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里透着白,白里透着黑。
对此,黑粉是这么回复的:【死丫头可以骂,但只能我们来骂[微笑]】
现场,导演对上薄枝反问的眼眸,故作轻松的点点头。
“没问题,没问题。”
一转头人就麻了。
“这特么怎么帮她实现遗憾,总不能现在就让她翻墙跑路吧?!”
副导演眉梢微挑,“这个想法不错。”
薄枝突然就兴奋了,哥俩好似的凑过去撞撞导演,小声问:“可以吗可以吗?”
这不就成功跑路了吗?!
导演被她撞的一个踉跄,还没见过这么自来熟的十八线。
他点头说:“可以。”
薄枝:“!!那我跑了是不是就不用交……”
“得交。”
导演打断她,并亲切的提醒,“还是老价钱,十倍。”
“……”
薄枝呵呵笑了两下,无所谓的摆摆手。
“算了,下一个吧,突然就觉得没那么遗憾了。”
导演组满意的继续往下走流程。
薄枝气鼓鼓的揪着手里的小花,不过她倒是也没说错。
这个的确不是她最遗憾的事。
她最遗憾的……
薄枝稍稍抬起眸,看向微风霁月中的清竹修长的身影。
脑海里不合时宜的响起一句。
少年一身微光,光而不耀,与光同尘——
个屁。
还是因为她跟死对头约架,还没等分出胜负,就被傅京衍给抓拿归案的事!!!
……
薄枝从小就是坏孩子。
她喜欢逃课,玩游戏,打架,但跟坏孩子唯一不同的是,她成绩不差。
当然,这也要归功于某位天才少年。
那天死对头跟她约架,薄枝枝这种好胜心极强的人怎么会不应战,于是她便翘了傅京衍给她的补习,放学去打架。
正当她像只炸毛的小狮子,张牙舞爪的要把死对头摁在地上给他最后一击的时候。
命运捏住了她的后脖颈。
她回头。
看到的便是一张令人难忘的、肥肉横颤的地中海脸。
而傅京衍,就站在教导主任的身后,神情毫无波澜的看着她。
“你这人真过分!”
薄枝没心没肺,甚至反过来数落他去打报告。
她向来要强,胜负就差一点分出来了,如今不上不下的硌得慌。
傅京衍还没说话,教导主任先怒了。
“薄枝!你给我闭嘴好好反省,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儿吗?”
“一个女孩子,翻墙逃课,放学打架,像什么话!”
薄枝闷声闷气的跟在身后。
最后还是要傅京衍给她擦屁股,才能免得叫家长。
否则她凶巴巴的妈妈又要罚她吃一星期的胡萝卜了。
“薄枝,过来。”
她听到傅京衍清澈又淡漠的声音。
薄枝有些茫然的抬头,因为这是傅京衍第一次这样叫她。
不带情绪。
他生气了。
他生气了。
这个认知的确让薄枝有些茫然,因为傅京衍很少跟她生气。
他这人向来礼貌疏离,待人冷淡,矜持又高傲,很少会对人透露出自己的情绪。
她踌躇的走向树下的修长少年,莫名有些底气不足,“干、干嘛?”
“坐下。”
他示意树下的长凳。
薄枝哦了一声,难得这么听话的乖乖坐下。
少年站在她面前,身上像是笼罩了一层薄纱。
随后在她面前缓缓蹲下,默不作声的解开塑料袋,拿出里面的消毒用品。
薄枝主动的仰起头,凑近他。
他动作稍顿,没说话,用棉签沾了酒精。
“你生气啦?”薄枝眨眸问他。
傅京衍不说话,将棉签落在她脸颊的伤口上。
“疼疼疼……”
薄枝疼的往后直缩,眼泪汪汪的瞪他,睫毛沾了水意的翘起来。
“你就不能轻点嘛,你这是蓄意报复!”