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书机
一个莫得感情的推书机器

第2章

帝江在原地转起来,四个大翅膀呼扇呼扇,振翅欲飞,肚子里呼噜呼噜的念念有词。

月昭看它的样子, 心头纳闷,刚才情急之下到底给它灌了多少灵力?

“师父,它想驮着我们飞出秘境。”瑾珵颇担忧的看着帝江,秘境这么大,它这会的莽撞样子,别累得精疲力竭了才好。

月昭忙不迭坐上帝江的脊背,与一旁的瑾珵招呼着,“你还是坐后面。”

瑾珵还是不放心,站着不动,眉眼里透出些惆怅。

月昭拉了他的衣摆,“你想坐前面?”她往后退开一块空间,抚了抚帝江火红的羽毛,十分爱幼的给徒弟让个座。

瑾珵见师父丝毫不担心,决定还是随师父的心意。

长腿一伸跨过去,在帝江脊背上坐稳。

胖鸟儿展翅,阳光穿透它羽毛的缝隙,洒下斑驳陆离的光影。

开始它还不紧不慢,像是在曼妙轻舞,飞至上空时突然灵力四溢,翅膀挥动的越来越快,速度一瞬间飙升。

师徒俩身体猛地一震,月昭控制不住向前面的瑾珵撞过去,下意识抓牢他,惊呼一声,

“帝江,呼吸平顺些。”声音湮没在风里和云里。

它好似没听见,时而翻滚,时而俯冲,月昭的胳膊抱住徒弟,稳住身形,风声过耳,周遭的景物都变得模糊不清。

山川大地迅速掠过,一闪而逝,云层不再遮眼,成了脚下翻滚的白浪。

瑾珵略一低头,就可以看见师父环在自己腰腹上的手,带着一种微妙的侵入感,直抵他心底,激起一阵细微却清晰的震颤,身后那个人贴的很近。

时间被悄然拉长。

月昭的脸很痒,眼也很痒,帝江的空中乱舞虽然刺|激,但是坐在她前面的徒弟长发已及腰,随风飘向后面…扫在月昭的脸上、眼睛、肩膀上,有时还会扫扫她的耳朵。

缕缕青丝好像有了自己的意志,挠的她很暴躁,月昭腾不出手去约束他的长发,刚要开口提醒他管管自己的头发,喉咙还没出声就被一缕飘乱的发堵住了嘴,好生没面子。

她呸呸呸的往旁边吐完,仰天叹气,早知道不能坐后面啊!

突然她灵光一闪想了个好点子,只要把脑袋固定在瑾珵后背处,就能减少长发的骚扰。

她一向想到什么就做什么,脸朝徒弟的后背埋的严严实实,当下光景果然比刚才好不少。

瑾珵只感觉身后那人忽然把头贴上了他,这一动作唤醒了他身体最原始的感知。

因莫名的羞涩,轻轻地又直了直腰,刚拉开一点空隙,那人的脑袋又贴上来了。

像是全身心的依赖。

他们在秘境作战时也曾挨得很近,可这次不知怎么了,他有些难耐。

本来因为拿到宝石心怀舒畅,他的精力和感官得以松快的分散各处,现在却不得不集中在背后的触感上。

且一想象那张莹白的小脸,被压扁了腮肉伏在他身上,嘴唇随之撅起来的样子,他心绪就更加焦灼,长长的睫毛在风中“唰唰唰”几下,再睁开眼,里面已经满是水光。

他双手扣紧了帝江的翅膀根,心跳的太快,呼吸有些难。

应该是刚才活动太剧烈了,他想。

*

月昭没料到,她给帝江灌的灵力一直到飞出秘境都没消耗干净,晚间帝江还在花园里扑腾,祸害了一大片树。

她坐下来念诀,运功给鸟儿舒缓全身,瑾珵在远处打坐守着他们,说是要护法,不愿离去。

满月时刻灵气也比以往更加充盈,不一会帝江就从粗暴的鸣叫转为安静。

随着吐纳渐渐平稳,月昭呼出一口气,总算…

一个“物什”落在她腿上,睁眼一看,帝江没了,只有一个身穿火红锦服的绮丽公子倒在她腿上,肌肤苍白,紧闭双眼。

月昭一时间没能从这变故中反应过来,心想“我鸟呢?”蹙着眉头端详眼前的少年,他头上垂下的发饰,跟帝江的羽毛很像。

瑾珵感觉到气息波动,也随之睁了眼睛。

眼前,他的师父,怀里搂着一个男子,低下的头快要跟那男子贴上了。

手上一束白光闪过,把火红色的身影弹到远处的桃树下,

“师父…”

瑾珵起身快步上前,俯下身子扶了月昭,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本来想问发生何事,但那个火红色的影子气息那么熟悉,甚至不用问,他就知道是帝江化形了。

帝江自听了他的《招音颂》前来,就是他的好伙伴。

它被误伤,他悉心为它涂药。他同帝江学跳舞,帝江说的话只有他能听懂。

在秘境中帝江更是立了大功,与他和师父配合默契。

就在刚才他还担心帝江灵气错乱会出什么岔子。

可一见到他和师父靠的那么近,心脏好像突然被鹰爪攥住了,没控住自己的灵力,让他离师父远一些。

月昭没注意到瑾珵神色难辨的模样,恍惚了一下才意识到,传说中的喜乐神鸟——帝江,竟然化形了,而且化形原因可能是因为她的灵力爆冲!

她从未听说过帝江化形的事,但它都已经是神鸟了,化形也实属正常。

月昭走近了,喃喃自语又像是问徒弟话,“你说,神鸟化形,化成的是神还是人?”

“明日我们去问霏弘长老?”瑾珵跟上去,不想离师父太远。

月昭试探人形帝江的脉搏,平稳有力,只是暂时昏迷了。

便要把他托起来安置在室内,还没待使力气呢, 瑾珵就上前行云流水的接过去。

月昭手臂上一空,她不禁愣住。

徒弟卓然独立,自成一景。

帝江红莲沉睡,柔弱动人。

一个缥缈青衿,一个赤羽华衣,冷和热两个色调的冲击,使得今晚姣好的圆月都有些失色。

“师父,今夜把他安置在我房里吧。”瑾珵看她不做声,只盯着帝江这边看,心头不愉,出声打破了沉默。

“好。去吧。”月昭回过神。

月昭抬头示意他回去早休息,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之间的氛围有些怪,瑾珵看她的眼神也有些说不上来的压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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