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事。”叶青绾手心里捏着汗,对外回应道。
她目光落在沈元霁身上,疑惑,却又不解。
这里可是她家,他怎么就闯进来了?
谢归舟就在外面,他怎么这般无法无天?
屋外又没有了声响。
叶青绾提着一颗心,连忙去扶起衣服架子,碰撞在地板上发出一些响声。
身后忽然间笼罩一层阴影,让她背后汗毛竖起。
忽然,腰间一紧,她身子也跟着一颤。
刚扶起的架子差点儿又摔倒。
她连忙扶稳架子,身子挪开一些,与身后人对视。
“阿绾倒是稳得住,如今你夫君就在外面,却还能在这里不紧不慢地收拾。”
眼眸深邃,带着一股执拗在里面,寒气凌冽。
她伸手欲挪开腰间的手,却被他死死压住。
“你……你要做什么?”
“上回就算是被他撞到与人通奸,他也不曾休弃你,若是如今亲眼看到,你说,他会不会休了你?”
薄唇不紧不慢说着,指腹在她腰间捻着,把玩一般。
叶青绾现在只有一个念头:
他疯了!
他还不知足,竟然想着在这里对她不轨!
“你到底要做什么?沈元霁,这里是锦王府,你当真要胡来,与我鱼死网破?”
她压低声音,口气加重。
“孤不过是好奇而已,好奇若是被你那小夫君亲眼看到,他会是什么反应?”
他的手向上挪动,攀上她的脸,压着柔嫩的唇,反复研磨。
“真没想到,就算是知道你不忠贞,也不怪罪你,他对你,可真是情深义重。”
“孤没想到,你竟然这般能耐,将他迷成这样。”
说着,他手底下力道加重。
深邃的眸光里染上一丝妒意。
毕竟,这柔嫩的唇,方才还被别人含在口中亲吻过。
他要抹去那人的痕迹。
一点残存都不能有。
叶青绾被揉的吃痛,想要往后躲,不料肩膀却碰到了那摇摇欲坠的架子。
生怕架子往后摔倒再闹出什么动静,她只能是强忍着这样的磋磨。
实在是疼的紧,眼中也沾上一些泪花。
“也是,你最擅长笼络男人的心了,是吧,阿绾?”
他将她比作那浪荡轻浮的女子,语气嘲弄。
叶青绾眼神凌厉:“沈元霁,你到底要怎么样,我们能不能把话说开了?你还要互相折磨到几时?”
她真是受够了。
自从他回京之后,她整日里战战兢兢,从未睡过一个安稳觉。
他为何要追着不放?
五年的时间,足矣物是人非,他为何要这般为难她?
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感情本就是最不重要的东西,更何况他还生在帝王家,他为何要追着不放?
索性,她与他辩个清楚。
“不是互相折磨。”
沈元霁回应。
对上她含着水汽的眸子,他居高临下开口:“是孤折磨你。”
叶青绾咬唇,被他蹂躏过的唇带着一股咸味。
呵。
嘴角抽动。
还真是说的一点儿也不假,是他折磨她。
哪里来的互相折磨?
“三日后狩猎场,孤要你过来,你若是不过来,那孤便日日来这里。”
语气中带着不容置喙的威压。
叶青绾扭头看着她,眸底清冷之中带着嫌弃。
过去做什么?
他又想做什么?
既然到了如此地步,她还有什么可以失去的?
想要在狩猎场折辱她,是吗?
“别用这种眼神看着孤。”
沈元霁加重语气,钳起她的下巴。
他俯下身来,满身的檀香味包裹着她,逼得她无法呼吸。
“孤给你一个解释的机会。”
说完,他弓下腰身,吻上方才被他蹂躏过的唇。
贪婪地吮嗜,蹂躏,索取着她的每一刻。
心中的空缺,在这一刻终于被弥补。
他对她,朝思暮想了五年,如今,总算是占据分毫。
可心里却觉得少了点什么,总觉得不够。
“嘶——”
沈元霁被她咬得倒吸一口凉气。
眼中闪过阴鸷,钳着她的肩膀,刚要再一次俯身对她以示惩戒,却被软绵无力的声音阻止。
“我喘不过气了。”
如春风吹过,混合着一些水汽,柔柔的,绵绵的。
而她的眸子里,只有无尽的清冷。
好似认命一般,对一切都毫不在意。
忽然间,他手下力道收了几分,实在是不忍心。
“以后,他对你做什么,孤便对你做什么,你自己掂量。”
叶青绾蹙眉,抬眼看他。
她与谢归舟是堂堂正正的夫妻,她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凭什么他要管这么宽?
他是什么身份?
他把她当什么了?
她凭什么要求她!
话到嘴边,却又收了回去。
与这种人争执,实在是不值当。
眼下送走他,才是最要紧的。
“我知道了。”她收起情绪。
沈元霁又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想再说点什么,可终止住了。
他甩袖朝着窗边而去。
“嘭!”
窗户被摔了回来,发出巨大的声响。
叶青绾藏在袖中的手攥紧,对沈元霁这种行为,感到十分气愤。
分明他可以安安静静离开,可偏偏发出巨大的声响,引得谢归舟发现。
当真是阴险无比,铁了心的要报复她。
“绾绾!”
伴随着一声惊呼,谢归舟影像是闪电一般地扑了进来。
他冲进来后,看到她还站在净室,悬着的心一下子安了回来。
又立刻上前抱住她,将她揽入怀中。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他方才,真的快要吓死了。
听到那一声巨响的时候,他就立刻意识到,这净室内一定还有别人!
是那个畜生闯了进来!
他怕她被带走,所以火急火燎闯了进来。
幸好,幸好她还在。
幸好他没有弄丢他。
“绾绾,别怕,我在。”
他抚着她的背安慰,可内心却是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到底是何等的贼人,能够在他眼皮子底下闯进来,根本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他在,可他在又能怎么样?
还是没能护住她。
“归舟,酒醒了,沐浴就寝吧。”
她语气淡淡的,淡的就像死了心一般。
听到她这般说话,谢归舟的心像是被狠狠攥了一下,令人窒息。
当年叶家出事,当年她嫁给他的时候,也是这样的语气。
那个时候,她碎得七零八落,没有任何求生的欲望。
是他好不容易,一片一片,才将她捡起来的啊。
该死的畜生,他定要将他碎尸万段了!
“好,绾绾陪着我。”
他勾了勾她的手指,将她紧紧握住。
纵然心急如焚,纵然恨意难消,可他还是在她面前装出没事的样子。
因为他知道,他一旦慌了,她就撑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