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书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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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长江飞鸟外,主簿跨驴归。逐客寒前夜,元戎予厚衣。 雪来松更绿,霜降月弥辉。即日调殷鼎,朝分是与非。”珍珠拿了本诗集躺在卧榻上念着。

采薇正在擦拭桌椅,一听这,站直了兴奋说道:“姑娘,我听懂了,我听懂了。你说的是霜降对不对。”

珍珠站起来,拿书敲敲她脑袋:“我说的是天冷了要加衣添被,别着凉了。”

二人相视笑起来。这是这段日子少有的欢颜笑语。尹少卿来的时日也渐少,沈玄霄的邀帖也送去了娇杏房里,看她珠翠满头,绫罗绸缎穿上身,就知晓她备受恩宠了。珍珠主仆二人受冷落欺辱就如同家常便饭。

“天冷了,反正闲来无事,咱们去给初晴送些衣服和被褥过去。”珍珠道。

“好呀,我也想她了,算算她在丹霞苑也有月余了。”娇杏放下手中的葛布(抹布)。

二人收拾一番,跟春三娘告了假,又遭三娘一顿奚落才得以出门。

来到丹霞苑,看到几个女孩在院里玩耍,但未见初晴,珍珠打发采薇去寻她,自己则进屋去找朱嬷嬷。

采薇屋里院内一顿好找,却看到初晴正一个单薄纤弱的女孩在亭中。这时采薇也看到了她,甜甜的一声:“采薇姐姐”就向采薇跑来。采薇张开双臂接住她,二人抱作一团。

“采薇姐姐,我好想你呀。”初晴从怀抱里钻出来仰起头对采薇说。

“我也是,可想可想我家初晴,又俊俏又贴心又懂事。才在一起三四日呢,就把我的魂都勾走了,日日想着来看你。”初晴松开手,刮刮初晴的鼻头。

二人正腻腻歪歪着,珍珠同朱嬷嬷一同过来了,珍珠出声打断了她俩。初晴乖巧的走过来给珍珠和朱嬷嬷行礼,亭中的女孩见状也过来行礼。

珍珠一瞧,讶异道:“嬷嬷,这孩子是?”

“见过朱嬷嬷,嬷嬷有礼了,玉衡过来。”忽听身后传来声音,珍珠一愣心想“不是吧,又是她”,回头望去,身后站着的正是娇杏及采萍。

女孩绕过珍珠走向娇杏。娇杏一把搂住了她,眼睛却看向珍珠,满脸挑衅。

珍珠瞧着眼前这个叫玉衡的姑娘修长身材且生得明媚娇艳,深目葱鼻、眉眼灵动,是个绝色佳人。可惜了,居然是娇杏的人。

娇杏看珍珠的目光停留在玉衡身上流连,娇杏知道,这回她赢了,她得意笑起来:“我五百两买来的,珍珠看,可值?”

珍珠答道:“值,不过我看这女孩粗布薄衫,寒酸的很,她身子骨又单薄,能不能捱到出头彩那天还不清楚,就算捱到了,这绝色容颜也会损毁不少吧,就算容颜不改,你这么对待她,她心中难免有怨,既然有怨,怎肯做低伏小甘心为你所用呢?既然妹妹不愿真心待她,好生供养她扶持她,不如让给我?我还有些积蓄,五百两也出得起,再加一百两利息给妹妹也成。”

这时玉衡伸手握住娇杏的手,娇滴滴苦戚戚叫了一声:“姐姐”,娇杏只觉她手冰凉刺骨,本想缩回来,看到珍珠正盯着自己,她又回握住玉衡的手对珍珠说:“用不着,留着你的棺材本吧,我自己的人我自有盘算,用不着你多事。玉衡咱们走,这些日子怪姐姐太忙了,姐姐不像某些人,天天闲在房中读书写字自弹自唱无人赏识,这人啊一闲散就容易起坏心,老想着挑拨离间。都是姐姐疏忽了你,今天我带去到处逛逛,想要啥都给你买。”

玉衡一听,回头冲初晴吐吐舌。跟着娇杏就出了丹霞苑的门。

看她们走远,朱嬷嬷拉起初晴的手道:“初晴聪慧伶俐,这琴棋倒是熟稔,只是书画略为不足,还得勤勉练习才行。”

珍珠拍拍初晴的背:“都听到了吗?还不谢嬷嬷教导,以后的勤勉练习,万不可懒怠。”

初晴谢过嬷嬷,珍珠又说:“走罢,马车停在院门前,我们给你带了好多东西来,咱们一块去搬。”

…… ……

从丹霞苑出来,在马车上采薇问珍珠为何要帮娇杏,随娇杏苛待那个玉衡,让她二人心生嫌隙不好吗?

珍珠说道:“玉衡这个女孩,你没细看,虽年纪小,却透着一股与她年纪不符的深重心思,娇杏拿捏不住她,我也未必能。而且就算我不说,自然有人会说,我今天一说,这玉衡也听着了,她就得记我的好,总有一天这恩情我还用得上。再说了,我今天提醒娇杏,不正让她自知蠢钝,一石二鸟,多好啊。”

采薇歪头:“深重心思,姑娘怎么看出来的,我看她只觉她模样极好,是我这辈子见过最好看的女子了。”

“啊,你看她是最好看的女子,那我呢?”珍珠打趣道。

采薇一时不知作何辩解,珍珠只是笑盈盈看着她,又说:“回了揽月阁,你去想法子搞清楚玉衡是从哪里来的。”

采薇点头。

…… ……

吃过晚饭,初晴在房内练字,玉衡一趟一趟搬好多东西进来,忙完后,玉衡走到初晴身旁,看着她写的字说:“你这字不好,练多久都难看,不如你好看。”

“你最貌美了,珍珠姐姐都对你称赞有加,看我不画花你的脸。”初晴说着就要去抓玉衡。

玉衡边躲边说:“这时节天冷穿厚实了点,你珍珠姐姐就没看出你的美……”说罢还用手指指初晴的胸脯。

初晴不干了,又恼又羞,拿起笔要画玉衡脸,玉衡一扭又躲开说:“别闹别闹,看我买了好多东西,还有好多好吃的。蹭吃蹭喝这么久,总算轮到你吃我的了。”

初晴放下笔上前翻看。玉衡又挨过去:“你家珍珠姐姐真有本事,三两句话就唬的娇杏姐给我买这么多东西,朱嬷嬷相劝几回都不管用。”

初晴叹了一口气:“又有什么用,还不是备受欺压。她就是怕我跟着受委屈才送我来丹霞苑的。”

玉衡道:“胡说。你可小看你家珍珠姐姐了。来丹霞苑学艺,本就是咱们的路子,早晚的事,这里边这些女孩都是在这里学习诗书琴画,等年岁到了,回的回府,进的进楼里,咱们都是有身份的歌姬舞伎,不是那大字不识下等娼馆里的女子,自然要有技艺傍身才行。你可别替她担心了,我瞧她也不是甘心受欺之人,她自有她的盘算。”

初晴说道:“你说珍珠姐姐和你姐姐俩人如此大嫌隙仇怨,以后咱们会不会也闹掰了,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玉衡摆摆手道:“不会不会,你这么傻乎乎,哪里能当我的仇人。”

初晴本要喜笑颜开,一想,不对呀,说我傻,又叫着拿起笔去画玉衡。两个女孩在屋内嬉戏闹腾,好不亲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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