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宫内两名宫女跪坐在门口,一缕青烟后,身子双双软倒,靠在墙壁上陷入沉睡。
黑影大摇大摆的走进寝宫,来到床前。他先是盯着黄色的幔帐看了几息,随后竟是脱掉靴子,撩开幔帐俯身上塌。
甜美的睡颜就在眼前,他伸出粗糙却修长的双手轻轻抚摸。
睡梦中人发出一声叮咛,随后慢慢张开眼睛。而在那双眼睛彻底清醒前,他翻身压上,微凉柔软的唇轻触,下一刻便长驱而入。
卞尧先迷迷糊糊,待感觉到口腔内的异物侵入,这才彻底清醒,睁开一看,待看清楚人后,睁大双眼开始挣扎。
“唔……嗯!放开我.”
身上之人察觉到她的反抗,退出一些,呢喃一句:“你可真狠!”随后伸手去擦,擦去了二人唇齿间的银丝。
卞尧脸变得通红,不敢置信的看着那人。
好半天,才低吼道:“雍王,你这是要造反吗?”
那人轻轻一笑,感觉与昨日相见之时大不相同。
“造反只是迟早之事,你我都知,我只是提前履行你我二人之间的义务罢了。”说完再次低头,不给卞尧说话的空隙,便又缠着她的唇齿,极尽缠绵。
卞尧任由对方作为,眼里有着显而易见的震惊。直到一阵酥麻蹿上脊背,整个身体都酥软下来,毫无反抗之力。
明明都已经是皇后,位高权重的一国之母了,为何还要受人制肘!
念头仅仅一闪,紧随着对方陷入了另一个深渊。
,一室春意。
在卞尧神智不清时,对方将她收拾妥当,附在她耳边轻声说道:“你每次的表现差异过大,总能让我一眼就找到!”
卞尧撇撇嘴,毫无理智,全凭潜意识的说:“你的大胡子真难看!”随后陷入沉睡。
雍王指尖一顿,随后覆上胡须,嘀咕道:“还真是不懂男人,每次都这样,”说完低首,在其额头轻轻一亲:“真拿你没办法!”
清冷的语气中,带着黏稠的爱怜,一双深邃的眸中,溢满柔情。仿佛缺失的一半终于补全,人生得以完整的满足感。
***
卓越的身法快速的离开皇宫回到太尉府,悄无声息的回到自己居住的客房。雍王最后抚摸了把胡须,终究还是剃下。
还记得当初与那人初初相识,他留着一把长苒,自以为风流,却被那人调笑几番,二人在一起后,那人的眼睛时不时的会在面白无须的俊美青年身上回转,他的胸腔内第一次有了嫉妒,悄然将留了许久的长苒去掉,然后得到了那人热情的回报。
追逐两世,原本习惯孑然一身,却在拥有过后,再也无法忍受。哪怕是短短的一年时间,也让他度日如年。
他只想拥有那人,无论用什么方法、手段!
天将明,他褪去一身黑衣,穿上了属于亲王的服侍,早早的来到太尉府书房旁的茶室等候。
不消片刻,太尉同兵部尚书的卞渊一前一后到达,三人见礼后,走进书房。
门外守着两名贴身小厮,其余人等退出院外。房内只有三人,悄声商讨。
直到时辰到,三人对视一眼,深沉点头后走出,前往皇宫早朝。
卞尧直到日上三竿才浑身发酸的起来,被伺候着沐浴更衣。
萧柏炎领着弟弟妹妹们坐在殿内,小家伙们有的第一次进到安仁殿的中殿,看着宏伟高大的殿堂、沉默不语训练有素的宫人们,神情畏缩的左右挪动。萧柏炎低声安抚完这个,又摸另一个。
等到卞尧上殿时恰好看到萧柏炎忙碌的样子,满身的疲惫都有些缓解,露出笑容来。
她自从成为执行者后就越来越喜欢小孩儿,因为执行者的身份,她注定不会拥有属于自己的小孩儿,没有小孩儿始终是她的一个遗憾。也因此越是没有,越是喜欢。
小家伙们看到卞尧,在萧柏炎的带领下齐齐下跪,清脆的声音此起彼伏。
“叩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卞尧叫起,身子有些慵懒的倚靠在凤銮上,吩咐夏恩摆膳。
“娘娘身体可还安好?”
萧柏炎小脸皱着,眉头蹙起,一脸担忧。
卞尧感觉好笑,摆了摆手:“无碍,你们昨日住的可还习惯?”
小家伙们面面相觑,萧柏炎却一本正经的抬手鞠躬:“回娘娘,一切都好,特来谢娘娘。”
“嗯,”懒懒的摆了摆手,卞尧换了个姿势又问:“昨日还叫本宫母后,今日怎就这般客套了?”
萧柏炎小脸一红,梳洗干净后有些蜡黄的皮肤因为这一抹红显出几分小孩子的娇嫩可爱。
“……儿臣母妃位份……”
声音似蚊子一般,越来越低。
卞尧眉头一皱,抬头打量一眼各个皇子皇女身后跟着的宫女太监。
先不说萧柏炎这番表现是否藏有心机,但昨日她可是敲打这些宫人们,一定要好好伺候。但现在萧柏炎和昨日不一样的称呼,显然是有人在他跟前说过什么。
只需一眼,跟在十二皇子身边的小太监就满脸发白,浑身打摆子,过了几息后,满头大汗的跪下。
“娘娘……娘娘饶命。”
“怎么回事?”
萧柏炎面上一愣,看了看那太监和一脸懵懂的小十二,收起昨夜的事。
“儿臣昨日来给母后请安,夏恩姐姐说母后歇下了,儿臣……”
听到这里,卞尧的脸色渐渐冷了下来,凤銮下方的夏恩更是眉头蹙起。二人一前一后的看着萧柏炎。
萧柏炎心里“咯噔”一下,不安,话也自然就停了。
卞尧摆手:“继续。”
“……是……”
大致就是他昨日从中殿离去后前往东西两殿查看弟弟妹妹们是否听话,结果走到小十二的小院前却听到那太监在跟小十二说他们的规矩不能乱,母妃位份低微,除非皇后娘娘特允才能叫“母后”,否则是不能叫的。
还说了很多,大意就是想让小十二依赖他。
听完后,那名太监更是颤抖如梭,低低的断断续续的求饶。
卞尧沉默,过了好一会儿,才淡淡的询问:“那依你之见,这太监该当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