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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还有力气呢?”

霍祈殇的声音又气又急,眼尾猩红,嘴角挂着一丝隐忍的怒意,森冷的眸光直射向她,质问道:“你为了接近云晔,竟然用自己的身体去挡箭?”

“为了接近他,你就这么煞费苦心,连命都可以不要吗?”

沈卿雪白的小脸上细眉紧蹙着,恼怒道:“你跟踪我?”

霍祈殇幽深的眸光闪躲了下:“在闹市,那么大的动静,现在京城谁人不知?”

沈卿自知自己这次有些冒险了,云晔哥哥的箭法如神,要不是她常年习武,身强体壮,估计真得会一命呜呼了。

不过她一点也不后悔,至少她见到了祖母,又进来了云府,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霍祈殇抬眼睨着她,见她苍白的小脸上,竟还无一丝悔改之意,不禁再次恼羞成怒道:“沈卿,他就这么好?值得你以命相救?”

沈卿想说,在她的心里,云晔哥哥就是世上最好最好的哥哥,如果需要,她愿意以命去救他,因为这是她前世欠他的!

但是眼角的余光,在瞥到霍祈殇阴沉可怖的脸色,终是咬了咬牙,什么也没说。

毕竟她现在的这副身体,霍祈殇比她还要重视,他月圆之夜如果再发病,还指望她的心头血去救他呢。

“怎么?说不出来话了?你不是哭得很伤心吗?”

“难道是喜极而泣?”

沈卿一下涨红了脸,羞赧道:“你……你才是喜极而泣呢!”

“我知道我不该冒险……”

霍祈殇见她还红肿的双眼,终是没忍心再说什么,从袖子里拿出一瓶古朴精致的小药瓶,对着沈卿说道:“转过身去!”

沈卿疑惑不解的问道:“干什么?”

“这是宫廷秘制的金创药,我怕我月圆之夜发病,你这重伤的身体,再扎不出来血!”

沈卿忍不住嘟囔一句:“我受得是肩膀,又不是心脏!”

看霍祈殇的架势,竟打算亲自帮她上药,她小脸微微涨红道:“多谢世子了,但是男女授受不亲,劳烦世子放在那,一会我让小丫鬟帮我上吧!”

霍祈殇俊脸微红道:“我要亲自帮你上药,这样才能放心!”

沈卿知道拗不过霍祈殇这个偏执狂,只能微微转过身去,将受伤的左肩露了出来。

霍祈殇帮她拆开纱布,轻轻垂下眼帘,目光落在她雪白肌肤上,那个深可见骨的狰狞伤口时,眸光骤然一沉。

细细的粉末撒在伤口上,带起一片痛意,沈卿的肩膀微微颤抖了下,霍祈殇俯身下来,薄唇轻启,对着伤口轻轻的吹了吹。

温热的呼吸,带着丝凉意,吹散了沈卿伤口上的疼痛,却让她的小脸,刹那间染上一抹红晕,他……他竟然帮她吹伤口,虽然知道他在意她的身体,但是这样……也太亲密了吧!

等霍祈殇帮她包扎好后,沈卿赶紧将衣衫拉好,背对着他,轻声说道:“劳烦世子走得时候,将小丫鬟弄醒了!”

霍祈殇愣了一下,眼底闪过一抹无可奈何,真是个小没良心的,他到处帮她找宫廷秘药,又马不停蹄地赶来帮她上药,结果现在立刻撵他走。

“明日一早,她自会醒!”

话音落,房间内就再无霍祈殇的身影了。

沈卿捂着肩头,忍着剧痛下来,走到小丫鬟的旁边,在看到小丫鬟睡得安稳的圆圆小脸时,沈卿的眼底立刻染上一层薄薄的雾气,这个小丫鬟,竟然是她前世的贴身丫鬟金铃。

前世她被裴千珏欺瞒哄骗,金铃多次提醒她,说看到裴千珏与宁昕这个表妹,举止过于亲密,可是她被蒙在鼓里,不相信裴千珏会背叛她。

结果后面裴千珏趁她不在府里,就污蔑金铃爬他的床,勾引他这个未来的姑爷,金铃被他拖走,活活打死了……

当她赶回府时,金铃已经被打得奄奄一息了,当时还在声泪俱下的提醒她:“小姐,奴婢没有,你相信我,奴婢是被冤枉的,小姐,您一定要小心啊……”

沈卿心如刀割的颤抖着手,轻轻抚摸上金铃睡得香甜的小脸,眼眶里蓄满的泪水,再也止不住的簌簌滑落了下来。

金铃,对不起,这是她迟来了一世的歉意……

此时宁国公府馨雅院内灯火通明,宁昕目光斜睨着眼前跪着的一排排丫鬟,大声道:“都抬起头来!”

一排排跪着的小丫鬟,如履薄冰的赶紧抬起头,宁昕眉头紧蹙的问道:“府里所有十五岁左右的小丫鬟都在这了?”

身旁的贴身丫鬟翡翠,躬身回道:“回大小姐,都在这了!”

宁昕葱白的玉手,再次打开裴千珏千辛万苦找来的云家二夫人穆清的画像,看着上面那双璀璨耀目的桃花眼,猛地甩下画像,恼怒道:“她那双桃花眼也太特别了,整个府邸都找遍了,到哪里找这样相同的一双眼啊?”

翡翠看着地上展开的画像,立刻捡了起来,诧异道:“小姐,非要找一模一样的桃花眼吗?”

宁昕抚着额头,烦躁不已道:“那也不能差太多吧,一看就不像的,难免会被人怀疑!”

这时身旁的吴嬷嬷从翡翠手中拿过画像,满脸惊喜道:“小姐,您不记得有一个人,也有这种桃花眼了吗?”

一辆青顶的马车从衡山庄子上出发,马车内,宁雅瘦削苍白的小脸上,一双含情桃花眼,正遥遥望着身后生活了十五年的庄子。

身旁的小丫鬟珍珠,拉着她纤细的手指,一脸喜色道:“小姐,宁国公府,终于想起来您这个五小姐了。”

宁雅一脸茫然不知所措道:“珍珠,我害怕!”

“小姐,您别怕!”

“这次国公爷派人连夜招您回府,说不定是因为您即将及笈了,要给您定亲呢!”

宁雅苍白无血色的小脸上,突然扬起一抹淡淡的忧伤,声音里还夹杂着一丝凄楚:“是吗?”

“可是自我五岁起,跟随犯错的姨娘来庄子上住,哪怕姨娘后面走了,父亲也从未过问过我。”

“你觉得他是会突然想起来,我要及笈了,所以才连夜招我回府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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