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透,这只大狐狸的心思她根本看不透。原楚纯净的眼光下隐藏着非同寻常的幽光,她亲眼看着凤琛将簪子插入她的发丝里后那若有若无的笑意顿时让人心生胆寒。这个男人或许以后不要招惹的为好。
不过,原楚碰了碰头上的铃铛发饰哭笑不得,不是金步摇吗?怎么变小铃铛了?她可不喜欢这种小孩子带的东西。
“皇姑父,既然比赛已经结束那千寒可以下去了吗?”一心顾着时间的原楚再次出口问道,宫宴已经进入了今天的高潮阶段,若是再不赶快实行计划等到宴会结束就没时间了。
“萧千寒!你作弊!”还没等楚皇有什么指示,半路杀出个土匪丁,楚泠然回过神后才发现她竟然败给了一个十岁的孩子,而且国师还送了另一件更为珍贵的礼物给了她!不公平,若不是她萧千寒作弊那东西一定是她的!看着她头上带着的象征着无上殊荣的东西,眼就红。
原楚转过头看着急匆匆向这儿跑来的楚泠然挑眉说“我哪里作弊了?”
“你用了两支箭才侥幸赢了我的,你这是胜之不武!”楚泠然丝毫不顾及小姐的形象在宴会的中央大吵着,引得周围大臣纷纷皱眉,而她仿佛什么都不知道一般继续说道“用两支箭谁不会?我告诉你,若是我用的话一定射的比你还远!你用卑鄙的手段把属于我的赏赐给抢走了,你凭什么?不过就是叛臣之女而已,你就给我哪待的给我滚哪去!”
原楚静静的听着她骂完,看着她涨红的小脸问道“骂完了?骂完了就一边去,好狗不挡道!”
楚泠然听后柳眉一竖,厉声道“你骂谁是狗?!”
“谁答应了谁就是。”原楚冷冷的看了她一眼,转身要走。
楚泠然急了,天之娇女的她怎么会如此甘心败给一个孩子?贵族军阀小姐娇贵的的气质在她身上可以说是展示的淋漓尽致,她阴狠一笑尖锐的长指甲抓住孩子的肩膀扣住衣服猛的撕扯下来,大片白嫩的肌肤呈现在空气之中。原楚神色一凛,快速反手将未脱离自己身边的楚泠然抓回,‘撕拉——’一声,同原楚一样的下场她的衣服全被撕破。衣不蔽体。
“啊!!!”楚泠然羞愧的大喊一声急忙抓住要滑落的衣服不可控制的尖叫起来。她可以清楚的感觉到无数的目光无耻的停留在自己的身上,肆意的看着她的身体。
冷舒目如寒星,从座位上走出脱下自己身上的衣袍披在光着身子的楚泠然身上,寒声道“你可真是好本事。”
原楚看着楚泠然如同一只受伤的小兽般浑身发抖的靠在冷舒的怀里,那副可怜的样子瞬间让所有人站在了她的立场上,周围渐渐响起了对原楚不满的声音。
孩子跨上一步,坚定又带着无尽的嘲讽缓缓开口“冷大将军既然如此关爱楚大小姐,那么一开始怎么不上前来嘘寒问暖呢?现如今这幅谦谦君子的模样给谁看,今日的这场比试本就是我处于下风,多用了一支箭又如何?能够射中完全靠的是我的本事,她这个不甘认输的天之骄女若是输不起何必比。她认为我的实力处于她之下,她既然知道还邀请我比她想怎样我相信有脑的人都知道她的意思。如今我赢了,她却无理取闹胡搅蛮缠,真当应了那句话,既然比不起何必出风头?”
看着孩子被撕掉的的一半衣服冷舒没有半点同情,因为萧千寒他从骨子里厌恶到了心里,看着孩子雪白的肌肤厌恶的说了句“败坏门风。”
原楚转过头不再看那个无药可救的男人一眼,径直走到门帘前看着挂在墙头的大红窗帘微微一笑,小手轻轻抓住狠狠的撕了下来,就在这众目睽睽之下骄傲的披在了自己的肩上遮住了羞人的部分。随后走到楚皇下方恭敬的说道“姑父,千寒先去换身衣裳。”
说罢也不等楚皇回答便大步走出了月中庭,留下错愕的众人,和孤傲的背影。
可别看她小小的,还真当,不能小瞧了她。
……………………
走出了月中庭后,面对外面的空气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寒冷的大风陡然吹来,原楚拢了拢身上的衣服。
因为今日是特地为国师设的宴会,除了月中庭安排的丫鬟其余的人不得入内。云兮和连音两个丫头也就留在了庭门口,等到原楚看见两人时就见她们的小脸冻得通红。
连音将马车里备份的大衣拿下给原楚披上惊奇的叫了一声“小姐,你的衣服怎么坏了?”
“是啊,小姐您怎么披了一个窗帘布就出来了?小姐,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云兮向里面看了一眼,又看了原楚身上裹的窗帘说道。
“没有。”原楚脱下身上的窗帘布,拿起连音给的大衣穿上,压低声音说“东西给我,一会儿你们直接去东华宫,记住,我不在的消息千万别告诉任何人!”
云兮和连音看原楚的神情就知道定是件很重要的事情,两人纷纷像小鸡啄米似的点头表示闭口不说。只是眼里的好奇充分体现了两个人加起来三十岁都不到的心理。
帝国582年12月2日,隆冬将至,大楚的贵族纷纷购买了保暖的工具,平常这时冬季用品店里的东西通常是最容易卖掉的。阴森暗沉的的皇家天牢里,郑其从数着身上的第十五只虱子。常年没有澡洗,身上像长了层厚厚的盔甲,捉虱子便成了他打发时间的唯一方法,今天又是一顿的毒打,看着鲜血淋漓的伤口郑其从咬了咬牙,想要将陷入血肉里的衣丝抽出来。否则会感染的,而且若是如此伤口愈合的也会很慢。
郑其从轻轻抓住衣服的边角,深呼吸一口气默数3、2、1!
“嘶——”猛烈的抽气声伴随着剧烈的疼痛响起,看着被硬生生拽下来的皮肉以及衣角的一边,大豆粒的汗珠在他的额头上流淌,这种摧残自己血肉的做法真是……丧心病狂。
他好半天才找出一个适合的词语,可是究竟是不是丧心病狂他也不知道。空洞的双眼无神的看着整个监牢中唯一的天窗,十年了,外面又发生了什么变化呢,真的好想亲眼看看。
萧战,对不住,千寒不仅没保护好也害的你家破人亡。我这个好兄弟还在苟且偷生,我有什么脸面活下去呢?倒不如去天上陪绯云,告诉她千寒一切都好。你说过像你这样双手染血的刽子手会去地狱没有资格去天堂,没有资格玷污天堂的圣洁,可我何尝不是?我在21世纪犯下的血债又岂止寥寥几十?
“你在干什么?”突然的,毫无预兆的,一道清冽的女声传来,原楚蒙着面靠在栏杆上就这样看着郑其从产生自杀念头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