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台说：” 你是在害怕吗？”
汪曼春说：” 我害怕？我害怕什么？”
明台说：” 因为你不是在和我作对，你是在和你迫害的同胞作对，是在和四万万中国人作对。”
明台说：” 你说得没错，在别人眼里，我就是一个精美的瓷器，但是瓷器碎了又怎么样？它本来就是从土里来，在炉火里造，终究是要回到土里去的，如果这个瓷瓶可以砸破卖国贼和汉奸的头，如果他碎的声音可以唤醒中国人的心，那他就碎的有价值，就算我碎的粉身碎骨，可我至少还是一个中国人。”
汪曼春仔细的看着眼前的这个人，他现在十分狼狈，在这个昏暗的审讯室内奄奄一息。可是他眼里的光就像是太阳一样，让内心阴暗的人自惭形秽。
这就是汪曼春潜伏在日本人里十年，手染数不尽的鲜血却从来牢记自己是一个中国人的原因，纵使世界上有很多抛弃自己国家甚至翻过来残害自己国家的罪人。可是还有更多像明台这样纵使粉身碎骨，却又从不低头的人。每每想起那些为了革命而前赴后继甘愿牺牲的人。曼春纵使身在冰冷的地狱，心里却充满了光明，那是她的信仰，是她内心流淌的红色的中国人的血。
汪曼春抬起手，轻轻鼓掌。
汪曼春说：” 说的真好听啊明少爷，可惜了。说的再动听，等明少爷死的像条狗的时候，又有谁谁记得你。”
明台说：” 我不需要别人记得我，我知道我在做什么，这就够了。”
明台说：” 当然你会记得我，明楼也会记得我，虽然你们只是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
汪曼春轻轻叹了一口气，这个明台活的可真好啊，那样阳光灿烂真好啊。如果中国人都是这样的该多好啊。这不是为组织量身定做的人么。哎呀明家可真是歹竹出好笋啊。
汪曼春走出审讯室看到了在外面等候的人挑了挑眉。
狗腿子说：” 汪处长，藤田先生说等您出来了过去一趟。”
汪曼春说：” 我知道了。”
汪曼春赶到大使馆。等通传之后不紧不慢的走进去，就见藤田芳政手里拿着照片仔细端详。
汪曼春说：” 藤田先生”
藤田芳政说：” 你来了，怎么样？明楼有没有牵涉在其中。”
汪曼春说：” 回禀先生，曼春已经严格审讯了明台，明台对他是军统的身份供认不讳，可是对他大哥是否知情却再三否认，看他的样子也不像在说谎话，但也不排除明台为了掩护明楼故意如此。”
藤田芳政说：” 我知道了，这个明台现在还有作用吗？”
汪曼春说：” 有”
藤田芳政说：” 哦？”
见汪曼春如此笃定，藤田芳政示意她继续说。
汪曼春说：” 如今上海的经济刚刚开始改革，明楼身为经济司的财经顾问，一旦他引咎辞职，新政府无法 短时间内找到接替的人，那些由他主导推行的经济改革的办法必然会受到影响，刚刚有复苏迹象的上海经济将会遭到重创甚至会全面崩塌。”
汪曼春说：” 所以暂时在没有找到接替他的人之前。明楼不能出事，但是如果明楼确实有异心，那么也不能委以重任，所以需要确定他是否真的有二心。”
藤田芳政说：” 你说的有道理，只是如今只是我们心有怀疑，又该怎么确认他的忠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