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亲昵的称呼按说不是赵国年这种糙汉子叫得出来的,他却叫得十分顺口,“宝宝,不是你自己说的嘛?”
“我……”活了两世,陈立夏还没被人这么叫过呢!尤其他声音低沉醇厚,充满磁性,喊出这两个字,让她的心砰砰地跳个飞快,浑身酥麻麻的。
果然女人都是听觉动物,这一声宠溺的“宝宝”叫得她什么吃醋啊,生气啊,都没有了。
赵国年拉住她的手往卧室走,还是想让她睡一会儿。她脸色发白,昨晚肯定没睡好。
空荡荡的卧室只有一张床,床头放着几本医书和一支笔。
陈立夏坐在床边,拿起一本枕边的医书翻开,随口问道:“你吃饭了吗?我买了火腿和挂面,煮面给你吃啊?”
赵国年却忽然脸色一变,伸手去抢书。
陈立夏好奇,怎么反应这么大?扬着手不让他拿。
赵国年一急,慌乱之间滑了一下,整个人向前扑去。
两个人坐得近,陈立夏没躲过去,眼睁睁看着他扑过来,腰一弯,一下子被侧着身子压在床上。
也是她还年轻,身体柔韧性好,不然这腰非折了不可!
而这半开的书打在了她的脸上,朦朦胧胧地,她看到好多自己的名字。
陈立夏的脸“轰”地红了,谁能想到那书皮是医书,里面却是一个日记本……还是满满地写着她的名字的日记本。
她拿掉日记,一抬眼,就撞上他火热的眸子。
两个人的身体紧密地贴在一起,他能感觉到她柔美的线条,冲动极速燃烧起来。
他的眸子暗了几分,身体僵硬地像块烙铁。所有的感官自上而下,那么强烈,想遮掩都遮不住了。
两人贴在一起,陈立夏怎么会感觉不到他的变化。感受着那尺寸,她忍不住缩了缩脖子。第一想法居然是替自己担心。
新婚夜可能要吃点苦头了……
“国年……你压的我喘不过气了。”她轻轻地推了推他的肩膀,想让他赶紧起来。她不是不愿意跟了赵国年,而是害怕那档子事儿。
前世朱才俊在夫妻之事上向来只顾着自己高兴,从不考虑她的感受。她对这事儿,本就没有什么好印象。
如今察觉到赵国年那骇人的尺寸,她自然第一想法就是逃避,能晚一天就晚一天好了。
赵国年“嗯”了一声,嗓音低沉沙哑,却动都没动一下,没有一点放开的意思。粗壮的手臂环着她娇柔的身子,高挺的鼻子磨蹭着她的鼻子,目光死死地盯着立夏,像是一头盯着猎物的豹子,浑身蓄满了力量。
陈立夏要哭了,推着他坚实的胸膛喊疼。
不是那个疼,是腰疼。实在是她这折着腰的姿势太难受了,身上还压着赵国年这么重一座山,她的腰要断了。
“国年,我疼……腰疼……”
两人的脸离得极近,她一张嘴,就跟他的嘴唇碰到了一起。赵国年像是被碰到了什么开关,搂着她的后背抱着她坐起来。
陈立夏刚松口气值,忽然被他用力一提,就坐到了他的腿上。温热的唇随之覆下,席卷了她的呼吸。
陈立夏推着他的脖颈被动地承受着,良久,她嘴唇都麻了,靠在赵国年怀里放弃了挣扎。
感觉到她的动作,他嘴角微微上扬,剧烈的吻也温柔很多。轻轻地在她嘴角亲了几下,就抵着她的额头,眉眼温柔地看她脸色红润水瞳迷离的媚态。
嗯,立夏可真好看!可是还没到时候,他可不想让她恨上自己。
陈立夏无力地挂在他身上,那巨大的威胁贴着她,她是一动也不敢动。赵国年也没有其他动作,只抱着她,平复自己的呼吸。
忽然,突兀地响起一声“咕噜”,陈立夏还以为是她饿了一上午的肚子抗议了,抬眼看到赵国年僵硬了俊颜,才反应过来,是他啊!
赵国年腿受伤了,请了假没去上班,自然也就不去食堂了。他懒得自己做饭,也是从早晨饿到现在。
“你饿了?我们煮面吃好不好?”
她第一次来看他,赵国年哪能让她动手,窘迫地站起来,“不用,公社旁边有家小饭店,我们出去吃!”
陈立夏立马给他按住了。软软绵绵的手,按着坚硬结实的臂膀,两个人又是一愣。
刚刚那火热的一幕还在脑海盘旋,她低着头不敢和他对视,“别出去了,我都买好了。你这里有厨房吧?我去煮面!”
“宝宝,你别费事了,我们去饭店吃!不然,去买点糕点也行!”
这一声“宝宝”听得陈立夏心又是一颤,故意耷拉脸来,“咋地,信不过我的手艺啊?”
“不是,不是!”
“那不就得了!厨房在哪呢?”
赵国年见她坚持,只好说了厨房的位置,陈立夏低低地说了句,“你歇着别动,一会儿就好!”就跑出去做饭了。
这厨房是宿舍里公用的,有两个炉子,还有个煤气罐。她进去的时候里面有个人在做疙瘩汤。
陈立夏礼貌地笑笑,算是打了个招呼,抓了把柴火就在闲着的炉子里生起火来。
她打算做个火腿拌面。趁着烧水煮面的功夫,她又出去把自行车上的大筐背进来,把用的上的调料都翻出来了。腐竹泡软了,跟火腿肠一起切丝备用。
那瓶瓶罐罐好几样,又没有合适的调料盒,看得人眼花缭乱。
旁边的那个人正把面疙瘩下锅,看到她那左一样右一样的调料十分新鲜。
陈立夏注意到他的目光,还以为他要用调料。扫了眼他那都已经滚开的锅,将辣椒油、胡椒粉和香油推到他面前,“一样放一汤匙,出锅撒两滴香油!”
男人愣了一下,按她说的舀了调料放到锅里,搅了搅,沾了点汤水一尝,果然味道好多了。
“谢谢啊!”
“没事儿!”
他看着陈立夏,心里疑惑,这姑娘好像不是粮库的吧?是谁家亲戚还是谁的对象?
正想着,赵国年的身影就出现在厨房门口,“宝宝,我来帮你。”瞧见男人,又点点头,“陈主任,你也在!”
陈迹被这声宝宝惊到了,微微皱皱眉,还是不死心地追问,“嗯,国年,这位是?”
“我对象!”赵国年言语中透着自豪。陈立夏脸又红了,碍于有旁人,没说话,只是嗔怒地瞪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