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行快速疯狂点头，还做了个拉的动作：“对，就是那个刷一下，就能自动付钱的那个卡片！”
程毅反应了一会儿，才理解到燕行的意思：“少夫人您说的那个应该是银行卡吧？”
燕行：“我闹不清到底那个卡片叫什么，但是我看小说里面，都写得可酷了，说是在什么什么机子上一刷，就能付钱！”
程毅失笑：“您说的那个什么机子，应该是POS机吧。”
燕行歪了歪头：“应该是吧，我不知道。”
程毅：“POS以前用的多一些，现在电子支付兴起，只要用手机就能付账，都很少用到POS机了。”
燕行：“手机就能付账吗？”
燕行在山里生活了上千年，由于下山次数不多，对于山下的情况了解不多。
就更别说那些高科技电子发展了。
什么手机什么电子支付，他压根就是一窍不通。
不过【燕行】这个身份倒是给了他很好的掩饰，原著里【燕行】就是一个贫苦山村里来的娃，没见过什么世面。
所以他问的这些基础问题，倒也没有惹人怀疑。
其实放在平日里，程毅还是会怀疑一下的，他哪会相信燕行的这些话。
他相信这个世界上有很多穷苦的地方，但是穷苦到连手机都没有，银行卡都不知道的份上，怕是有点假。
不过燕行今天一通操作，成功拉起了程毅的好感度。
加上他也熟知燕行的身世，因此将所有的问题都归结在了穷上面。
因为穷，所以没见过智能机。
因为穷，所以不知道银行卡长什么样子。
与此同时，程毅也对燕行又多了几分同情。
在云城这所繁华的城市，就算是几岁的孩子，都已经有了电话手表，见识过无数的精彩世界。
然而今年已经是十九岁的燕行，却是什么都不知道，什么也没见过。
甚至因为家里太穷，连高中都没有读完就辍了学。
这孩子……真的是太让人心疼了啊。
之后燕行又问了很多常识性的问题，程毅都一一地耐心解答了。
窗外的风混着热气刮过，吹在脸上，像是情人的手，温柔而又缠绵。
燕行闭上眼睛，深呼了一口气，然后……
然后就被各种汽车尾气给呛了个天翻地覆，连眼角都给咳红了。
“这个味道好难闻啊！”燕行揪着脸吐槽。
这人类发明的四个轮子的车果然还是比不上他们的飞行术，散发出这么难闻的尾气！
一点都不环保！
程毅哈哈大笑：“汽车尾气是很难闻，少夫人你把窗户往上调，关上就行了。”
燕行拒绝：“不要，我要多看看外面的世界！”
到这个所谓的书中世界也有一段时日了，但因为忙着婚礼的事，又在顾家那座大宅子里呆了几天，他一直都没能出来过。
今天回门日，也让他窥见了云城这座飞速发展处处透着繁华的一线城市的几分风采。
程毅听见这话，到底是没再说让他把车窗关上的这种话。
静默两秒后，燕行突然又问：“程叔，你说人人都可以办银行卡，那我是不是也能办啊？我都没有银行卡，我也想要一张。”
程毅：“当然可以，少夫人只要带着身份证去银行，就会有专门的工作人员为您办卡。”
燕行又觉得程毅说到了自己的知识盲点：“可是银行又是什么东西？”
程毅：“……”
程毅：“这样吧，回头我跟老太太说一声，看老太太那边的意思怎么样，如果可以的话，就帮您办一张。”
燕行又激动了：“真的吗！谢谢你！”
车内人的谈话落在了车顶上的黑雾耳中。
“银行卡。”黑雾歪头，组成它身体的黑雾突然散出丝丝缕缕，在它面前凝成了一张长方形卡片。
很快，程毅带着燕行到了云城最大的商场。
手机店内。
“哇！程叔你快看！好多手机啊！”看见柜台里摆放的各种智能机，燕行瞬间化身成为走进大观园的刘姥姥，展现出了极其没有见过世面的模样。
这一咋咋呼呼成功吸引了店内大半人的注意。
柜台里的两个工作人员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神里看出了鄙视。
——看看这个土包子，来个手机店激动成这个样子，真是笑yue我了！
——可不是么？你看看他那表情，又惊又奇的，该不是没见过手机吧？
——不是吧不是吧？
——这年头不是还有人穷到买不起手机吧？
——哈哈哈哈！我看着像！
——哇！你看他！还伸手摸来摸去！
“这位客人！”终于有个导购员忍不住出声，“如果您不买的话，请不要这样摸，万一一个不留神，留下什么剐蹭性伤痕，就不好了。”
燕行伸出去的手顿住，有点尴尬：“不能摸吗？”
“那当然……”
“当然可以摸。”导购话还没说完，便被随之而来的程毅给打断了。
程毅已是年过四十，而且他为人稳健，比不上燕行的跳脱。
下车后带着燕行进入商场，隔老远他指了指手机店的位置，燕行就飞速地跑了过去。
程毅身穿西服，做不到有失礼仪风度的奔跑。
于是就在后面慢慢走。
这刚进店，就看见势利眼的导购对着燕行捡三挑四，甚至还即将说出不能摸这种话来。
程毅站在燕行身后，冷漠地扫了眼导购，又对燕行露出和善的笑：“少夫人您放心摸，真摸坏了，也不碍事，大不了全买下来。”
燕行看了眼导购：“可是她说不能摸。”
程毅笑：“挑手机不摸怎么知道哪一个好用呢？您先去挑一挑，看看喜欢哪个，咱们再试用。”
于是燕行又开开心心地去摸手机了。
程毅转过身，面对方才那个对燕行态度不好的导购，眼神冷得像冰：“不能摸？我头一次听说手机店竟然还有这种要求。”
导购到底只是个导购，没想到自己的一时口嗨竟然撞到了硬茬，当即就吓得话都不敢说了。
然而程毅并不打算这么容易善了：“把你们经理叫出来，我倒是要当面问问他，为什么定出这么不像话的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