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推不动他,只能退而求其次,往身后挪动。
只是她忘了,此刻自己就坐在床尾的沿边,后面就是地板。
身体再往后挪动时重心陡然不稳,眼看着就要摔倒。
情急之下,温杳玉本能地抓住了男人的衬衫。
细微的绷裂声被她的惊呼给盖了过去,几乎是她失去重心的那一瞬,谢怀濯蓦地瞳孔一缩,长臂圈住她,将她按进了自己怀中。
温杳玉避开了摔下床的疼痛,但他将她拽回去时力道有些大了,她直直地撞上了紧实的身体,鼻子传来的酸痛让她眼泪夺眶而出。
她捂着鼻子,瓮声瓮气,“谢怀濯!你讨厌死了!”
自从遇到他以来,她就处处倒霉,先是手被纸划伤,又崴脚,现在鼻子又被撞到。
他是不是想要报复她,用了什么歪门邪道来克她啊?
听到哭腔,谢怀濯松开她,低头查看,“撞疼了?”
她呜咽,“是不是流血了?我的鼻子是不是撞歪了?”
男人的指腹捏着她的下巴,认认真真看了看她挺翘的琼鼻,“没有流血,也没有歪。”
温杳玉抿了抿唇。
其实也没有撞得特别严重,只是鼻子撞上去的那一瞬间酸疼得掉眼泪而已。
但她在谢怀濯面前就特别喜欢闹得声势浩大,芝麻小的事情也要折腾半天。
她知道,这叫恃宠而骄。
只是现在两人身份已经不同于曾经,谢怀濯这么一本正经地回答她的问题,她还有些不自在。
温杳玉浓密卷翘的睫毛颤动,把剩余的眼泪憋了回去。
谢怀濯低头敛眸,用指腹擦掉她脸颊的泪痕。
视线不移。
泛着薄红的眼尾,水雾般蔓延的澄净眼眸中映着他的身影。
他轻声道,“抱歉。”
温杳玉吸了吸鼻子,用他的衬衫擦了擦眼泪,“哦。”
无比顺手,自然得没有一丝犹豫。
男人的薄唇动了动,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她感受到谢怀濯灼热的体温,又挪开了一点距离。
也正是这个时候,她才发现,他的衬衫纽扣全部解开了。
之前还只是解开了三四颗,露出了健硕的胸膛,现在已经大喇喇地敞开,整个腰腹都映入眼帘。
怎么回事?
这四个字还没来得及问出口,她大脑忽然闪过自己刚才险些跌倒时的场景。
好像是在情急之下拽了他的衬衫来着。
这是被自己拽开的?
温杳玉有几分心虚,抬眸看向谢怀濯,后者只是平静地注视着她,薄唇微张。
“你衬衫的质量也太差了。”趁着他开口之前,她先发制人,“下次买质量好点的。”
谢怀濯挑眉,“我的错?”
温杳玉打蛇上棍,“没关系,我原谅你了。”
他被她刁蛮逻辑气笑了,伸手扣住她的后颈,“你还原谅上了?”
他带有薄茧的指腹贴在敏感的肌肤上,她打了一个颤栗,挣扎开,正要说些什么,目光瞥到了他的身体,霎时间忘记自己要说什么了。
她的呼吸静止一瞬,视线定定地落在他光裸的上身。
她早就知道他不是瘦弱文雅的类型,曾经的少年不论是打架时有力的手臂,还是骑车时被风撩衣角露出的劲瘦腰身都具有力量感。
甚至在他们接吻时气氛好到极点,会情难自禁地冲破那条线,她感受过他藏在衣服下的薄肌。
但如今的他身材更加健壮。
肌肉轮廓利落分明,垒块分明的八块腹肌充斥着成熟男人的色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