花是怎么铁了心要针对三房的,这孤儿寡女的,怪可怜见的,简直丧尽天良。”这儿媳也是进了张家几十年家门的,大儿子都娶亲生子了,说这些话也不怕怪罪。

张先生一副文人的骨头,他看不惯儿女苛刻父母,自然也不喜父母虐待子女,“还不是那个老婆子干的好事,上梁不正下梁歪。只苦了这对姐弟。”

“爹,你别气坏了,把身子气坏了可怎么办。”这张儿媳妇连连劝道,只赶紧把公公迎回家,让张老婆子哄哄。

“你回去跟你家男人讲,叫他去把何家老二喊过来,我要好好问话。”

“好的。”

何玉方身上背着一个蓝布书袋,里面是书本纸砚,他连忙放下书袋,帮忙打水倒进木盆里,把没踩坏的板栗捡进去,细细洗干净。

“姐姐,姐姐你没事吧。”小男孩梳着一个小发包在头顶上,关怀的问道。

何玉真把菜苗一个个分拣出来,有些根枝分离的是种不了了,有些知识枝断叶落,把根理好还能种着。

“我哪里有什么事,倒是你怎么把张先生请过来了。”何玉真也是吓了一跳,她挥手叫何玉方走,不过是王桂花辱及去世的爹娘,又编排何玉方的身世,小孩子听了总是不好。

一提这事,何玉方便想起二伯母那耗子见猫的样子,甭提多解气了,连忙道;“是不是好主意,你看二伯母吓得多厉害,哈哈哈。”

何玉真点了点弟弟的额头,说道;“你就是皮,张先生治得了王桂花一回,难道回回都能治的了,又不是我家的宅仙,能时时守着我们不成。”

这夸奖没得,倒像是挨了批评,何玉方丈二摸不着脑袋的,追问道;“张先生那么厉害,二伯母总是这样对我们,有个人来保护我们呀。”

“王桂花不过是伯母,算来是我们长辈,可哪里有长辈的德行,就是仗着身份欺负我们,靠张先生能靠多久呢,还得自己厉害。”

见弟弟那是迷糊样子,何玉真又解释道;“若是我家赚的钱财,也不用管什么二伯母的,想搬到哪去就搬到哪去,若是你能成家立业,考得功名,别说这二伯母,就是祖母也得求着你。”

“求人不如靠己。”

何玉方若有所思的念叨着,天色都已经晚了,也没得时间做些什么,何玉真将弟弟赶进屋里看会书,一会儿就吃饭。

那闻彦就是踩着饭点来的,何玉真虽然闭口不提,但是院子里的痕迹哪里遮挡着住呢,他倒是不问,只是脸色沉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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