崴了脚瘫在一旁的王婶彻底绝望,要知道陆远月是她从小看着长大,学习成绩好坏她再了解不过。
想要从小学一步跳到高中,难比登天。
“天杀的,作孽啊!作孽啊!”她哭喊着爬过去拽住陆远月的裤脚,“小月,王婶对不住你,对不住你啊。”
老头子怎么还不回来?怎么还不回来?
眼看人就要被拖走,司野律再也顾不上什么斯文礼仪,上前和拖人者扭打起来。
陆远月并未试图挣扎,因为她知道对方人多势众,她是细胳膊拧不过大腿,挣扎反抗只会让她吃更多苦头,她需要的是等待机会。
“王婶别怕,我没事。”陆远月勉强冲满脸悲戚的王婶一笑,“人各有命,您已经尽力了,谢谢您。”
司野律个子高,虽是文弱书生,但胜在爆发力强。
押住陆远月的其中一名壮汉不得不抽手出来帮忙,而陆远月的左手暂时得空。
机会来了!
她悄悄探手取下挂在堂屋墙壁上的镰刀,铆足力气反手用刀背击中反锏自己另一手臂的壮汉。
刀背虽钝,却也威力十足,壮汉吃痛将她松开,再探手一摸受伤的额头,鲜血淋漓。
“干得不错。”司野律夸赞道。
可陈大舌头已经阴沉着脸朝陆远月走去。
“别过来!”陆远月将镰刀抵在自己脖子上,“你若再靠近一步,你陈家今天就只能抬回去一具尸体!”
2000元换一具冷冰冰的尸体,这真算不上一桩好生意,晦气。
陈大舌头皱眉停在原地,怒道:“臭丫头你别给脸不要脸,真当自己是高中生了?还敢威胁老子!”
“那又怎么样?许你们强抢民女,就不许我拿刀自戕了?”陆远月满脸嗤笑地看着他,镰刀已经零距离挨近皮肤。
但她心里有数,这种割麦子的弯月镰刀并非寻常刀具,刀刃处呈现的是微钝的锯齿状,如果不是上下割磨,轻易不会伤人。
陈矮子眼看局面如此,连忙从一旁高板凳上跳下来喊:“爸,你可别弄伤我媳妇儿。”
说着,他又劝陆远月:“媳妇儿,其实你跟了我也挺好的。我也就是人矮点,其他功能可都齐全得很。以后保管让你吃香喝辣,你干嘛非要寻死呢?”
陆远月不搭理他,他又继续说:“这样,你先别激动,把刀放下。我也听说你想考高中的事情了。你要真能行,我爸也说会放过你。但明显你不行啊!人有梦想是好事,但白日做梦就不对了。”
“你们都给我住手!住手!”场面正无法控制时,一道宏亮且威严的声音落进众人耳中。
众人循声看去,是个身穿古旧靛蓝色中山装,头戴同色解放帽,身形瘦小但精神矍铄的老头。
“村长,快救救小月这丫头吧!”王婶抬手抹了抹眼泪,她知道村长来了,这事儿还有转机。
村长陆德胜在村中颇有威望,“你们都给我住手!怎么?还想在我拉洪村闹事?”
说着,他在堂屋门口青石板上刮了刮鞋上厚泥,这才笑眯眯走到陆远月身边,“丫头,放下刀,今儿有我陆德胜在。没人敢动你一根手指头。你可是咱们村的希望。好丫头,竟然能把高二试卷考500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