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书机
一个莫得感情的推书机器

第3章

窦其章一愣,又听曹大宝继续道,“后来迷糊中听见了仙女姐姐的声音,她替大宝包扎了伤口,还给大宝吃了药丸子,然后大宝就醒了。只是手脚麻麻的,浑身没有力气,连眼睛都睁不开。”

“再后来,有个哥哥就背大宝下山……喏,就是那位哥哥。仙女姐姐是……”

曹大宝困惑地看看殷语,又看看殷淑,有些举棋不定。

“是我大姐。”殷淑把殷语推了出去。

“不是你。”曹大宝对声音甚是敏感,一听殷淑的声音就知道了,“那就是这位姐姐。”

季宗信手将后背的仆从扔了过去,拍拍手道:“今日是终于知道什么叫做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什么去圣上面前说道也不惧,那去!怎的还不赶紧去!赶紧去让圣上看看我们家殿下好心救了曹少爷,结果还被窦公子带着人抡着棍子欺负!”

“哪、哪有的事……”窦其章忙冲着身边小厮们使眼色。

随后又走到燕煜跟前小声赔着不是:“多谢殿下出手搭救,此事其章定会如实禀报姑父,回头必定登门道谢。”

“不必了。”

燕煜淡淡觑他一眼。

“应该的,应该的。”见燕煜似乎不打算追究,窦其章心下一松。

言罢,转头一挥手:“还不赶紧带上小少爷回去,走!”

“且慢。”

殷语脆生生地开了口,“这位公子把账结清了再走不迟。”

“账……?”窦其章看向殷语,愣了一愣,“姑娘说的是什么账?”

“自是救你们家公子的帐。”殷语扯扯红唇,“我们遇上你家公子和仆人的时候,两人的蛇毒已经侵入血脉,稍有不慎怕是药石罔救。”

“本姑娘用了重楼鬼针草和仙鹤垂盆混合捣碎外敷,又将极其珍贵的两枚极品解毒丹给他们服下,才救回来两条人命。”

“重楼鬼针草和仙鹤垂盆皆是罕见又昂贵的药草,一株至少百两银子,更别提那两枚极品解毒丹,更是有钱都买不来的药丸。”

“本姑娘向来善心,就不收你的诊费了,付了药草和丹丸的价钱就成。”

窦其章:“多少银钱?”

“不多不多,盛惠一千两银子。”殷语摊开手,露出一朵与世无争的笑。

“一千两?你怎么不去抢!”

窦其章气得直瞪眼,“不过是敷个药草服个解毒丸子,在外头医馆里顶多五两银子就到头了!”

他平日里在国公府领的月例只有十两银子,哪里去找一千两来给眼前这个狮子开大口的姑娘!

殷语浅浅一笑:“看来窦公子是没听懂本姑娘说的话。救治蛇伤确实是外敷用药和内服用药而已,可你们家小少爷彼时蛇毒入了血脉,如果不是用上珍贵罕见的药草和解毒丸,哪怕是大罗神仙也回力乏天。”

“这会儿本姑娘只是要回药费。你……这是舍不得替你家小少爷花银子,还是觉得你家小少爷的命不值一千两?”

“表哥?”听了殷语的话,曹大宝困惑地看向窦其章,“你为什么不给仙子姐姐药钱?”

窦其章张嘴结舌。

“你前天不是和耿哥哥说在赌坊赢了两千两吗?”曹大宝看向殷语,“仙子姐姐别急,我表哥有钱的。”

殷语心中一阵惋惜。

早知道讹他两千两!

她本来是没打算收钱的,毕竟药草是随地采的,而解毒丸么,亦是她自己平日里配的。

可那窦其章实在是面目可憎了些,所以她才会兴起了敲诈他一笔的念头。

那厢窦其章听了曹大宝的话,吓得连忙扑过去按住他的嘴:“大宝你一定是听错了,表哥勤奋好学哪里会去赌坊那种地方。表哥这就给钱,这就去。”

他心疼地从怀里摸出一张千两的银票递给了殷语。

“走,带小少爷回去!”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离去。

在殷语开口说药草一株价值百两的时候就紧张地捂住了身后药篓子的殷淑总算松了口气,她惊疑不定地看着药篓子里采摘的药草:“大姐,这些药草当真那么贵?”

“自然。”殷语笑眯眯地把银票在小荷包里装好,“这世外桃源真是风水宝地,山头上野生的药草就价值百两。”

燕煜嘴角抽了抽。

山头上的药草是母后专程让人种下的,早两年为了让药草长得好些,还有不少种药人住在山里日夜守护。

后来药草长起来了,在山头上蔓延了一大片,母后才让人都撤了去。

往来世外桃源的皆是各家公子贵女,鲜少有人识药草,不曾想今天倒是便宜了殷语。

他不过淡淡地瞥了眼殷语,素来敏感的殷语便瞬间发现了燕煜的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

殷语想了想,终是肉痛地从小荷包里摸出一角银子,走到燕煜面前:“殿下,劳烦伸手。”

燕煜挑眉,不自觉地伸出了右手。

殷语将银角子放在燕煜掌心上,再度心疼地看了一眼:“刚才麻烦殿下背人下山,这是给您的补偿费用。”

季宗打抱不平:“殷大姑娘,你这才从窦其章那里收了一千两的医药费,怎的转头就只给我们家殿下一角碎银?”

殷语神色一正:“季大哥,话可不是这么说。一千两是药费而非诊金。而从山上背人下山,换了普通的汉子,一般收五到八个铜板。正是因为殿下身份矜贵,所以我才给了一角碎银。”

季宗嘴角一抽,巴巴地看向燕煜:说不过殷大姑娘怎么办?

燕煜冷冷扫他一眼,背手信步而去。

季宗随后飞快地追了上去:“殿下,等等属下!”

“殿下,”季宗偷瞄着燕煜背在身后的手,“那银角子属下帮您收起来?”

殿下平日里除了必要时揣上几张银票,碎银铜板向来都是他保管的,怎能让银角子扎了他家殿下的手。

“殿下?”

燕煜又扫他一眼,嗤了一声走了。

季宗挠头,忙又追了上去。

“殿下,那银角子……”季宗还在喋喋不休。

大步流星地进了院子,燕煜顿足:“把院子里的恭桶刷干净前不得用午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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