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书机
一个莫得感情的推书机器

第3章

寨门口有一瞬间的安静,紧接着悲痛的嚎哭声响起。

那狄人连滚带爬用仅剩的一只手爬到卫铭竖着的长枪面前,对着上面死不瞑目的头颅接连叩头。

他刚才志在必得的凶恶表情早已不见踪影,只剩下满目悲怆的不敢置信。

“现在告诉我,刚刚用你的哪只脏手碰她了。”

卫铭抽出身侧长刀,那上面还沾着干涸的血迹,刀刃卷曲,也不知砍杀过多少人,戾气冲天。

狄人的眼中这才露出一丝恐惧之色。

然而卫铭根本不给他开口的机会,直接一刀落下,狄人完好的一只手臂应声而落,鲜血喷涌如注,惨叫着在地上打滚。

察觉到怀中人轻微瑟缩了一下,卫铭也不想让这种血腥场面脏污了她的眼,快刀斩乱麻砍下狄人的头颅,将他的尸体一脚踹下山。

卫铭伸手在外衫上擦了擦,抹干净上面的血污后,才将宽大的手掌罩在姜幼卿发顶,安抚似地拍了几下,“结束了,别怕。”

他将怀中的人拉出来,看到她的表情还是木木的,清澈剪水般的双瞳蒙上了一团雾气,看起来分外可怜。

原本应是柳丝柔垂,翠绕珠围的娇花,此刻却满面尘土,额发凌乱。身子还在微微颤抖,唇瓣一丝血色也没,伶仃指骨死死拽着他的衣襟,像是一只受了惊的小猫。

卫铭从未像此刻这般后悔过,心中将狄人骂了千万遍,说出口的话却分外轻柔,“对不住,是我来晚了,我们回家。”

姜幼卿没有说话。

她的视线透过卫铭的手臂,落在不远处倒着的那匹受伤的马驹上。

马驹后腿中箭,鲜血流了一地,却并不挣扎,而是睁着一双乌黑的眼睛看着她。

姜幼卿鼻子发酸,眼泪控制不住地落下来,沾湿了衣襟。

她想,她可能真的再也回不了京都了。

*

在卫铭领着众人赶到后,青龙寨中的战事很快就结束了。

寨中的狄人被尽数围剿杀灭,挨家挨户搜索不留一个漏网之鱼,就连马厩牲棚都不放过,所有狄人尸首被扔到后山,一把火杀了干净。

只余下这支狄人小队的首领头颅,被当作战利品高高悬挂在寨门口。

而寨内牺牲的兄弟们则收敛尸骨好好安葬,依照寨内的风俗,死了男人的女人可以选择改嫁给寨中的单身汉,也可以守寡留在寨中,吃穿用度都由寨内统一分发。

安排好寨中善后以及修缮事宜后,卫铭来不及休息,又和老赵他们在议事堂待了一整天,回顾这次战事的前因后果。

狄人有备而来,先是派了几十人的小队假意在山脚出没,引卫铭下山查探,又威逼利诱猎户上山假传消息,引老赵他们调虎离山,趁着寨中守备空虚,剩下的主力一举攻门。

狄人这计谋的确狠辣,如果不是卫铭出手悍勇猛捷,直接射杀了他们小队的首领后及时带人赶回,那这青龙寨可能已经被狄人拿下,伤亡无法估量。

到时候再想要夺回寨子更是难于登天。

卫铭和众人商议决定,再次加固寨中的防御和守卫,重新安排寨外的岗哨和布置的陷阱,以防此等事件再次发生。

姜幼卿在榻上躺了一天,终于恢复了些精气神。

正想掀开被褥下榻,却猛地感觉小腹一抽,一股热流毫无预兆地落下。

她整个人呆了呆,顿时回过神来。

这是来癸水了!

她着急忙慌起身下榻,在屋内翻了许久也没翻出什么有用的东西。

自己的癸水向来准时,往日在侯府有丫鬟伺候着,根本用不着她操心。

只是她体虚畏寒,每次来癸水都手脚酸软,浑身无力。

这次大概接连遭逢剧变,心情强烈起伏之下连带着癸水的日子也提前了好几日!

她心中焦躁不已。

在这间明显是男人居住的屋子里,不会有京都女人惯用的东西。

而且这种事情难以启齿,姜幼卿想了想,决定去找赵婶问问。

她正要去取架子上的披风,屋门被打开,卫铭带着一身寒意进来。

看到她只着了罗袜踩在地上,皱眉关门几步上前将她拦腰抱起,不赞同道:“怕冷怎么还穿着袜子在地上跑?身子好不容易好点,又想着凉不成?”

姜幼卿身子腾空,只觉得小腹热意汹涌,吓得惊叫道:“快,快放我下来!”

卫铭一脸莫名其妙,手臂却如同铜墙铁壁依旧牢牢箍住她的腰肢,一只手掰过她软滑柔嫩的脸,仔仔细细瞧了,眉头皱得更深,“怎么脸色这么难看。”

这婆娘自从进寨子以来,不是在受伤就是在生病,卫铭想将她养得白胖点都无从下手。

“你先放我下来。”姜幼卿急急去推他,却反被他捏住手指在温热粗糙的掌心摩挲。

“乖乖去床上躺着,要什么东西我帮你拿。”

卫铭长腿一迈抱着她往床榻上走,姜幼卿却急得声音都变了调。

“不要,不要,我只是有事要出去,你快把我放下来!”

卫铭看着她花容失色的样子,虽然心中疑惑,终于还是依言把她放下来。

然而刚刚碰到她臀部位置,掌心忽地传来一片黏腻的触感。

卫铭脸色也变了。

“受伤了?老黄怎么没跟我说,快躺着我看看。”他看到掌心的红,下意识以为她在昨日的混乱中伤到哪了,急忙去扒她的亵裤。

姜幼卿羞愤欲死,玉白指尖死死抓着他青筋凸起的手臂,不让他往下再动分毫,“不是受伤,你,你别看了,快出去。”

“这种时候还扭捏什么?我先看看你伤在哪……”

卫铭手臂用力,脸上却忽地挨了一巴掌。

巴掌声音清脆,力气却不大,只像是被小猫挠了一下似的。

卫铭惊愕瞪着她。

“混蛋,”姜幼卿咬牙骂了一声,知道不说清楚这莽汉是不会罢休了,只能强忍着羞耻道:“是,是我来癸水了!”

屋子内静默下来。

卫铭松开手揉了揉鼻尖,“那你不早说。”

现在搞得他像个猴急占人便宜的流氓胚子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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