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想让我为你的母亲动手术,担心我不答应,便主动献身,以此要挟我为你母亲做手术?”
“乔墨子,你记得那天你说过什么吗?”
沈星河语调平淡,却满是讽刺与嘲笑。
我被堵得无法反驳,他一语中的,我连辩解的机会都没有。
沈星河愤怒是情理之中。
我确实在利用他,就在不久之前,也是在这栋别墅,我哭诉着希望我们的关系是基于真实的情感,而非利用或宣泄。
但这次,我却违背了初衷,利用了沈星河。
“呵呵。”
沈星河低笑:“我不会答应,你现在离开这里,我不想再见你。”
见他欲离去,我连忙拉住他:“沈星河,等等,别走,好不好。”
“求你,救救我母亲,整个港城,只有你能救她!”
沈星河终究还是离去了,留下我独自面对这空荡荡的房间。他的逐客令,让我颜面无存,再难停留。
我强忍着周身的酸痛,一件件穿好衣物,步履蹒跚地下楼,却意外发现老管家静候于楼梯口,似乎专程在等我。
老管家瞥了我一眼,眼中交织着责备与无奈:“司机已在门外等候。”
话音刚落,他便欲转身离开,而我连忙出声,嗓音带上了哭腔:“这是沈先生的安排吗?”
他轻轻叹了一口气,未再多言,只留给我一个饱含失望的眼神,随后便匆匆离去。我的心,如同坠入深渊,五味杂陈。
临行前,我最后一次回望这所宅邸,屈膝轻鞠,满怀希望地恳求道:
“沈先生,求您,明日就是我母亲的手术,她的身体已无法再拖延。”
“求您,救救她,我不能失去我的母亲。”
—
司机将我送达医院,我的思绪混沌,恍惚间回到了病房,只见父亲佝偻着背,守在母亲床边,面容憔悴,仿佛一夜之间苍老许多。我能感受到,一旦母亲有个万一,父亲也将失去生活的意义。
父亲握住我的手,轻轻地覆盖在母亲的手上,“小乔,妈妈一定会没事的,对不对?”
我努力克制住鼻尖的酸楚,眼中含泪,强挤出一丝微笑,点了点头:“嗯,妈妈福泽深厚,手术定能成功,她会好起来的。”
那一夜,我和父亲轮番守候,度过了漫长的等待,期盼着黎明的到来。
次日清晨,母亲被护士推进手术室。我和父亲紧跟其后,途中隐约听见走廊里两名护士低声交谈:
“…他怎么来了?听说他身体不适呢?”
“嘘,何止不适,听说他出事了,昨晚在咱们医院秘密动了手术,具体情况谁也不清楚。”
“听说他递交了辞职信…唉,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这些话语并未在我心中激起太多波澜。手术室外,家属止步,我和父亲唯有焦虑地守候,心中默默祈祷母亲平安。
然而,一个半小时后,手术室大门开启,带来的却是病危通知。
“患者家属在何处?手术情况不容乐观,生命体征持续下降。我们全体医护人员会竭尽全力,家属请速签手术同意书!”
晴空霹雳,让我一时失神。父亲更是惊恐过度,直接晕厥在手术室外,被医护人员匆匆抬走。我宛如傀儡,茫然地签署文件,灵魂似乎被抽离,外界的一切对我而言变得模糊。
时间仿佛被拉长,每分每秒都是煎熬。我瘫坐在冰冷的地面上,泪水与祈求交织,盼望着奇迹。
直至手术室红灯熄灭,大门重新开启。
“…非常抱歉,我们已经尽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