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书机
一个莫得感情的推书机器

第3章

幸而此时湖州地区并非如世人谣传中那般战事正酣,如今双方正处在僵持阶段,各自紧张筹备着。

这却是史大哥对我说的,其实我根本就没看出来紧张筹备紧张在了哪里。

街市上喧嚣繁华,熙熙攘攘,来往路人一派泰然之姿,似是处在太平年间,并无战事烦心。

史大哥原是一直忙着,无暇来顾及我的,然而今日携我来这街市上玩,算是应了当日在马车上之诺。

我满心欢喜的走在史大哥前面,脸上戴着方才买的昆仑奴面具,又蹦又跳,心下激动难以平复。

不用跟着大队人马,只史大哥与我两人,饶是看上了什么只需跟史大哥说一声便能拿到手,哪里像师父那个小气巴拉的坏和尚,我想要些什么必得软磨硬泡许久,还不定可得手。

然而不知为何,虽觉得师父较史大哥器小,一想到师父,鼻子却仍是酸酸的,眼泪欲夺眶而出了。

史大哥见我脚步渐缓,上前又看到我眼泪汪汪,便问道,“这却是怎么了?”

我道,“我已经许久未见师父了,很是想念,忍不住要哭。”

史大哥道,“你这小子,怎的又哭了,堂堂一个爷儿们,哪能总是这样淌眼抹泪的。瞧瞧这是什么?”

我睁开眼,却是一串一般大小的浑圆红果子,面上挂着一层薄薄的晶莹剔透的糖衣。

史大哥道,“便来尝一个?”

我心里咯噔一下,这东西我在汴梁曾见过,那小贩一串串整齐列在一个草扎上来卖,师父说那红果子是有毒的,专用来毒小孩儿,小孩儿吃了那果子,就昏睡不醒,到了晚上那小贩便来偷了那小孩儿去卖。

如今这番光景,史大哥却是要做什么?我不是已经被他们抓了么?

心下想着反正已经被抓了,横竖都是砧板上的肉,不如问个明白,便道,“这玩意儿是什么,能吃么?“史大哥笑道,“你这童子竟未吃过这个?这是冰糖葫芦,这儿的虽不似北方那般脆甜,味道也是好的。”

见我犹疑,又张口咬了一个,大嚼起来。

我探头过去咬了一个下来,张口一嚼,满口皆是甜酸香脆。

一瞬间,我似是明白了些什么。

抬手一抹泪,咬牙低声愤愤道,“师父这坏和尚,亏得我如此挂念,竟然又骗了我!这糖葫芦才不会教小孩子昏睡!”

远在千里之外的师父忽然重重地打了一个喷嚏。

史大哥道,“这方像个爷儿们么,哭什么,白白叫人看了笑话去!”

正说着,忽听得有人喊,“史大爷!史大爷!”

回头一看却是一青巾小厮不顾路人诧异眼光,匆匆跑来,打手作拱道,“大爷快些回去,上头道是有要事相商!”

于是我又回到了美名其曰客居之所实乃幽禁之地的小房间里,门外重重把守,叫人没得见了心烦。

然而我总是可以往好处去想,若是有刺客,有这样多的护卫守着小爷,小爷必定毫发无损。

房中寂寂,却有一张放了文房四宝的案几,这些天来闲着无聊便用笔在那宣纸上信手画画,竟也不觉寂寞。

我端坐在案几旁的垫子上执笔胡乱涂鸦,正乐在其中,忽听得有脚步声,有人鲁莽推门进来,却是沈四哥带众人进来,匆忙间便有两人上前将我捺住,几是拎着我走出去。

我毫无招架之力便被缚了绳索又被堵上了嘴,这些人全是我所未见过的,并非暗枭中的黑衣人。众人行色匆匆,神情严峻,不知为何。

惶惑间又被塞进一辆牛车之中,共有三四人与我挤在这窄小牛车里,气息浑浊,叫人呼吸不得顺畅。

一人道,“可恨那贼子,佯装攻打平江,趁我军不备,竟调兵进军应天,他使出如此奸计,便不能怪我等用出这般下作手段了!”

另一人道,“没得数落自己,是他先不仁,我们也只好不义,这手段哪里下作,分明是主上英明!”

又有一人道,“如今陈石汪等四将军已被俘虏,军队已至城外之三座桥,加之那贼子忽然出现,形势堪忧啊!”

初开口的那人道,“不必忧心,主上早已叫天麟将军兵分三路阻击敌军,带我们将这童子带去,局势便会大改了!”

那两人望着我齐齐舒了一口气笑道,“是了是了。”

一头雾水的我彼时并不知道与沈四哥一同来的那些鲁莽之人正是诚王左右亲兵卫,知悉军中密报,虽非大将,然很受军中人敬佩,之所以不顾身价亲自匆匆来绑我一小童子,便是因着战事告急,他们将要把我绑到城墙上去与那吴王谈判。

然而我正在思索的是,究竟为何苏白白这等重要,叫那黑衣人不远千里寻找,有能叫战情大变,何其怪哉!

那车虽是牛车,但速度极快,那青牛双角锋利,如刀锋般闪亮,似是战牛。

师父曾经说过,战牛力大无比,闲时好生喂养可使拉车,战时在其尾点火,放将出去,一顿胡乱冲撞,待城外将士死伤惨重之时再大开城门出城迎战,管把敌军打得落花流水。

我心下一喜,如此看来,有这战牛此战便十拿九稳是赢了,不定还用不上我假扮的这个苏白白。

不多时那车便停了下来,我依旧被拎着,那人抓着我的后领,衣襟一紧,我的脖颈便被扼住,呼吸不得。

因着脖颈被扼住,我白眼翻翻,好不难过!终于那人松开手来,我终于张开大口呼吸,睁开眼时却被吓了一大跳!

此时我正被绑……准确的说是被挂在高达十几米的城墙的竖竿之上,似乎一阵风吹来便能将我吹落城墙去叫我粉身碎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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